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清狂屏氣凝神開始傾聽起來。
一人聽了妖紅的來意,拍着妖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兄弟,不是我說你,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居然找上我們兄弟幾人,我告訴你,這整個天朝,還沒有我們幾個兄弟不知道的事情呢!”
妖紅淡淡一笑,抿了一口酒,笑道:“還請兄台賜教。”
“那兄弟你想先聽天朝哪的事啊?”
妖紅展開折扇,笑道:“天子腳下,自然是要先聽天子的了。”
“你是說皇上?”
挨着妖紅的一人不無感歎的開口道:“說起咱們皇上,可也當真是一個癡心人啊,這都幾年了,後宮裏還是隻有皇後一人,始終不肯廣納妃嫔,真是癡心不已啊。”
“可不是嘛。”
一人也接口說道:“不過幸好皇後娘娘也是争氣,給皇上生下了一個皇子,不然按照咱們皇上這癡情程度,皇子什麽時候能有還說不定呢。”
“是啊是啊。”
“這樣啊,那不知道皇後娘娘此人如何?”
妖紅看了一樣捏着茶杯,明顯是在全神貫注傾聽他們談話的清狂,笑容也苦澀起來。
“皇後娘娘這三年來深居簡出,不怎麽出面,但每逢重大節日,還是可以見到她的蹤迹的,不過縱使感覺皇上對待如今的皇後娘娘很是冷淡的樣子啊。”
“重大節日之上,皇上也必然是要保存皇家顔面的,與皇後娘娘舉止沒有那麽親密也是理所當然的。”
妖紅笑着接口。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後,妖紅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和這幾人又就這别的話題說了一席話,最後兩壺酒喝完,妖紅也順勢起身告辭。
走到清狂對面坐下,妖紅看着伸手爲清狂倒了一杯茶。
清狂捧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看來我不在的這三年,皇甫絕是找了一個替身代替我了。”
妖紅爲自己斟茶的手微微一頓,淡淡的:“恩。”了一聲。
“師兄,我打算今夜夜闖皇宮。”清狂目光盯着手中碧綠色的茶水,輕聲開口。
妖紅點了點頭:“好。”
天朝衆人皆知,皇後歐陽清狂是呆在皇宮的,所以,清狂隻有夜談皇宮,找皇甫絕去,若是光明正大的跑到宮門前說自己是皇後,隻怕會被人當做神經病抓起來。
是夜。
老天爺似乎也格外的給清狂顔面,今夜的月亮和星星皆被隐藏在了厚厚的雲層之下,整個大地伸手不見五指,此刻夜談皇宮,是再适合不過了。
清狂和妖紅都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同向皇宮的方向而去。
皇宮的守衛自然是很是森嚴,但清狂和妖紅的輕功皆是上乘,一路上倒是有驚無險的避開了那些巡邏的侍衛。
縱然已經是夜半時分,可依舊是燈火通明。
皇甫絕坐在龍椅之上,皺眉看着手中的折子。提筆一一批改。
目光如刀,身影如劍!
整個人同三年前相比,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随身的内侍在低聲對皇甫絕回禀道。
皇甫絕筆下微微一頓,皺了皺眉,道:“他來做什麽?”
但還是對内侍吩咐道:“宣。”
“是。”
内侍領命退下。
很快,殿門再次打開,走進了一位身穿五彩鳳袍,頭戴鳳冠,臉上也畫着精緻妝容的女子。
她自門外盈盈而來,見到皇甫絕後,下跪行禮,道:“臣妾參加皇上。”
“皇後起來吧。”
皇甫絕的目光字折子中擡起來,聲音聽不出來喜怒,淡淡的說道:“皇後深夜不休息,來這裏做什麽?”
地上的女子站起身子,露出了她的容顔,而那張臉赫然就是歐陽清狂!
歐陽清狂柔柔的上前幾步,走到皇甫絕的身旁,笑道:“夜深了,皇上還在看折子,臣妾擔心皇上龍體,特意熬了人參茶來給皇上補一補。”
說罷,從身後随時的宮女手上端起一杯茶,放在了皇甫絕的手邊
皇甫絕皺着眉,但還是耐着性子說道:”朕知道了,皇後若是沒事,早點下去休息吧。“
這話,卻是在趕人了。
可歐陽清狂卻像是沒有聽到皇甫絕的話一樣,反而順勢靠在了皇甫絕的身上。
皇甫絕身子下意識的一閃避,就讓歐陽清狂撲了一個空。
歐陽清狂的臉上閃過尴尬的神色,但卻并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看的出來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歐陽清狂站好身子,扶了扶自己有些歪的鳳冠,說道:“皇上,夜深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讓臣妾伺候您如何?”
“不必了!”
皇甫絕冷淡的拒絕道:“皇後早點回去休息,朕還要看折子。”
“皇上……”
歐陽清狂還想說話,就被皇甫絕的下令聲打斷:“來人,送皇後娘娘回宮休息。”
跟在皇甫絕身邊的内侍似乎是經常幹這種事,憐憫的看了歐陽清狂一眼,躬身,恭敬的說道:“皇後娘娘,請吧。”
“皇上!”
歐陽清狂明顯不甘心就這麽離去。
皇甫絕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依舊再看折子。
内侍見此情景,輕咳一聲,勸道:“皇後娘娘,您還是先回宮休息吧,千萬别惹皇上生氣了。”
歐陽清狂不甘的再次看了皇甫絕一眼,卻發現對方依舊面無表情,隻能行了一個禮,憤憤的跟在内侍身後離去了。
待歐陽清狂出去之後,皇甫絕才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看着一明一暗的燭火,内心忍不住長歎一聲:
清狂,你到底在哪裏啊?
自從那個假的清狂進來之後,清狂和妖紅兩人就一直隐藏在屋頂之上,兩人親眼看到皇甫絕對歐陽冰雪的态度。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起縱身而下。
兩人尚未落地,就被皇甫絕發覺。
皇甫絕一個璇身,抽出放在劍鞘中的利劍,厲喝一聲:“什麽人?”
清狂一把扯下面罩,看向皇甫絕,“絕,是我!”
“哐當”一聲。
皇甫絕手中的長劍落地。
一直面無表情的皇甫絕在看到清狂的面容以後,臉上出現一抹顯而易見的激動,上前幾步,一把将清狂擁在懷中。
鐵臂緊緊的環抱住清狂,皇甫絕的聲音都有一些顫抖:“清狂,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清狂回抱住皇甫絕,道:“絕,是我,是我回來了。”
立在一旁的妖紅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棄了清狂,并且還将清狂送到了皇甫絕的手上。
覺得兩人如此大庭廣衆之下就這樣恩愛的一副樣子,着實是太不照顧他這個失戀的人了。
所以手握成拳,放在嘴角處,低聲咳嗽了幾聲。
清狂這才想起來妖紅還在一旁,當即又羞又怒的将自己從皇甫絕的懷抱裏掙脫出來,連轟成了一個大蘋果。
皇甫絕并沒有完全放開情況,一隻手仍是禁锢這清狂,目光不善的看着這個同清狂一起進來的蒙面男子。
身上更是散發出一抹淡淡的殺氣。
擦覺到皇甫絕的殺氣,妖紅苦笑一聲,救下自己蒙面的面紗,露出了那張雌雄莫辯的臉。
看向皇甫絕,含笑開口道:“怎麽?難不成皇上貴人多忘事,連在下也忘記了嗎?”
皇甫絕看着妖紅的一張臉,薄唇輕啓:“妖紅!”
“原來皇上還記得在下。”
妖紅笑着拱手道:“真是在下的榮幸!”
“哼!”
皇甫絕冷冷的怒哼一聲,說道:“你怎麽會和清狂在一起?”
“咳咳。”
估計這兩人說話,沒幾句都可能會打起來,所以清狂輕咳幾聲,道:“是妖紅救了我,這三年來他一直在千雲山上請他五位師傅幫我療傷。”
“什麽?你受了傷?在哪裏?嚴不嚴重?”
皇甫絕一聽到清狂受傷,當即開口,就是一通問話,身子已經打算将清狂帶回寝宮,檢查一番。
看到皇甫絕着急的樣子,清狂感覺一陣好笑,道:“放心,已經沒事了,是當初東方钰下在我身上的蠱,如今已經沒事了。”
“那便好。”
聽到清狂說她沒事之後,皇甫絕才放下一顆心。
“那你呢?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清狂也問道。
“那個女人我也不清楚。”
皇甫絕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當初我從東方钰那裏救你哦,結果救回來的卻是一個長相身材和你都一模一樣的女人。”
皇甫絕沉聲說道,目光擔憂的看了清狂一樣,繼續道:“帶她回來不久,我就發現了不對,但我卻沒有找到你,怕你落在居心不良的人手裏遭到什麽不測,所以我并沒有聲張,也沒有揭穿那個女人。”
清狂聞言點了點頭,道:“恩,正當如此,不過如今我回來了,也是時候解開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了。”
清狂聰慧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呵……
她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竟然想到了要扮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