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落羽掃了眼門口的方向,也看出了面前少女的異樣,他沒有點破,而是笑着回道,“我倒是想,隻怕絕會不同意,還是算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起那個霸道的男人,清狂點了點頭,“好吧。”
“時候不早了,改日我再來找你。”
南宮落羽站起身,神态優雅的轉身離去,路過門口之時,他淡淡的掃了眼門口尊坐着的小少年,目光一閃,沒有說話,徑直離去。
目送他走後,清狂才皺眉看向地上的少年,“你在這裏作甚?”
莫塗仰首看着少女,眼裏似乎有光亮閃動,“姐姐,你……你能不能不要對塗塗這麽冷漠好不好?我好緊張,好害怕。”
清狂的神色一柔,聲音也不自覺的軟了幾分,“地上涼,你先起來。”說着,上前将他扶起來。
莫塗頓時受寵若驚,睜大雙眼,有點手足無措,“姐姐……原諒我了?”
清狂深深盯着他看了半響,最後一歎,“我累了。”
說吧,松開手,轉過身,不再理會他。
莫塗原本驚喜的面容頓時黯然失色,傻傻站在原地,再一次成了石像。
後面的小秋看着此情景,搖頭歎氣,看來,隻有慢慢用時間來化解大小姐和他之間的隔閡了。
清狂返回了屋内,拿起古籍坐在窗前一如既往的認真看着。
時光就這樣流逝,兩個時辰過去了。
“大小姐,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
當小秋拿着一封信走進來的時候,清狂正好放下書籍,不由得好奇望去,“誰會給我寫信?”
難道是爺爺?
帶着一份期待的心情,清狂接過信,然而,當她拆開一看,不由得沉下了臉。
“這人究竟還要糾纏到什麽時候!”
那封信被她煩亂的甩到桌子上,瞧着大小姐這般生氣,小秋疑惑問道,“小姐,發生了何事?”
清狂深吸了口氣,然後冷靜下來說道,“小秋,你去找一身男裝來。”
“男裝?您要男裝作甚?”
“别問了,你去找吧,記住,萬不可讓任何人看到。”
“哦。”
小秋不再多問,見大小姐這般認真,便不再耽擱,轉身出去了。
清狂再度拿起桌上的信,在手裏柔成了團,笑的發冷,“妖紅,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我,難道還真當我好欺負?”
信被她攥的死死的,歐陽清狂精緻絕美的小臉上不怒反笑,眼底滿是令人膽顫的寒意。
……
……
沒多久,清狂便一身男裝,獨自來到了風月樓門口。
她看着眼前寫着風月樓院的牌匾,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裝,确定沒問題,這才邁着大步走了進去。
此時夜幕初降,妓-院裏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坐着,龜公正無精打采的看着門口,突然清狂的到來引起了龜公的注意。
現在的清狂一身煙灰色男裝,由于她個子本來就不高,穿在她身上倒顯得十分寬大。
不過此人容貌精緻,倒是比風月樓内的小倌還要來的美麗。
龜公一見到清狂,眼睛頓時就亮了。
“公子們,快來啊,來客人了。”
随着龜公一聲高呼,整個風月樓的小倌都跑了過來,他們可沒見過像清狂這麽俊俏的男子。
清狂微微皺眉,側身躲過了他們觸碰,對龜公道:“本公子要找妖紅。”
衆位小倌見沒戲了,統統回了房間。
龜公一愣,“可是,妖紅他出去了,公子您……”
“本公子自己去找。”
不等龜公說完,清狂便對着他扔下個金元寶,徑自上了樓梯。
然而,清狂卻不知道,皇甫絕一直跟在她身後。
看到她居然進了妓-院,臉色頓時一黑,緊跟着走了進去。
那龜公的眼睛又是一亮,今天到底什麽日子,竟然來了兩個這麽神仙般的人兒。
龜公扭着不再纖細的腰身,笑吟吟的走到皇甫絕面前,可能是面部表情太過誇張,臉上的粉落了一地。
“大爺,我們這裏啊,什麽樣的小倌都有,包您滿意。”龜公甩着手中的手帕說道。
皇甫絕無視龜公,問道:“剛才那位公子在哪個房間?”
說起公子兩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啥?”
龜公一時沒反應過來。
皇甫絕走過他,直接上了樓梯。
皇甫絕環視一圈,一間間踹開房門,龜公本想叫人阻止,看一看到皇甫絕那如墨一般黑的臉時,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龜公眼珠子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麽,竟是偷笑起來。
原來兩個人是一對啊,龜公坐在椅子上悠閑的看戲,可惜了,這麽俊俏的男人,竟然是個斷袖。
末了,龜公還不忘評價。
皇甫絕無視那些被他打斷好事的男女,繼續踹門,有些人實在受不了了,自己打開門給他看。
他隻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那個女人不在,他很熟悉清狂身上的味道。
直到最後一間,皇甫絕還沒踹,門就自動打開,皇甫絕眼神不善的看了清狂一眼,走了進去。
受不了皇甫絕身上壓抑的氣息,周圍小倌跑了下樓,整個地方靜了下來。
“王爺?”
清狂對着皇甫絕,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她原本沒找到妖紅正在煩惱,沒想到絕會出現?
他跟蹤她?
意識到這,清狂臉色心下一跳。
然而,她幾乎是閃電般的,當即收拾好心态,立馬揚起笑臉,再度說道,“絕,原來你也來這個地方呀,好巧哦。”
說完,還不懷好意的眨眨眼,仿佛是在調笑之類的。
可她眼底的緊張,還是出賣了她。
皇甫絕知道,這隻是這個女人的假面,而真正的她卻是與這幅外表截然相反。
“沒想到本王的未來王妃還有這癖好。”
皇甫絕在椅子上坐下,他身上的氣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當真和他的名字一般,清冷孤絕。
“哎呀,王爺說笑了,您不是也來了嗎,我們可是同道中人呢。”
清狂眯了眯眼,也坐了下來,臉皮無比厚的幹笑。
皇甫絕最看不得的就是清狂一副無論你說什麽,我的照單全收的模樣,他站起來,在清狂的耳邊道:“堂堂未來寒王妃,竟然逛妓院,恩?”
最後一聲疑問,帶着滿滿的危險。
清狂心頭一跳,強忍住站起身離開的沖動。
“我現在可是男人打扮,又是客人,你可不要靠我這麽近,要是被人看到,恐怕會以爲王爺您是這裏的小倌呢,到時影響到您的名譽,可就不好了。”
清狂微微退後一點,躲過了他灼熱的呼吸。
皇甫絕伸出大手一撈,清狂整個身體就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椅子上。
“哦?你還真當自己是男人了?那麽,這裏爲何這麽……嗯…鼓鼓的…”
皇甫絕擡手輕輕撫過清狂的胸部,她的臉頓時就爆紅。
她的手緊握成拳,想趁皇甫絕一個不注意時偷襲,可皇甫絕像看透她心思一般,大手忽然從後面繞過,緊緊抓住清狂的手!
“真是個不聽話的女人。”
清狂一愣,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什麽?
她現在可是男人?
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對她動手動腳?
“皇甫絕,你放手!”
清狂的聲音帶着焦急,不管怎麽說,她一個女兒身,老被他占便宜,總是不好的。
“怎麽,生氣了?”
皇甫絕眯了眯狹長的雙眼,看着一臉怒氣的清狂,他終于看到這張臉别的表情了。
清狂突然想到什麽,對皇甫絕露出一個魅惑的絢爛笑容。
清狂被就生的很美,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皇甫絕不由得愣了。
她的笑容裏帶着一絲耀眼的狡黠。
狡黠?
等皇甫絕反應過來是,清狂的唇已經印在他的唇上。
清狂的唇很柔軟,也很涼,冬天的雪花一般。
鼻尖盡是少女體香,皇甫絕情不自禁的在清狂的唇上輾轉啃咬。
感受着他越來越厚重的呼吸,清狂眼底劃過笑意。
“該死,你做了什麽?”
正當皇甫絕想要抱住清狂的身子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
可是他明明沒有看到清狂使什麽小動作啊。
怎麽會……
等等!
她的唇?
當男人意識到的時候,可惜已經晚了。
清狂感覺不到男子的動作,她才敢看皇甫絕,直到确定他動彈不得,清狂這才淡淡的笑了。
清狂湊到皇甫絕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半響,這張臉長得确實不錯,如果去賣笑的,怕是整個怡紅院的門檻都要被踏破吧。
清狂不怕死的打起了小九九。
“絕,這裏全都是好男色的客人,你說……如果你被剝光了仍在地上,那些男人會不會瘋狂撲上來呢?”
他狹長的眼底閃過一絲暗沉,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害怕了?”
看着不能動的皇甫絕,清狂的眼底閃過一絲戲谑。
任你功夫再高,還不是一樣逃不出她的毒藥。
“……”
皇甫絕不語,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能玩出什麽花樣。
“來人啊,快來人,這個人中毒了。”
突然,清狂對着門外大喊,龜公一聽,好家夥,中毒了正好。
方才被他打擾的那些客人的費用可都還沒有算呢,這下算是逮到機會了。
“公子,怎麽回事?”
龜公進來對清狂客氣的說道,算起來,清狂也算是受害者。
“龜公,這位公子他突然不能動了。”
清狂一臉驚慌的看着龜公,那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看得幾位聞聲而來的男子一副垂涎之色。
皇甫絕看到他們的神情,一張俊臉更黑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打這樣的主意,趁他不能動,把他交給龜公。
清狂假裝沒有看到他警告的眼神,繼續害怕的躲在龜公的身後。
“來人,這位公子中毒了,我們先把他擡出去,免得驚擾了這位客人。”
龜公想着,要是把皇甫絕放在門口,以他的容貌,定能引得許多人來,思及此,不由得奸笑幾聲。
倒是和清狂想到一塊兒去了。
“你敢!”
皇甫絕狹長的雙眼掃了龜公一眼,那樣的眼神,龜公腦子裏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淩厲的殺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