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狂無語的想着。
場面很無聊,氣氛很尴尬。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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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回到院子後,兩人面對着面坐着喝茶。
這時。
“公子。”
管家站在門外,恭敬地行禮,略帶蒼老的聲音在清冷的寒風中反倒顯得清晰。
“看來是我爺爺找我了。”
南宮落羽起身,“那麽,狂兒,我就先走,有事便叫小秋過來找我。”
“麻煩羽哥哥了。”歐陽清狂起身。
南宮落羽看了眼歐陽清狂便轉身大步踏出屋外。
管家看到南宮落羽走了出來,連忙跟上前。
“爺爺如今在哪裏?”
“回公子,老爺在書房等您。”
管家回答着便跟在前面領路。
歐陽清狂聽着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便打開了窗,看着窗外還未開花的梅樹,輕輕歎息。
書房内一華衣中老年男子來回踱步。
此人正是南宮家的當家人南宮擎天。
隻見他玉冠高立,青絲中摻雜着縷縷白發。
“老爺,公子到了。”管家在門口彙報。
南宮擎天轉過頭來,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南宮落羽正從門外踏進來。
南宮落羽,走到南宮擎天的跟前,叫了一句。“爺爺。”
南宮擎天坐下來,和藹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來:“羽兒來了。”
“是,不知爺爺找落羽何事。”
南宮落羽站得直直的,挺拔的身姿擋住了窗外的光。
“你可知曉寒王的事?”
南宮擎天示意南宮落羽坐下,繼而問道。
“孫兒自是知道。”南宮落羽回答道。
“這次寒王大勝歸來便是由立大功了,如今寒王風姿飒爽,身份高貴,又到了适婚的年紀。”
南宮擎天思索了一會,又繼續說道:“天朝中愛慕寒王之人數不勝數,而你妹妹…”
“也在其中。”
南宮擎天看向南宮落羽,眼裏盡是犀利。“你也知道你妹妹對寒王的感情,你與寒王交往甚密,你看……”
聽到這裏,南宮落羽算是懂了南宮擎天的意思。
皇甫絕這如今大功在身,身份高貴,有權有勢,想要巴結而上的人自然是如過江之魚。
想來南宮擎天也是想利用跟皇甫絕的姻親關系拉攏皇甫絕,這樣,南宮家族在天朝的地位,将更加堅定穩固,甚至不可動搖。
南宮落羽雖并不在意這些虛權,也知道皇甫絕絕不是那種爲了權勢犧牲自己婚姻之人。
“孫兒明白。”
南宮落羽低下頭,掩住心事,很是恭敬。
“嗯。”
南宮擎天滿意地點點頭,揮揮了揮衣袖,“要是沒事,你就先退下吧。”
“是,孫兒就先告退了。”
說罷,南宮落羽便退了出去。
……
……
這邊,歐陽清狂站在窗前,沉思着。
今日吃飯,據說,空的座位,是南宮家族二公子,南宮昊天的位置。
南宮昊天是南宮依依同父同母親哥哥,隻是這個哥哥雖然容貌俊美但卻是個花天酒地的敗家子,剛剛不在一起用膳便是因爲又出去花天酒地。
正是因爲此,南宮家主南宮擎天重用的是南宮落羽,并不在乎南宮昊天。
曾經,人們隻道南宮少主隻有南宮落羽一人,鮮少有人提起或者隻道南宮昊天,自然而然的,南宮昊天便成人人所不齒的人物。
況且,當她第一次聽到有關南宮家族的事情時,聽到的都隻是少主南宮落羽,并沒有南宮昊天的絲毫消息。
應該是被南宮家族故意埋沒了。
“小姐,小秋覺得南宮家族的人便數南宮公子人最好,其他的人都好奇怪,感覺很不喜歡我們。”
小球在回别院的路上道。
“放心,既來之,則安之。”
“小姐。”
小秋放下手中的糕點。對着歐陽清狂叫道。
“何事?”
歐陽清狂應道,卻未回頭。
“小姐,我們來這南宮莊園也有些時日了。”
小秋皺眉說道。
“是呢?”
歐陽清狂随手拂過梅枝,半認真半玩笑。
“小姐明知道我指的是……”
小秋低頭,聲音越來越小。
“呵呵。”
歐陽清狂輕笑,“不用擔心什麽。”
“不過…”
歐陽清狂話鋒一轉,“很快,有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有人沉不住氣?”
小秋正思索着歐陽清狂這句話的含義,便已聽得外面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小秋,客人來了,快去沏茶。”
歐陽清狂說着便自行進了屋。
看來今天以後每天都有事可做了。
小秋沒有多問,立即離開去端茶過來。
“怎麽,這裏竟是沒人嗎?”
歐陽清狂方拿書坐正,一聲帶着譏诮的高呼便從門外傳來。
她不動聲色,繼續看着自己的書,好似沒聽到方才的聲音一般。
外面的腳步更加逼近,當歐陽清狂看完最後一個字時。
一道身影立在門外,擋去了歐陽清狂半數的光線。
這人正是南宮家的千金南宮依依身邊的丫鬟。
歐陽清狂并沒有擡頭,隻是平靜的翻開書頁,說道:“小秋,怎麽把什麽東西都往門口堆。”
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門口的人聽了這話,一時氣急,也說不出什麽。
歐陽清狂這是在罵她像垃圾一樣被堆在門口。
丫鬟氣不過,一跺腳怒道:“你好生沒禮貌!竟然如此罵人?”
歐陽清狂聞聲擡頭,眼裏有些驚訝,仿佛方才才發現他們的到來一般。
“你是哪位?”
歐陽清狂臉上疑惑地表情甚是到位,眼睛睜的大大的,甚是無辜。
任誰看了都會誤以爲她是真的要問丫鬟是誰。
“你!”
丫鬟已經快被氣到跳腳了。
歐陽清狂這句話既在表示她不認識丫鬟,也在暗諷丫鬟身份卑賤,竟然逾越跋扈。
“讓開!”門外南宮依依高傲的聲音傳來。
門口的丫鬟立即退讓出來.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南宮依依一身湖藍色長裙,亭亭而立,白色的緞帶系在腰間凸顯出了她纖細的腰肢。
長長的水袖自然下垂,直到膝蓋處。
裙擺處用金銀兩種絲線繡着的金銀花盡顯貴氣.身披一件藍色狐裘剛好遮到她的腳踝,随着南宮依依的每一步輕輕拂過她腳下一雙精緻的繡花鞋。
南宮依依站在門口,肌膚晶瑩,身材高挑,氣質出衆,妝容精緻,烏黑的發絲高高挽起,斜插着一對金絲鳳凰簪,并兩支梅花玉簪。
耳上明月珰,項間是一串湖藍色的珍珠鏈。
好一個高貴雅緻的名媛貴女!
歐陽清狂微眯着眼,心想這南宮依依的确是天朝第一美人。
長得确實漂亮。
“丫鬟性子直,不懂事。還望歐陽姑娘不要在意。”
南宮依依嘴角一彎,看起來極其和睦。
“原來是南宮小姐身邊的人,方才我還以爲是哪個小姑娘跑錯了園子呢。”
歐陽清狂起身,上前領了南宮依依坐下,又道:“我就說嘛,南宮莊園這麽嚴密的地方,哪能是那些粗鄙的丫頭能亂闖的!”
說完還捂着嘴笑了笑。
此時丫鬟的臉上已經是一會青一會白。
南宮依依也是一怔,随即又恢複了友好的模樣,“說的是。”
“南宮小姐今天怎麽有空閑到這裏來了.”
歐陽清狂遞給南宮依依一杯茶。
“我也沒來得急準備什麽,真是失禮了。”
這南宮依依向來不親近她,如今這般友好自然不是什麽好事。
“呵呵。”
南宮依依知道歐陽清狂是在暗諷她不請自來。
“是依依的過失了。”
南宮依依面帶歉意的笑着,“依依起初并不知道歐陽小姐會在這裏住上這麽些日子,後來聽哥哥提及才知道歐陽小姐在這邊,這不就擅自過來拜訪一下。”
站在門口的小秋聽到南宮依依的話,心裏有些不滿。
這南宮小姐的确是漂亮,卻着實不是什麽友好之人。
“聽說歐陽小姐的家中是天朝三大商家之一,真是了不起。歐陽小姐平日裏的吃穿用度必然是頂好的,也不知道在南宮家是否能習慣。”
南宮依依打量起屋内的物件,樣樣都是頂好的,想必自己的哥哥南宮落羽也是費心了不少。
想到這裏,南宮依依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自己的哥哥與自己向來關系淡薄,卻對這個女人此般的好,尤其是皇甫絕,她南宮依依心心念念的人一直對她冷冷淡淡,卻唯獨對這歐陽清狂另眼相待。
這怎麽能讓她不恨!
“歐陽小姐住在這裏可會想家?”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南宮依依再次對着歐陽清狂說道。
“想是有些想了。”
歐陽清狂看向窗外,恰巧一片枯葉正在緩緩飄落。她停頓了一會,複而開口說道:“待這幾日過了,我才會回去,這幾日還要叨擾南宮莊園了。”
南宮依依聽了,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也沒表現出來。
“聽說歐陽小姐除了跟我哥哥交好外,跟絕的關系也不錯。”
南宮依依故意在歐陽清狂的面前如此親昵的稱呼皇甫絕就是想宣告皇甫絕是屬于她的。
即使現在不屬于,以後也必定會屬于!
“南宮小姐,我想你誤會了。”
歐陽清狂擡頭看着她,眼裏盡是平靜。
心裏卻是在翻湧,這個皇甫絕,什麽時候都能給她惹麻煩,南宮依依對當今寒王是喜歡得不得了,也不允許任何具有威脅力的人出現。
此刻來找上她歐陽清狂,必定是覺得自己與皇甫絕有什麽。
這個皇甫絕出征了還給她留下這麽個難纏的角色。
“今天說到這裏,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南宮依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的梅樹。
“爲什麽梅樹隻有在冬天才開花呢?”南宮依依話中有話地問道。随即又自行給出了答案。
“因爲春、夏、秋都不屬于它的季節。人也一樣,不屬于他的終究不會屬于他。”
說完,南宮依依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歐陽清狂。
歐陽清狂也沒什麽反應,仍舊是笑着。
許久才緩緩開口,“南宮小姐說得的确很有道理,隻不過,梅樹不開花,可以找能工巧匠細心栽培。人嘛,不到最後,誰也不會知道結果,你說是嗎?”
“你不要太得意了!”
南宮依依聽到這話,以爲歐陽清狂下定了決心要跟她搶,便幹脆卸下面具,敞開了說,“你以爲皇甫絕對你好了幾天,你就真的赢了?我告訴你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