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驚訝的望着面前的精緻少女,一聽說要走,整個心都要飛起來似得。
歐陽清狂挑着眉,嘴角笑的溫暖,“當然,什麽東西都不用收拾,我們這就去找羽哥哥。”
思及寒王府的那個男人,她心下一笑,他怕是等急了吧。
“好咧!”
小秋一拍巴掌,歡呼着咧嘴笑着,莫塗從房檐上面下來,十分乖巧的站在了她們身邊,仿佛是被歡樂感染了,稚嫩的嘴角也不禁揚起了一抹孤度。
清狂沖着他們眨眨眼,“走吧。”
于是,一主二仆便朝着南宮莊園的前院走去。
此時,南宮落羽正在樹下沉思,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羽哥哥?”
少女白嫩的小手拍了下男子肩頭,南宮落羽轉過身看去,不由得對上了女子嫣然笑臉,“原來是狂兒。”
男子眉宇間的憂郁,似乎也正因爲女子如冬日暖陽般的笑容消失了。
“羽哥哥在想什麽?看起來很糾結的樣子呢。”
歐陽清狂撩起了自己的額前發絲,眯起好看的眉眼細細打量面前男子,随着她的湊近,男人清楚聞到了少女體香,不禁心神一蕩。
“沒、沒什麽。”
耳邊,悄悄燃起不自覺的紅暈。
“騙人,你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樣子嘛。”
憑着歐陽清狂的火眼晶晶,哪能看不出他有心事?隻不過,看起來羽哥哥好像不願意說出來的樣子。
南宮落羽輕笑,十分溫柔,“真的沒事,對了,你來找我,是要做甚?”
擡起手習慣性的拂了佛少女柔軟發絲,似醉非醉的琉璃眸子内閃動着的盡是寵溺,也許,連男人自己都沒發覺,眼底的神色仿佛柔的像水快要滴落下來般。
歐陽清狂眯了眯眸子,笑道:“是這樣的,今日來,我打算就此離開。”
她的話一落,男人放在她發上面的大手莫名一頓,随後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爲何走的這麽快?”
少女仿佛察覺不到男人的落寞,自顧自的笑道,“快嗎?不快啦,我在南宮莊園打擾很久了,再說南宮爺爺的病情逐漸好轉,修養下去定會生龍活虎,我繼續呆下去整天無所事事的也煩悶,不如盡早回去,整理我那一番藥園子,我怕時間久了,我的藥房就要結蜘蛛網喽。”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着。
南宮落羽垂下頭,額前劉海遮住了男子的眉眼,他沉默下來,臉上不再擁有笑容。
這一刻,清狂笑容頓了頓,随後接着道:“羽哥哥,他會等的不耐煩,他的脾氣,你還不清楚麽。”
說完,苦笑一聲,有些無奈,有些好笑,卻也有些連自己都沒發現的縱容。
這個他,南宮落羽自然知道是誰。
半響後,他再次擡起琉璃眸子,裏面閃動着一如既往的寵溺和笑容,“我送你。”
掩住内心的憂傷,男子的臉上盡是柔和。
清狂笑了,“好!”
……
眼看着快要晌午了,南宮莊園大門口停着一輛雅緻的馬車。
“小姐,你快上來呀。”
小秋和莫塗已經坐在了馬車上,看了眼對自己招手的小秋,歐陽清狂笑了笑,轉過臉來望着面前一襲白衣的如玉男子,隻見他靜靜低眼看着她,眉宇間盡是柔和。
“羽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要保重,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去寒王府看我哦。”
清狂調皮的眨眨眼,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絕美小臉在日光下發出奪目的光彩。
南宮落羽上前,伸手将她耳邊落下的發絲整理好,嗓音輕柔,“路上小心,以後……我一定會去看你。”
“恩!”
清狂點了點頭,深深看了眼他,轉過身,朝着馬車走去。
南宮落羽望着少女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變得越來越落寞,眼底神色也盡是黯然,他歎了口氣,眉宇間盡是不舍。
就在這時,從裏面急匆匆跑出來一名家丁,猛地跪在南宮落羽面前,“公、公子不好了!二公子突然暴斃了!”
南宮落羽臉色驟變,“怎麽回事?!”
“二公子原本在喝茶,可好端端的竟然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
顧不得其他,南宮落羽一撩衣擺,猛地轉過身朝着莊園裏面跑去。
這邊,清狂聽到了後面的聲音,連忙頓住腳步,眉頭緊皺,神色沉下去。
南宮昊天?
想了想,她對着馬車上的小秋和莫塗說道:“你們快快随我來!”
小秋和莫塗相視一眼,瞧着小姐凝重的臉色,紛紛下了馬車,跟着歐陽清狂一起快步又走了回去。
大廳内。
丫鬟下人們統統跪在地上,顫抖的說不出話來。
床榻上,南宮昊天滿臉是血,已然沒有了呼吸。
當南宮落羽疾步踏入之後,猛地愣住,他語氣冰冷,目光如炬,掃過桌上的茶杯,突然大步上前,拿起茶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臉色驚變。
劇毒!
“羽哥哥。”
聽着身後傳來的喊聲,南宮落羽轉過身去,臉色很不好,“狂兒,你來看看這是什麽。”
清狂點頭,快步上前拿過他手裏的茶杯同樣看了看,随後擡頭說道:“這是花紅散,乃是一種見血封喉的劇毒,看來是有人提前在南宮昊天的茶杯裏面下的藥,這種毒服用後當即便死,是一種烈性毒/藥,根本沒有讓人生還的機會。”
“來人!”
南宮落羽大聲一喝,冷眉掃過周圍的下人,“是誰給公子端的茶水?”
下人們搖了搖頭,其中一人跪在地上說道:“大公子,奴婢們一進來就看到二公子倒地上,奴婢們根本就沒有給二公子端過茶。”
“是啊是啊,不是奴婢們做的,奴婢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此話一出,南宮落羽冷笑,“沒有下人端茶,二公子會自己去沏茶?你們若還想隐瞞,休怪我家法無情!”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嬌喝,“大哥,我知道是誰毒死的二哥!”
衆人一看,竟是南宮依依亭亭玉立站在門口,美目環視一圈,她拎着裙子走進來,目光最後定格在歐陽清狂身上,伸手指着她,“是她毒死的二哥!”
“胡鬧!”
南宮落羽毫不猶豫的皺眉呵斥,“不可随意胡說,狂兒不可能那麽做。”
見到大哥下意識的護着那個女人,南宮依依豈能善罷甘休?她柳眉一橫,妙目泛起淚光,十分委屈,“本來就是她啊,上次二哥調戲她,她懷恨在心,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搜她的東西,裏面一定有毒/藥!”
聞言,歐陽清狂再次扶額。
這女人究竟有沒有腦子?
當面污蔑她殺人不說,竟然還說她藏着毒/藥?
若真的是她做的,又豈會将毒/藥攜帶于身上?
南宮落羽又豈會不知這個道理?
可愚蠢的南宮依依竟然絲毫想不到這一點。
對于這個白癡女人的污蔑,不要說清狂不屑,即便她想要鄭重的将她當成對手,南宮依依都不夠格。
果然。
南宮落羽眼底冷光更甚,“依依,休要胡鬧!你怎知清狂手裏都毒/藥?爲何你說的這般笃定?難道你知道些什麽?不然你怎會絲毫不懷疑的指正是狂兒?”
幾個問題,徹底令南宮依依臉色蒼白,她死死咬着下唇,原本傾國傾城的臉蛋也因爲莫名的慌亂而變了色,但她還是不罷休,“真的是她啊,爲什麽你不相信我的話?若想證明她的清白,那好啊,你們搜搜她的行禮東西一看不就知道了。”
清狂忍住吐血的沖動。
這個白癡女人不光是沒腦子,更是愚蠢到了極點。
整個南宮莊園的人都知道,她這次離開,任何行禮都沒有帶,别說放在别院内的東西們,即便是南宮依依當初偷偷塞進去的毒/藥,也早已被她扔掉了。
不過話說回來……
南宮依依的心倒是狠,竟然連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都殺害,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人性,連畜生都不如了。
想到此,歐陽清狂的嘴角挑起冷笑,睨着門口南宮依依的時候,眼底盡是嘲諷。
南宮依依接收到她的目光,不知爲何,隻覺得胸口一股子說不出的怒火噴薄而出,她指着清狂,瞪眼罵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殺死了我的二哥,你要給我二哥償命!”
這話雖然說的蠻橫,但心裏多少有些底氣不足,隻因爲歐陽清狂的眼神實在太令她頭皮發麻。
南宮落羽皺眉剛想說什麽,就被歐陽清狂擡手阻止,她上前兩步,揚聲說道:“既然你非要污蔑我,那我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受冤枉不是嗎?南宮依依,你既然這般笃定,那好,我就找出真正的殺人兇手來!”
此話一出,身旁的南宮落羽便低聲道:“狂兒,你……”
“羽哥哥沒必要爲狂兒擔心。”
少女看向男子,露出了令人放松的笑容,接着道:“狂兒不是廢物,精通藥物多年,又豈會不知道一些個門道?羽哥哥你來看。”
說着,她走向了床榻,南宮昊天的屍體冷冰冰的,整張臉也因爲中毒而呈現出青紫色,看起來極爲醜陋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