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内
燈火通明,長廊幽暗深邃。
寝室内,老皇帝坐在桌案前審批奏折,這個時候,外面的皇甫逸軒走了進來,“皇帝大伯。”
一見來人,老皇帝立刻露出了溫柔慈愛,堪比親生父母的笑容,“軒兒快來,朕正巧有事和你說。”
“哦?何事竟讓您這般高興?”
瞧着老皇帝明顯神色喜悅的臉,皇甫逸軒大大方方的落座到了他的下面,神色疑惑的望着前面這個漸漸蒼老的男人。
老皇帝捋着胡須,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三日後,便是皇甫絕歸來之日,滿朝文武谏言要爲他舉辦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這……”
皇甫逸軒神色一僵,這算什麽喜事?
老皇帝自然明白他的不解,頗爲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朕也不願這般隆重的歡迎他,一開始并不需要,但他打退了邊境的金狼隊,令滿朝文武驚喜雀躍,不約而同全體谏言,朕也是迫于無奈啊,如今皇甫絕的勢力日上中天,恐怕朕以後都壓制不住他了。”
“既然如此,皇帝大伯爲何還要……”
這件事怎麽看都不應該是什麽好事吧?
可皇帝大伯爲何一番欣喜雀躍的模樣?
這下可把他疑惑住了。
老皇帝面色忽然一改,變得笑意濃濃,“軒兒啊,朕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一個可以向天下人宣告冊封你的好機會。”
“冊封我?”
皇甫逸軒一愣,聽不懂什麽意思。
老皇帝捋着胡須微笑,“如今你隻是世子身份,但朕覺得遠遠不夠,所以,朕決定在那日,正式的封你爲王爺。”
“封我爲王爺?”
皇甫逸軒激動的站起身,面上全是不可思議的驚喜。
“不錯,這個消息,是不是很好啊。”
老皇帝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皇甫逸軒也是勾起嘴角,眼裏掩飾不住的喜色頓顯,忽然,他上前幾步,跪在地上,鄭重大聲說道,“軒兒寫過隆恩,定不會辜負皇帝大伯的深深厚愛!”
老皇帝上前扶起他,“你還跟朕客氣作甚?從小便是朕把你看大的,在朕的心目當中,你堪比朕的親生兒子,若不是因爲之前大臣們有多阻攔,朕早就封你爲王爺,這一拖再拖,朕原本心裏就有些愧疚于你,如今,皇甫絕從邊境回來,正好當着文武百官以及他的面,朕冊封你爲王爺,到那時,你的身份地位絲毫不會差于皇甫絕!”
皇甫逸軒眼底劃過一抹得意之色,到那時,看皇甫絕還如何在他面前嚣張?!
忽然,他想到了今日來的目的,不由得擡起頭,對着老皇帝說道,“皇帝大伯,三日之後的宴會,軒兒想要帶一個人來參加,還請大伯同意。“
老皇帝忍不住笑了,“别說是一個人,即便是十個八個也無妨啊,哈哈哈,軒兒不用問朕,想帶誰來都可。”
“謝皇上大伯!”
皇甫逸軒叩謝隆恩,臉上全是滿滿的笑意。
兩天的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過去了。
歐陽家族的産業越來越不行,發倒是東方家族的産業越來越興旺,當然,南宮家族漁翁得意,自然差不了。
閑來無事,清狂帶着小秋直接來到了一條十分有名的街道--富貴街。
據說,這條街乃是整個天朝最爲繁華富貴的地方,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家世顯赫的少年公子,每一個人都會在這條街上尋找樂子。
此時此刻,一對十分顯眼的主仆就在這條街的正中央閑逛着。
當然,就算她們想刻意的低調也不行,沒辦法,誰讓前面的主子少女實在是太惹眼了呢?
倒不是她的容貌,因爲她是帶着面紗,無人瞧出她的模樣。
反而是她身上所發出來的氣質。
清純中偷着妩媚,精緻的眉宇之中,即便是一颦一笑,一個轉眸之間,都能令人産生經驗的額感覺。
再看她身段姣好,即便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她穿着披肩狐狸毛皮,也依然遮掩不了少女玲珑美好的身段。
然在此時,這個少女還明顯不知道自己成了衆人焦點。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呀?”
小秋緊跑慢跑跟上來,緊湊上前對着狐皮少女問道。
歐陽清狂笑了笑,目光掠過身後的幾個身影,嘴角彎起一抹詭異孤度,“我們離開鬧市,去郊外。”
“啊?去奇偶外幹嘛?”
這邊小秋還滿頭霧水,那邊少女已經走出去老遠了,小秋心頭一急,連忙擡腳跟了上,“小姐等等奴婢啊。”
主仆很快的來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外,小秋總覺得此時氣氛格外的熟悉,不由得緊緊抓住了小姐的袖子,咽了口吐沫,目光左顧右盼,一副防賊似得神色,“小姐,會不會有什麽埋伏啊?”
淡淡掃了她眼,清狂心裏好笑,捏了捏她小鼻子,“跟了我這麽長時間,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
“膽子小?什麽啊,奴婢膽子可大得很呢。”
小秋臉色一,連忙挺起小胸膛拍了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番快速的轉變,看的清狂忍俊不禁。
忽而,眼角餘光瞄到身後幾個跟着的黑影,神色頓時嚴肅起來,低聲對小秋囑咐,“等會你找個地方藏起來,我來對付他們。”
一聽小姐這麽說,小秋終于明白了,原來她的感覺不是沒有道理的,果然有埋伏!
“小姐,奴婢要保護您。”
“算了,你不拖累我就很好了。”
“……小姐,能不能不要這般打擊人……”
“呵呵呵。”
清狂莞爾,拍了拍她的小手,同時目光不動聲色的盯着身後,從一開始在跟蹤她們的幾個黑影,她嘴角笑意伴随那詭異而妖娆的弧度輕輕挑起,倒要看看,是哪個又來算計她。
主仆兩個走到了林子深處,在最快的時間内,小秋躲在了一棵大樹的後面,伸着脖子,緊張的盯着她家小姐,心裏緊張極了。
清狂緩緩停了下來,一雙妙目轉過去掃了眼身後,聲音清脆柔軟,十分甜美,“各位從街上就跟着,難道不覺得累麽。”
她原本以爲是哪裏來的的殺手,剛要把毒藥準備好,卻忽然發現,來者根本不是什麽殺手,反而是個幾年不見的老熟人。
“女人,我終于找到你了。”
來者容貌俊美,但滿臉陰沉森森,使他俊美的容貌反而顯得有些隐晦,令人一眼看去就認爲是一個十分不好惹的人。
當然,更怕的是被這類人糾纏。
“公子可是再說我?”
清狂眨巴眨巴小兔子般無辜的大眼睛,做起了她的拿手絕活,扮白癡!
來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幾年不見的淩晔!
此時的他嘴角笑着,可笑起來卻比不笑還要來的令人感覺到陰沉,男人一點沒變,冷狠眼眸在詭異的笑容下,令人感到頭皮發麻,渾身惡寒。
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面前少女,清狂仿佛全身被毒蛇盯上一般,十分厭惡。
“女人,好久不見,你似乎又漂亮了許多,不過,今日見到你,卻令我想要征服你的更大了。”
他笑得邪佞,陰沉至極的眸子如同蛇心子掃過她。
清狂再眨眨眼,“這位公子,莫不是你認錯人啦?小女兒可從未見過你哦。”
淩晔見她這般說,眼底的神色越發陰沉森森,他冷笑一聲,大步上前,停在了距離少女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借着身高優勢,低頭俯視她,眯起眼,笑的暗沉,“即便你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認出你。”
清狂心頭一沉,這家夥确實看出了她,不過那又怎樣?如今的她又豈是當初那個任人擺布的人了?
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她仰起頭,即客氣又梳理的輕笑,“公子,您真的認錯人了,小女子從未見過你,再者,像公子這般出色的人物,小女子若是見過不應該會不記得啊?所以還請公子認準了在說話,不然小女子可不想平白無故的被人扣上莫須有的前塵往事。”
說到最後,少女嘴角的笑意已經有些冷了。
淩晔黑眸暗沉,胸口被怒氣漲的發疼,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少女手腕,低頭逼近她眼睛,“你還想否認?難道非要我把你壓在身下就地正/法,你才會肯承認,恩?”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家小姐!”
一看到小姐受欺負,小秋想也不想的就沖了出來,也不知小小身子哪裏來的力氣,竟是把毫無防備的淩晔推了開。
淩晔穩住身形,如刀子一般的利眸掃向小秋,“這個賤婢好大膽子!”
被他那種陰沉的目光狠狠一掃,小秋忍不住顫了顫,可爲了保護小姐,她怕什麽?心底橫了橫,不怕死的仰起頭,“你敢動堂堂未來寒王妃,就不怕寒王爺砍你的頭嗎?”
“寒王妃?”
淩晔一愣,随後眯起陰沉眸子看向一旁的歐陽清狂,似乎不确定,“你是皇甫絕的未來王妃?”
清狂面紗下的嘴角緩緩勾起,“公子,小女子早就說了,根本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公子真的是認錯了。”
“不可能!”
她的話剛落就被淩晔打斷,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清狂歎了口氣,把小秋拉在身後,仰起頭,毫不畏懼的迎上男人森森的目光,“公子既然一定要找事端,那小女子又豈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若不怕得罪寒王府,大可以對小女子不客氣,但請你記住,今日你若是惹到我,這筆賬,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少女的聲音雖輕,可卻鄭地有聲,十分堅定。
再看她的眸子,冷靜聰慧,哪裏有一般少女的怯懦和緊張?
淩晔冷笑連連,“這好辦,我隻要掀開你的面紗,就知道你是不是了。"
“放肆!我家小姐即将成爲寒王妃,尤其是随便陌生男子說看就看的?你這是在侮辱我家小姐!”
想要解開小姐的面紗,她小秋第一個不同意,冒冒失失的沖到了清狂面前,張開手臂,滿臉怒意的瞪着面前的陰沉男子,雖然忌憚于他的目光,可還是要挺起胸膛,絕對不能在小姐面前軟弱!
淩晔輕蔑的勾唇,“賤婢,就憑你也敢阻攔我?”
對着身後的幾個下人使眼色,後者走上前,把這兩個少女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