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宮之内。
清狂爲皇甫絕細細的整理這身上的服飾。
今日去了圍獵場也不過是安營紮寨,處理一些繁瑣的事情,所以,皇甫絕穿的卻是一身較爲日常的龍袍。
看着圍繞在自己身旁,從宮人手中結果東西,爲自己整理衣服的清狂,皇甫絕的嘴角一直都挂着笑意。
爲皇甫絕在腰間系好了玉佩,清狂直起身子,看着那一張刀削一般的臉龐,縱使穿着一身看似平常的龍袍,但依舊是渾身王者之氣凜然的皇甫絕,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着穿着一身華麗鳳袍的清狂,皇甫絕的嘴角也是噙着一抹滿意的笑容。
如此高貴華麗的服飾,普天之下,隻有他的清狂才配穿起!
“皇上,時辰到了。”
内侍看了一眼天色,對皇甫絕低聲說道。
皇甫絕不舍的看了清狂一眼,鐵臂伸出,将清狂猛然的攬到了自己的懷中,沉聲說道:“清狂,等我回來。”
清狂回報他,柔柔開口:“我等你。”
皇甫絕松開清狂,再次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清狂,終是轉身大步離去。
清狂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無聲的說道:“我等你。”
清狂最終還是沒有出去送皇甫絕,她心中也同樣知道,皇甫絕不需要她相送,她需要做的,就是在這皇宮之中,守着他們的孩子,一起等待他的歸來。
妖紅不知何時出現到了清狂的身邊,一向放/蕩不羁的聲音也多了幾分鄭重,同清狂一起望着殿外的方向,沉聲開口道:“舍不得?”
清狂搖了搖頭,複又點了點頭。
妖紅不解,問道:“什麽意思?”
清狂望着遠方,縱使看不到,她也可以想象的出來,皇甫絕一馬當先,身後萬人跟随的場景,緩緩說道:“他隻是去狩獵而已,最多半個月就可以歸來,此舉,也是尊崇祖宗禮法罷了,所以,我不想,而他卻又是我的夫君,我此生的摯愛,縱使分别一天,我心中也是想念的,所以,我想。”
不想,是因爲心中懂的分寸。
想,、是因爲自己心之所向。
“倒是你,怎麽沒有一同前去?”
清狂轉身,轉移話題道:“羽哥哥也都去了,你竟然沒有去?”
妖紅聞言,眉梢一挑,萬般風情具顯,面上一派玩世不恭的笑容,道:“我留下來,自然是因爲皇甫絕那個冰塊臉讓我留下來保護你的。”
清狂微微一笑,笑意清淺,話語卻是犀利,毫不留情的揭穿妖紅道:“隻怕是你逼得絕同意的吧。”
不然,皇甫絕怎麽可能讓妖紅留在自己的身邊。
妖紅尴尬的輕咳了兩聲,含糊道:“咳咳,這個……那個……”
卻說皇甫絕這邊。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馬,自皇宮門前出發,一路上塵土飛揚、馬蹄陣陣的走到了圍獵場。
朝廷的各位官員還都帶着各自的家眷,她們一個個的身穿着各色鮮豔的衣服,打扮的人比花嬌,但是經過一路的舟車勞頓,精神都明顯的不是很好。
到了地方,早已有提前來到圍獵場的人講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大家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東西放好而已。
皇甫絕也是十分不喜歡這樣的場景,随意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休息了。
那些女子雖然想趁着清狂不在,向皇甫絕展現自己迷人的一面,争取可以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
但是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心裏也都明白自己如今的狀态不佳,搞不好還要弄巧成拙,所以,一個個的也都是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裏,梳妝打扮休息去了。
柳如煙回到自己的帳篷,想着三天前那個黑衣人的話,心中一陣惴惴不安。
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皇上也到了圍場,那個黑衣人怎麽還不出現?
自己下一步又應該是該怎麽辦?
揮手讓侍女們下去,自己一個人留在帳篷中,柳如煙一陣焦躁不安。
“呵呵,怎麽,這就心急了?”
帶着嘲諷的聲音從柳如煙的頭頂傳來。
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向下飄落,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柳如煙的對面,也由此可見此人輕功的高超。
“你來了?”
看到來人,柳如煙松開被自己揉/搓的不成樣子的手帕,着急的迎了上去。
“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是會做到的。”
黑衣人看着眼前急不可耐的柳如煙,眸子閃過一抹輕視,沒有見識的愚蠢女人!
“那你有什麽辦法?如今皇上已經到了圍獵場了。”
“呵!”
黑衣人輕笑一聲,從自己的衣袖中緩緩取出一物,是一個透明的瓶子。
裏面盛滿了天藍色的藥水。
黑衣人将瓶子遞到柳如煙的面前,柳如煙遲疑一下,緩緩接過,問道:“這是?”
“忘情水。”
黑衣人對柳如煙解釋道:“隻要你讓皇甫絕服下慈藥水,那麽他就會忘記自己最喜愛的人,轉而愛上自己第一眼見到的人。”
“這麽神奇?”
柳如煙手輕輕的撫摸着瓶子上面的紋路,不敢置信的道。
“隻是,我又要如何讓皇上放松警惕,服下此藥,還要他一睜眼就看到我。”
“這個嘛。”
黑衣人眸子變得幽暗一片,向柳如煙招了招手,道:“你過來一些,我告訴你。”
柳如煙将耳朵湊過去了一些,黑衣人在柳如煙的耳邊輕聲緩緩開口。
第二日。
朝陽升起,大地灑滿了一地的陽光,陽光也有一些刺目,這讓從小就養在深閨裏,從來沒有曬過這麽重的太陽的各家小姐,心中都是不滿的紛紛暗自抱怨,然而,她們的抱怨在看到高台之上的皇甫絕之後,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今日的皇甫絕身着一身威風凜凜的黑色铠甲,铠甲穿在他的身上。
他站在那裏,不需要多餘的語言和動作就自有一種王者氣勢,微微一動,便是風雷舉動、天地也要爲之變色!
皇甫絕身姿挺拔如松,雙眸鋒利似箭,目光緩緩自下方略過。
但凡被他視線掃過的人,皆是會不自覺的挺起自己的胸膛,面上也是一派嚴肅!
“今日,是我天朝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狩獵大會已經召開數次,規矩什麽的,也不需要朕多說什麽了。”
皇甫絕緩緩沉聲開口道:“諸位愛卿若是有和疑問,皆可提出,若是沒有,大會就開始罷。”
皇甫絕低沉的聲音不大,但是确實很清晰的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裏,聽得出來,是用上了内功的緣故。
“臣等并無異議。”
所有大臣皆是躬身恭敬開口。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皇甫絕大聲開口道。
“狩獵大會,開始!”
内侍也尖着嗓子,随後開口道。
天朝尚武,每屆的狩獵大會皇上也都會參加,而皇甫絕更是在戰場上成長起來的,所以,他登基爲帝的這幾年裏,每一年的狩獵大會,都會從頭開始參加到尾。
狩獵會宣布開始,各家的氏族子弟以及一些年輕的官員一個個的皆是一聲的戎裝,端坐于馬背之上,端的是英姿飒爽,引來了所有女子的深情對視。
其中,收獲女子視線最多的莫過于皇甫絕以及南宮落羽了。
然而,兩人皆是目不斜視,誰也沒有将那些女子愛慕的視線放在心上。
皇甫絕坐在馬上,微微偏頭,看着穿上一身戎轉已然褪去了溫潤公子形象,多了幾分淩厲氣勢的南宮落羽,朗聲開口道:“羽,今日你我一較高下如何?”
南宮落羽在此等境界的影響下,心中也是豪氣沖天,毫不猶豫的朗聲開口道:“好!”
裁判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嗎皆是紛紛向樹林深處跑去。
皇甫絕最是一馬當先,南宮落羽緊随其後。
“駕!駕!”
馬蹄聲響起,揚起陣遮掩住人視線的塵土,等到塵土散去,樹林的入口處除了馬蹄的印記之外,一道人影也都沒有了。
柳如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在自己寬大的袖袍的遮掩之下緩緩撫摸着那裝滿着忘情水的瓶子。
目光有些渙散,猶豫了一下之後,柳如煙終是下定了決心,對坐在自己身旁的父親說自己有一些氣悶,想要離開一下。
劉丞相不疑有他,畢竟剛才塵土漫天,柳如煙嬌生慣養,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了也是理所當然,所以,劉丞相隻是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小心一些。”
柳如煙點頭恭謹的應下,帶着自己的侍女悄無聲息的轉身離去。
走了一會,估計着那些人都看不到自己了之後,柳如煙随便找了一個借口,讓侍女退下,自己則是向昨夜和那個黑衣人約好了的地方而去。
柳如煙到了地方之後,黑衣人還是沒有出現。
就在柳如煙心急如焚,甚至已經打算先行離去的時候,身後的樹木後走出了那一道熟悉的黑影。
語氣嘲諷的開口道:“這樣一點小小的耐心都沒有,如何可以成就大事!”
一句話,成功的定住了已經轉身走了兩步的柳如煙的步伐,柳如煙轉過身,神情有些慌張,支支吾吾的開口道:“我,我以爲你不回來了,所以,才會……”
“罷了。”黑衣人收回視線,淡淡的開口道:“反正今日事成不成主要還是在你自己身上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柳如煙的眼中立刻閃過掙紮的神色。
黑衣人看到柳如煙眼中的掙紮之後,心中不屑的大罵了一句“廢物!”
真是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但是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替身了,所以,黑衣人隻能忍着心中的怒氣,補充了一句:“反正你反悔之後,入皇甫絕的後宮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而若是你不反悔,那麽,皇甫絕此生隻會獨寵你一人!”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愛!
那此生唯一的深情!
她柳如煙憑什麽不能擁有?
南宮清狂那個不知身份來曆的女人都可以,自己又憑什麽不可以!
柳如煙手上留着的指甲掐入了她自己的皮膚裏面,她卻感覺不到半絲疼痛,然而,目光卻是愈發的堅定起來了。
黑衣人滿意的點了點,開口道:“看來你已經做出來決定了。”
“沒錯!”
柳如煙開口,嬌豔的臉孔染上一抹毒辣,面容也微微的扭曲起來:“我柳如煙憑什麽不能擁有皇上的愛?況且,如今你已經給了我一挑萬份保險,沒有絲毫意外的康莊大道。”
“好,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