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麽?”
皇甫逸軒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的沖她笑了笑。
很多日子不見她,他忽然發現自己越發的想念她了,竟然不知不覺得就移不開目光。
意識到這裏,他心裏感歎,原來自己對她的喜歡這麽深了。
不過也好,他絕對不會放棄她,就算跟皇甫絕作對,他也不會讓她嫁給别的男人。
清狂依然溫柔,沒有半點不耐煩,“世子,您可知我爲何請您去歐陽府做客。”
“清狂請我,無論什麽原因,本世子都樂意非常。”
皇甫逸軒目光從未離開過她的身上,心裏卻不由自主的在想,去歐陽府更好,原本歐陽興夫婦就很支持她跟自己在一起,在他們的陪伴說服下,清狂最會越來越容易接受自己。
看着他神色那麽得意,情況怎會猜不到他的想法?
這樣越好,俗話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世子,你也知道,我如今住在寒王府,卻不代表我就是寒王的人,我年齡還小,還未及笄,這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世子爺,您說是不是?”
清狂幽幽一歎,意味深長的瞧着他。
皇甫逸軒一愣,心下大喜,連忙說道:“你所言極是,距離你及笄還有好多年,再說你和寒王也隻是有片面之詞的婚約,不足爲重,若你以後變卦,我會找皇上,定然爲你做主。”
“爲我做主?可是……”
說到這,她神色低落,咬住了小嘴兒,“若是寒王強加阻止,隻怕我……”
看着女子被咬的通紅的小嘴兒皇甫逸軒目光發熱,變得更加暗沉,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住。
他有種撲上前,将少女推到,狠狠吻她的沖動!
察覺到他異樣目光,清狂怎會看不明白?
這樣的目光,她在皇甫絕身上看到過好多次了!
可是,皇甫絕每一次這麽看着她的時候,她除了會想要躲開之外,臉頰也紅不由自主的變紅。
可皇甫逸軒用這種熱烈目光看着她,她隻會覺得惡心,想吐。
就如同在前世,她聽到若曦親口承認她懷中抱着的是皇甫逸軒的孩子時候,她那個時候隻要一想到自己身子被這個男人碰過,就覺得從我有過的恨意與憤怒。
更多的是惡心。
如今,感覺亦然!
“世子爺,您有所不知,在寒王府的這些日子裏,我……我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愛上寒王,我……”
“什麽?”
皇甫逸軒猛地站起身,激動地上前抓住少女肩膀,“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你……你做不到喜歡他?”
他現在更加确定,清狂喜歡的一直都是自己!
頓時,說不出的滿足與得意在心底蔓延。
清狂仿佛被吓倒了一般,“你……你幹什麽?”
皇甫逸軒這才意識自己有多麽沖動,清了清喉嚨,緩緩放開少女,又坐了回去,“你别害怕,我隻是太驚訝了。”
歐陽清狂笑了笑,“沒關系。”
“那……你繼續說吧。”
皇甫逸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來掩飾自己嘴角的得意。
清狂抿了抿唇瓣,“世子爺,我雖然不喜歡寒王,但也不想傷害他,現在我還不能說什麽,所以我打算以後及笄,再跟他把事情攤開,這樣一來,這麽多年我陪伴他也算是補償他了。”
皇甫逸軒皺眉,立刻沉下臉,“既然不喜歡,何必委屈自己強行忍受?清狂你放心,明日本世子就向皇上大伯奏奏明,讓他還你自由。”
“千萬不要!”
清狂連忙擺手,搖着頭,“世子爺千萬不要說,你若是這麽一說,豈不是陷我于不仁不義當中嗎?寒王對我很好,若是猛然傷害到他,我死也不會瞑目,還請世子爺暫時不要插手這件事,待日後清狂及笄,不用您說,我自然會親口對寒王把事情說明白。”
“你……”
瞧着少女似乎要哭的模樣,皇甫逸軒歎氣,“好吧,我支持你,隻要你……”
隻要她不喜歡皇甫絕,甚至其他男子,他願意給她時間。
清狂感激的笑了笑,把目光撇開看向外面。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這裏安靜異常。
半響後。
清狂才微微一笑,站起身,“世子爺,時候不早了,你随我去歐陽府吧。”
皇甫逸軒擡起頭,深深注視着她,點頭,對着外面下人吩咐,“來人,備車!”
一路行來,馬車終于到了歐陽府大門。
此時此刻,歐陽興和李香蓮坐在正廳等待着,聽到下人來報,他們欣喜的相視一眼。
來了!
緊接着,一對男女出現在衆人視線中。
皇甫逸軒面帶微笑的跟清狂并肩而來,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
清狂剛踏進來,第一眼便是朝着前面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打扮漂亮的少女坐在右邊。
不得不說,歐陽冰雪容貌絲毫不必若曦遜色。
細眉彎如月,肌膚似雪,唇紅齒白。
可想而知,長大後定會清理無雙,美貌迷人。
“參見爹爹娘親。”
停在正堂中央,清狂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緩緩低頭,恰到好處的微笑呈現于臉上,顯得端莊乖巧。
“世子,清狂,你們兩個快快坐下。”
歐陽興今天也是笑容滿面,畢竟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相信,隻要清狂肯出馬,世子爺定會答應。
這不,她已經成功把世子帶來了。
皇甫逸軒對着歐陽興拱拱手,微笑道:“逸軒見過伯父。”
“來來來,快請。”
自從清狂和寒王之間有了關系後,這皇甫逸軒就沒給過歐陽興好臉色,這麽久了,還是頭一次對他笑容滿臉,态度尊敬。
當然,自然是因爲清狂。
歐陽清狂看向皇甫逸軒,勾唇一笑,“世子爺,你請。”
皇甫逸軒點頭,兩人一起坐了下去,而且還是挨着。
李香蓮笑呵呵的眯着眼,看向一旁坐着不動的歐陽冰雪,對她使眼色,“冰雪啊,去給世子爺倒茶。”
“是,大娘。”
冰雪一直低着頭,看起來格外的安靜,她緩緩站起身,拖地的衣裙随着他的走動慢慢蠕動,最後,她從丫鬟手裏端過茶壺,一直垂着眸子,“世子爺,請喝茶。”
然而,皇甫逸軒隻是撇過頭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繼續停留在清狂的身上。
冰雪倒完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座位。
“咦,二姨娘怎麽沒有出來呢?”
清狂環視一圈,并沒有看到明秀身影。
李香蓮輕笑,“你二姨娘身體不适,在房裏歇着呢。”
自從上次歐陽冰雪吼了明秀之後,二夫人便郁郁寡歡,整日待在房中不出來,幾天下來,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
歐陽興忙于很多事情,哪裏有時間去管她。
當然,這正是李香蓮滿意的。
她說完後,用眼神意示女兒,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皇甫逸軒。
“原來如此。”
清狂笑了笑,心知肚明,并不繼續追問,她扭頭看向身邊的男子,“世子,你覺得二妹今日有何變化?”
此話一出,歐陽興微笑,一旁的歐陽冰雪依舊沒有擡頭,隻是小身子忽然顫了顫。
皇甫逸軒并不覺得有什麽疑惑的,随意的掃了眼歐陽冰雪,回頭對着清狂笑道:“做姐姐的都這般出色,做妹妹的能差到哪裏去?”
歐陽興與李香蓮一聽,心裏更加滿意了。
清狂挑眉,“你仔細瞧瞧,難道不覺得冰雪今日有變化了很多麽?”
皇甫逸軒無奈的一笑,再度扭頭,這一次目光落在冰雪身上稍微停頓了下,随後說道:“冰雪容貌妍麗,清純無比,最主要的是,今日的她看起來比往常多了一份溫婉之氣。”
“那你喜歡溫婉的女子麽。”
聽到清狂這麽問,即便皇甫逸軒再遲鈍,也明白了些什麽,不由得臉變了變,“清狂,你什麽意思?”
此時的他,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臉色也不複剛才的和善,隐隐有怒意之兆。
歐陽興和李香蓮也緊繃了神經。
歐陽興剛要發話,“世子爺,你……”
“本世子不是問你。”
皇甫逸軒面無表情的掃了眼他,頓時把歐陽興的話堵了回去,歐陽興臉色難堪,卻是敢怒不敢言。
“清狂,你說啊!”
見少女子沒有回答自己,皇甫逸軒蹭的一下站起身,冷冷逼近,低頭神色複雜的看着她。
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千萬不要!
然而,他心裏的意念被她說出口的話頓時沖塌。
清狂依舊在笑,輕聲道:“世子爺先坐下,是這樣的,小妹鍾情于世子爺您,礙于姑娘家的害羞所以不敢說,這不,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替妹妹做主了,想要讓她做世子爺您的人,當然世子爺若是有心儀之人,還可以讓冰雪做個側室。”
“歐陽清狂!你說什麽!”
皇甫逸軒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着,傳得很遠很遠,“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你三番四次的把我往外推,你可知道,我喜歡的隻有你!”
李香蓮一件事情不好,連忙上前,“世子爺,您别生氣,這是……”
“給我滾!”
皇甫逸軒紅着眼睛,怒吼了李香蓮一聲,吓得她當即閉上了嘴巴,隻是用眼神暗示清狂好好跟他說,萬萬不能把他激怒。
清狂臉上除了微笑,沒有任何緊張或者愧疚,她理所當然的說道:“世子,我沒有往外推你啊?男人原本就該三妻四妾,就算世子爺和我在一塊,将來也還是要娶側夫人的呀,不光是側室,可能還有很多妾室,這是世子爺所避免不了的,所以清狂提前把冰雪安排給世子爺您,有何不對嗎?況且,冰雪是我的妹妹,世子爺爲人又不錯,她跟着您我也放心,世子爺這般動怒,可是瞧不上我的妹妹?”
歐陽冰雪聽着他們的話,心裏恨得牙癢癢,尤其是清狂剛才的話,她不是深愛着世子的嗎?爲何這番話說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傷感和痛苦?
難道是她僞裝的太深了?
還是她在強忍着痛苦?
壓下内心的疑惑,冰雪始終低着頭,不讓人看到她臉上的半分神色。
皇甫逸軒狠狠閉上眼,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松了又松,可見他忍耐着多麽大的怒意,片刻後,他睜開眸子,冷冷望着面前絕美少女,“歐陽清狂,你聽着,我皇甫逸軒不需要你來爲我安排,你是誰?你以爲仗着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我告訴你歐陽清狂,做夢!不管我将來有多少女人,也不管我将來會娶誰,至少現在,你,沒有資格爲我安排什麽,還有你的妹妹歐陽冰雪,本世子不稀罕,不稀罕你聽到沒有!算我皇甫逸軒瞎了眼,才會以爲……以爲你回心轉意了想要跟我再一起,原來,你還是要把我往别的女人身上推!這個人還是你的親妹妹!歐陽清狂,你太可惡了!”
最後那一聲是他拼盡全力吼出來的,吼完之後,便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歐陽興和李香蓮一愣,都傻眼了,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反觀歐陽冰雪,低垂着的臉上,嘴角微微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