來不及多想,周彤立刻跟在人群後面追了過去。
跑到西北面小河邊時,周圍黑壓壓圍了一大票人,人群中間傳來趙郁新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周彤怕打出人命來,趕緊往人群擠,很快來到了中間包圍圈。
隻見趙郁新癱軟在地上哼哼着,蓬頭垢面,血迹斑斑,上身的花襯衫撕開了好大一道口子,坦胸露%乳;
勒蛋小腳褲濡濕了好大一塊,上面沾着黃的灰的穢物,看着特别惡心,還有腳上一雙鑲鑽豆豆鞋也不見了蹤影,赤腳卷縮在那裏,整個人凄慘無比。
而周圍參與毆打的人,此刻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那談笑風生着。
“這家夥幹嘛的……噢~騙錢的啊……那也不能這麽打啊……”
“是啊!你看這打的臉都腫起來了,誰這麽殘忍啊……”
“啧啧啧,這小夥子也是蠻可憐的……”
“可憐什麽啊,你知道幹嘛的嘛,我告訴你……”
周彤上去勸說道:“大家往後退退,萬一打出事來,打人的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圍觀的人一聽,立刻往後退去,生怕趙郁新有個好歹,再賴他們上身。
關秋走過來,嘿嘿笑着:“沒事,這家夥躺地上裝死狗呢。”
周彤沒好氣的說:“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你說你還有什麽用。”
“嘿嘿,我這不是一時大意了嘛。”
派出所民警帶着一票輔警過來了,“來來來,大家讓一下讓一下……”
帶隊的人正是那位民警鍾航,看到周彤也在,笑呵呵道:“周彤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呵呵,正好路過這裏,剛才就是我報的警。”周彤笑着回了句。
鍾航眼睛朝旁邊的關秋看了眼,心下了然。一個重案組的刑警,三天兩頭往這邊跑,沒鬼才怪呢!
“那行,我先把這家夥帶回去,你們回頭有時間來所裏做個筆錄。”
“嗯,鍾隊你先忙。”
等輔警架着趙郁新離開後,圍觀人群一看沒熱鬧瞧了,立刻作鳥獸散。
“走走走,回去了。”關秋拍拍手,跟着人群往回走。
跟在後面的周彤楞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了,快走兩邊和關秋肩并肩,側過頭,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你是故意的吧?”
“什麽故意有意的,你在說什麽啊?”
周彤還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裝!繼續裝!”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關秋下意識摸摸鼻子,加快腳步走去。
“你是不是故意放跑趙郁新的……”周彤跟在後面不停的問着,“你給我站住!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了……”
關秋充耳不聞,一路回了門店。
他當然是故意放跑趙郁新的,不過卻不僅僅是爲了打他一頓。
派出所之所以遲遲沒有抓捕趙郁新,主要因爲鄧雨琪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趙郁新脅迫她上床,包括短信、精*等等,光憑她的口供不足以定罪。
所以派出所那邊一直在等他再次勒索,好來個人贓并獲,那樣審訊起來會事半功倍。
不過從剛剛的接觸中看來,這個趙郁新是塊滾刀肉,進了派出所十有八九會死扛着不說,那樣最後搞不好要無罪釋放。
正因爲如此,他才給他來個心理攻勢加肉體傷害,雙管齊下後,到了派出所“土飛機”一開,“老虎凳”一坐,保管連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事情都會交代出來,争取“坦白從寬”。
當然,如此陰險的心理,關秋是不會跟周彤說的。
……
半個小時後,菜場小街飯店裏。
無論周彤怎麽問,關秋就是不說,無奈之下警告道:“以後盡量不要動用私刑。雖然他犯法了,但是你把他打傷打殘的話,你一樣也要負刑事責任。”
“哎呀,他真是自己跑掉的,跟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是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财,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跟人去結仇呢!”
“行了行了~”周彤也懶得多說,夾了筷子冬筍片,一邊吃一邊說:“今天洪隊打電話給我說,想讓你當編外線民,如果提供的線索對破獲案件有幫助的話,到時候會給予現金獎勵!”
“現金獎勵……我信你個大頭鬼,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關秋臉色古怪的看了眼周彤,低着頭默默吃飯,一聲不吭。
周彤不知道洪國升放炮的事情,見關秋不說話,還以爲他不相信呢,說:“你别這個樣子啊,我說的是真得……”
說着周彤從掏出皮夾來,從裏面拿出500塊錢放桌上,“喏,這是上次答應你的線民費,還有報銷的錢,我都幫你申請下來了。”
關秋擡頭乜了她一眼,笑說:“人家工作是爲了賺錢,你可倒好,居然還自己貼錢。你是不是錢多燒得慌啊?”
“什麽啊,這真是局裏給你的活動經費……”周彤被關秋說得有些難爲情,然後又有些惱羞成怒,氣哼哼道:“不要拉倒!”說着就要去拿錢。
“你看你這人……”關秋眼疾手快,一把把錢給摁住了,大義凜然道:“我這不是怕談錢傷感情嘛。再說了,你拿都拿出來了,我要是不收的話,那不是不給你面子嘛。”
說着關秋連忙把錢裝口袋裏。
周彤好氣又好笑,低頭扒拉了兩口飯,“之前……”
周彤話沒說完,關秋電話響了。
“不好意思……”關秋拿出小靈通看了眼,發現居然是那個富家大小姐任盈盈打過來的。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接了起來。
……
傍晚閨蜜的提議讓任盈盈心動不已,吃過晚飯回到宿舍後,越想越正确。
這幾天她也上網查了,沒有發現跟那首歌詞曲相同的新歌,而且根據關秋唱法表現來看,歌曲已經很成熟了,不需要編譯就能直接發行。
良好的教育加上從小耳濡目染,讓任盈盈很快意識到這首歌的商業價值。買過來後無論是自己唱,或者給父親旗下的公司運營,都絕對不會虧本。
考慮清楚後,任盈盈撥通了關秋電話。
“關秋,你幹嘛呢!”
“呵呵,跟朋友在外面吃飯呢!”
任盈盈聽出了關秋話裏的生疏,心裏有些小小的郁悶。
兩人關系原本那麽好,就因爲去了趟安淋鎮,回來後關系就變了,好像無形中多了一道隔膜般。
“那個……”任盈盈遲疑了一下,說:“你上次在ktv唱的那首歌叫什麽名字啊?”
“呃……叫煙花易冷。”電話裏,關秋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了,說個歌名沒什麽大不了的。
另外,原本他倒是想過用《珈藍雨》,但是考慮到現代商業元素,煙花易冷顯然更容易讓人記住,所以還是用原名了。
任盈盈咀嚼了兩句,發現真的非常貼合那首歌的意境,不過她也越發肯定,這首歌還沒有發行。
想到這裏,任盈盈也沒再矜持,直言道:“關秋,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這首歌能不能賣給我?”
電話裏,關秋沉默着不說話。
任盈盈說:“這首歌的所有版權,我出10萬,怎麽樣?”
“不好意思,這首歌不是我寫的。”
“20萬。”
“呃……這個嘛……”
“30萬。”說完任盈盈又跟道:“你可能不知道市場行情,現在請圈内知名音樂人士寫一首詞曲,大概也就10萬左右。我真得很喜歡你這首歌,所以……”
此刻安淋鎮菜場小街飯店的門口,關秋正打算漫天要價呢,但是任盈盈的話突然讓他想起一件事。
前世他聽過一首歌,叫什麽“人在廣東已經嫖到失聯”。
後來看采訪報道,那首歌的演唱者憑這首歌賺了一個多億,買的豪宅有3000多個平方,裏面裝飾豪華到讓人流口水。
他之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深刻,賺多少錢還在其次,主要是因爲那首歌的原創者,僅僅5000塊就把這首歌所有版權都賣給了那個演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