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不說話也可以。”
一個想法出現在腦中，尼祿兌換一盞燈，擺在了男人的面前。
“你怕黑？”
男人瞥了燈一眼，嘲諷聲弱的幾乎聽不見。
“我們開始吧，你的四肢不能動了？”
男人強笑幾聲，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過來，但尼祿注意的隻是他面部肌肉的活動。
“你不想殺我？”
“你說呢？”
尼祿忽然拔出刀，插進了他的肩膀。
“很疼？”
“哼！”
“你想死在這裏，哪怕我不折磨你？”
“殺了我！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的。”
尼祿又問了幾個明顯正确的問題和幾個明顯錯誤的問題。
是時候了，尼祿死死盯着男人的表情，決定問真正重要的問題。
“那個要讓你殺死我的男人是忽然出現的？”
男人依舊沒有回答，可尼祿繼續一邊确認着他的表情，問着問題。
“出現在什麽時候？一個月以内？半年以内？半年到一年？一年到兩年？一年半？”
男人臉上的肌肉極輕地抽動了一下。
“一年半嗎，他是什麽時候告訴你我會出現在這裏的？一天以内？六個小時以内？四個小時以内？”
四個小時嗎？對方的預測時間隻可能比這長，但應該比這長不了多少時間。
“那個人知道我會找哪個特定的情報販子？知道我會以什麽具體的形象出現？知道我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知道我會活到這裏所以讓你和剩下的人活活送死？”
是，不确定，否，不确定。
“他對某個時段的預言都能成真？他的預言十分詳細？他的預言隻涉及關鍵點？關鍵點中涉及的東西，不止包含地點？”
是，否，是，是。
“謝謝你，我已經大緻知道他能力的限制了。”
尼祿确認着對方的表情，把自己的結論重新複述了一遍。
“不，不可能，我什麽都沒說……”
男人呢喃着，眼中的戲谑已經變成了恐懼，接着，他張大嘴不停叫了起來。
“不要試着隐藏情緒，有些東西我能看得很清晰，那麽接下來，就是關鍵的問題了，他在哪？”
說着，尼祿取出地圖，讓手指掠過一座又一座城市，在經過一個點的時候，男人的面部肌肉傳出異于其他位置的運動。
“居然是首都，看來他活的還不錯，那麽告訴我，他的身份、地位、實力、勢力都是些什麽……”
審問很快就結束了，尼祿給了他一個痛快。
但得出結論後，他的胸中像是堵着一些什麽，他根本沒想到，這個殘酷冷血的家夥，會有那樣一個身份。
尼祿駕駛着摩托，頻繁地切換着路線，用汽油換取了别人車廂中的位置，混進了首都。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男人“透露”給自己的位置，一個高大，漂亮卻又緊鄰着峭壁的莊園。
抵達這裏的時候正是清晨，一大群孩子在碧綠的草地上叽叽喳喳，笑笑跳跳。
可能是剛剛殺過太多人的緣故，即便換了衣服，洗幹淨了血迹，尼祿走向孩子們的時候，他們還是一哄而散。
“和他比起來，我倒像一個惡人，希望他沒有提前躲起來。”
但對方沒有逃，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
“院長爺爺，還沒好嗎，我們餓了！”
“對待好吃的東西，要有耐心。”
須發皆白的老人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帶着無比親切柔和的笑，對着尼祿擺了擺手。
“是讓我等一下嗎？”尼祿站在門邊，給孩子們讓出了位置。
“要一起用餐嗎？都是孩子們喜歡的東西。”老人柔聲說着，就像對待一個老朋友。
“不了。”盡管對方在暗示這些食物沒有毒，尼祿也不會冒這個險。
“那就等一會兒吧。”
看上去，老人沒有介意，也沒有試圖讓尼祿去其他地方等待并借此逃出尼祿的視線。
作爲一個孤兒院的院長，老人的确是合格的，沒有一個孩子對他露出哪怕半點負面的态度，餐桌上歡樂的氣氛甚至讓尼祿想起了機器人沒有暴動的時候，一家人圍在餐桌上的日子。
“孩子們，去玩吧，給我和這位客人一些時間。”
在老人笑呵呵的聲音中，孩子們歡快地走出了房屋。
“随我來吧，以你的能力，應該能發現我有沒有布置陷阱吧？”
老人說着，當先走了出去。
尼祿自然跟了上去，開啓的能量視覺中，尼祿發現這裏真的沒有埋伏。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達了院長室。
“請坐。”老人鎖上門，坐回椅子上。
“你好像不怕我？”
“爲什麽害怕，規則不是說過了嗎？對決者無法直接殺死另一個對決者，你隻身前來，對我根本沒有威脅，所以，我願意像招待客人一樣招待你。”
老人倒了兩杯牛奶，自己一飲而盡，也沒試着讓尼祿喝下去。
“看上去，你自信十足？”尼祿忍不住問。
“我當然有自信，你知道我用這一年半的時間做了什麽嗎？我成爲了這裏最受歡迎的人！
我不強大，但無論這個世界白色的一方還是黑色的一方，都不會想讓我受一點傷。”
“你是想說，我沒有殺你的方法，可你殺我的方法有很多？”
“我并不是在威脅你，你也看到了，我在這個世界中幫助了多少孩子？我有能力，在這裏不會衰老，我們何必一定要殺死對方？哪怕赢了也要面對那麽多未知的危險？
合作吧，我們可以讓這裏變成最美好的世界，而且隻屬于我們。”
“如果你先前沒有伏殺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試着相信你，可你拿别人的家人威脅别人，爲了殺死我，你毫不猶豫地讓那些強手陪葬。”
“我承認我曾想殺你，可那是在我見到你之前，從你沒有在孩子們面前對我做什麽來看，你不是窮兇極惡的人
剩下的都不是我的主意，他們的家人都過着優質的生活，而那些爲了錢什麽都肯做的渣滓，死了隻會是好事。”
老人說得很誠懇，誠懇到如果沒有審問過獵鷹的話，尼祿多半會相信他的話，但即便相信了，尼祿還是會選擇殺死他。
“我對你的提議很感興趣，爲此，我必須弄清楚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