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給毒啞了呢,你若是一輩子不能說話,變成大啞巴,豈不是很可憐呢?”
輕輕甩開他的下巴,清狂滿臉嫌惡,把手在他衣服上使勁蹭了兩下,好似碰到他,就像碰到什麽狗屎垃圾一般的東西。
她這種表情在男人眼中,簡直把他的肺都要氣炸。
可恨的是,他着了她的道,不能說一個字!
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恐怕早成屍體。
“啧啧啧,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好怕怕呀。”
清狂就像個被吓到的小白兔似得,緊忙拍着自己心口,可眼中笑意卻是毫不遮掩。
“東方钰,你這個人呢,太過自負,太過目中無人,但凡你小心一點,也不至于被我設計呀?沒辦法,誰讓你得罪了我,我這個人呢,哪都好,就是心眼兒小,但凡是惹怒我的人,我才不會讓他好過呢,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有腦子呀,對付你即便一計不成,我還有千千萬萬的招數和法子,總有一款,适合你。”
東方钰狠戾瞪着她,目光恨不得要吃人。
“東方钰,其實我很不明白,你看我時的眼中總有種強烈恨意,我不明白何事得罪過你?當初伺候過莫天蘭的老嬷嬷,也是在你幫助下混進歐陽府裏刺殺我的吧?還有那一次我爹爹過生辰,你甚至帶着聘禮去求婚,隻不過被我爹爹拒絕了,我想,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借着提親的幌子,打算把我弄進閑雲山莊好好折磨呢?就像你對待其他侍妾一般,從不給她們半分尊嚴?呵呵,幸好我不喜歡你,不然啊,還不得被你虐死呢。”
東方钰眼底劃過暗芒,明顯是未料到會被她全部說中。
清狂抽出了他腰間的鞭子,低頭把玩着,“這鞭子好漂亮,就送給我吧,以後用來防身什麽的,我覺得挺好,咦,這鞭子不正是打了蘭姐姐的那個嗎?”
說完,她擡起頭,露出了布滿笑意的詭異雙眼,琉璃般的光彩十分動人,一閃閃的,好似無數星子在裏面跳動。
突然,她揚手,用力抽下。
“啪--”
重重鞭子落在東方钰身上,他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隻是陰沉無比死死盯着少女。
“呀,真不好意思,我一時失了手,打到你了呢,疼不疼呀?當初蘭姐姐也很疼呢。”
說完,再度重重揚手,抽下。
“啪--”
這一次,鞭子無情落在男人肩頭,頓時把衣服打出裂痕,露出裏面的肌膚,透出隐隐的鮮血。
“啪--”
“啪--”
“啪--”
連着抽了三鞭子,每一鞭子都非常狠戾,少女看似柔弱,可力道不小,男人渾身上下,皆是被鞭子抽出來的血痕。
東方钰還是沒啥反應,不但沒有吭聲,甚至連目光都未變。
“怎麽?你不怕?哎呀,這可怎麽辦呢?怎麽才能讓你害怕呀。”
少女苦惱的拖起下巴,蹲在男子面前,一雙清眸打量着他,閃動着神秘莫測光芒。
東方钰死死瞪着她,若是一般膽子小的,恐怕早已被他駭人凜冽的眼神吓跑。
但少女看起來就像什麽事兒也沒有,依然我行我素的自導自演。
“我知道啦!”
她忽然間雙眸一亮,然後壞笑的嘿嘿兩聲,“東方钰,若是我摘下你面具,你還能如此淡定?我猜猜呀,你這面具底下莫不是醜陋不堪?才會遮住面容?怪不得呢,怪不得羽哥哥不喜歡你,甚至讨厭你,要是我,我也不喜歡一個成天隐藏真容的醜八怪呢。”
果然,東方钰的目光泛起一絲撥動,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蕩起絲絲波紋。
隻是,男人眼底的波紋卻是沒有蕩起來,反倒是變得更加深沉,如同令人顫抖的無底洞,深淵一般的黑暗,十分驚恐駭人。
“你這麽看着我幹嘛?不想讓我摘掉你面具?呵呵,既然你不想,那我就偏要摘,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少女調皮的扮鬼臉,看似稚嫩的臉上,一抹冷笑自眼底劃過。
“乖哦,我要摘下你面具,看看你長得有多醜呢。”
她微微一笑,緩緩把手伸向了他的臉。
東方钰薄唇緊抿,眼睛深邃的紫色眸子裏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氣。
“呀!”
清狂的小手,故做樣子的晃過他眼,并未真正摘下他面具,而是緊盯着他的眼睛,眨眼輕笑,“我突然間又不像看你長得有多醜了,聽聞書中寫過這麽一段話,曾經一個女子常年戴着面紗,最後嫁給了摘下她面紗的人,我再想想你,若是我摘了你面具,卻倒黴的被你賴上,那我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啊。”
她立刻一副嫌惡的表情站起身,就像吃了死蒼蠅一般。
東方钰眸色一閃,暗地裏松了一口氣。
清狂轉過身那上了被紅布包裹着的鐵牌子,站在他眼前,“喏,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不?”
她不放過他眼中任何變化,卻發現他眸光一閃,沒有說話。
她滿意的笑了,這就夠了,這東西絕對不一般,至少從他眼中,她是這麽認爲。
“東方莊主,我和羽哥哥也打擾您不少日子了,該離開了,可惜你不能送送我們了,因爲呀,沒有兩天三天的,你是動不了的。”
少女笑的十分得意,男子紫眸冷厲。
看了眼外面快要亮起的天色,清狂從一旁拽過來一大塊毯子,把他整個人蓋起來,接着,便拍了拍手,輕笑,“那我走喽,您就在這裏好好歇着吧。”說完,大步離開。
毯子底下,東方钰眸子陰狠,仿佛要吃人的野獸。
他發誓,總有一天要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殊不知,真到了那一天時,他卻再也下不去手……
……
……
回到房内,她坐下研究了一會兒鐵牌子,便去敲隔壁間的房門了,“羽哥哥?羽哥哥你睡醒了嗎?”
門開了,羽走了出來,見他早已把自己收拾妥當,清狂心下了然,面上疑惑,“羽哥哥,您怎麽起這麽早呀?”
他面帶微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這麽快?”
“已經一個月了。”
“哎呀,時間過得可真是匆匆如也呢,不知不覺間,都一個月了。”
“呵呵呵,狂兒,莫非你不想走?”
他戲虐眨眼,滿意看到少女急紅了臉色,“哪有啊,我巴不得盡早離開呢。”說完,主動勾住他手臂,甜甜一笑,“羽哥哥,我們走吧。”
東方钰早就吩咐過不能阻攔羽,所以當羽帶着清狂大搖大擺離開閑雲山莊時,誰也不敢出聲。
駝背老管家頓時覺得事有蹊跷,便尋找莊主,卻發現莊主不見了。
老管家越想事情越不對,萬分焦急下,便派人在莊子裏面四處尋找,終于,一天後,在小蘭的房間内找到了莊主。
不過那時,清狂他們已經走出老遠。
回去路上,半刻也未耽擱,清狂和羽回到了寒王府門口。
瞧着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門的少女,羽不由的輕笑,“放心吧,絕不舍得懲罰你。”
“你敢保證?”
沒好氣白了他眼,她才不相信他說的這般輕松,皇甫絕雖然不會虐待她,但沒說不會對她……
想起以往他占她便宜的情景,清狂深深覺得,有時被吃豆腐,也是一種折磨……
“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見他吧?”
他笑得戲虐,分明抱着看好戲的态度。
也對,早晚都得見。
豁出去了!
她咽了口吐沫,鼓足勇氣,在心底安慰自己一番,便大搖大擺步入寒王府。
一個時辰過去了。
很奇怪,他們回來老半天了,可竟然不見皇甫絕出現。
怎麽回事兒呢?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靜軒走過來,輕聲說道,“姑娘,王爺在和羽公子商議要事,您還是先回琳琅水榭小歇一會兒吧。”
對于這個小少女,他的态度絕對是恭敬的,就連一旁的奔雷都不敢亂說話。
“也好,那我先不等了,王爺回來後,派人告訴我一聲。”
打了一個哈欠,她站起身走了,皇甫絕這是故意冷落她呢,算了,她也懶得再等下去,反正該來的都要來,大不了,水來土掩呗。
回到琳琅水榭,還是那麽的紅彤彤的美麗景色。
她深吸了口這裏的新鮮空氣,覺得還是這裏待着最舒服,在閑雲山莊那些日子,就像在住牢獄般,每天都不踏實。
她找了一圈沒發現小草,想必還在歐陽府,于是,她自己把熱水準備好,脫了衣服沉入水中,好好泡了泡花瓣澡。
唔……
真舒服。
閉上眼睛,滿屋子都是香噴噴的花香,她讓自己沉浸在這種氣氛下舒緩神經,卻沒注意,一個高大黑影,悄然無聲走近了。
“玩的可盡情?”
突然,男人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着危險的意味。
“呀!”
清狂被吓了一跳,連忙拿過毛巾把自己圍起來,滿臉讪笑的瞧着男人,“那個……你來啦?我……我吓了一跳。”
好吧,她也覺得自己沒出息,看到這個男人,便不自覺的緊張。
皇甫絕眯起黑眸,薄唇微勾,“爲何本王每次來,你都要洗澡?”
“……”
清狂很想大聲的反駁,是我每次洗澡你都要來好嗎?反倒說成我故意似得。
瞧着少女微微嘟起小嘴,粉嫩嫩的唇瓣十分有光澤,玫瑰色的顔色,深深的吸引着男人目光,他喉嚨滾動一下,黑眸不知不覺間變得灼熱起來。
“你故意勾引本王?”
“胡說,誰勾引你了。”
清狂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把身子稍稍往後退了點,就在她準備離開浴桶時,身子忽然一緊,男人鐵壁一把抱住她,兩人一起朝着床榻上倒去。
下一刻,變成了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勢。
她嘴角抽搐,能說不喜歡被壓嗎?
但皇甫絕笑了,他很喜歡壓在她身上。
少女身上發出的香味兒,柔軟細膩的肌膚,黑亮長發,精緻小臉,還有明眸内一閃一閃的光亮,無一不深深吸引着他目光。
即便想挪開,都難。
“咳,王爺您太重了,能不能下去點?”
“不能。”
毫不猶豫拒絕。
“那……您能不能讓我喘口氣?”
“不能。”
黑眸灼灼,态度不容拒絕。
“那我……”
“閉嘴!”
少女話未說完,就被男人霸道而又強勢的吻阻止。
他的唇,火熱滾燙,猶如一團烈火,将她緊緊包圍。
不知不覺間,她兩邊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支吾着搖晃着頭,卻無法擺脫男人熱切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