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菲爾頓指揮着傭人将餐點按照她的規劃,放在餐桌上面。
今晚是感恩節,傑西卡-菲爾頓和羅南一起渡過的第一個感恩節,所以她要好好布置一番。
紅莓苔子果醬、甜山芋、玉蜀黍、南瓜餅,烘烤成金黃色的面包,以及各種水果和蔬菜。
必不可少的火雞還在烤箱裏面,要等晚餐開始時再端上桌。
這些都是廚房按照傑西卡-菲爾頓的要求,專門準備的晚餐。
當然,傑西卡-菲爾頓沒有任何親自做任何餐點,因爲她有自知之明,做出的東西不說是毒藥,但也沒幾個人能吃得下去。
妮基亞帶着傭人第二次端來餐點。
傑西卡-菲爾頓以自己家鄉的風格,來布置餐桌。
“水果和蔬菜放在外圍。”傑西卡-菲爾頓爲了減少傭人們的麻煩,充分發揮隻說不做的風格,問端來大南瓜的兩個傭人:“南瓜掏空了嗎?”
中年女傭回答道:“已經掏空了。”
傑西卡-菲爾頓指了指餐桌,吩咐道:“南瓜放在餐桌中間。”等兩個傭人放好南瓜,又說道:“南瓜裏面放那些去了殼的幹果。妮基亞,你準備的蠟燭呢?在南瓜上面放一根,等會開餐的時候,讓羅南點燃。”
妮基亞拿着蠟燭來到餐桌前,将蠟燭豎在預先留好的開槽裏面,問道:“這是你們那裏的習俗?”
傑西卡-菲爾頓說道:“是我家鄉那邊的人,結合墨西哥那邊的一些習慣,演變過來的,傳了幾十年了,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父母感恩節的時候都是這麽布置餐桌。”
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妮基亞沒有說什麽,完全按照傑西卡-菲爾頓的想法準備感恩節晚餐。
傑西卡-菲爾頓滿意的看着餐桌,問妮基亞:“火雞還有多長時間能好。”
妮基亞說道:“随時可以端上來。”
傑西卡-菲爾頓好奇問道:“羅南以前怎麽過感恩節?”
妮基亞想到曾經作爲過客的一個個漂亮女人,言不由衷:“跟平常一樣。”
傑西卡-菲爾頓沒有再多問,說道:“端火雞上來吧,我去叫羅南。”
幾分鍾後,羅南在傑西卡-菲爾頓的陪伴下,走進了餐廳,首先看到的就是餐桌中央那個大号南瓜。
“我記得萬聖節已經過去了。”羅南來到餐桌邊。
傑西卡-菲爾頓從衣兜裏面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打火機,塞進羅南手裏,說道:“去吧,點燃那根蠟燭。”
羅南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麽習俗?”
嘴上這麽說,他還是按照傑西卡-菲爾頓的話,點燃了那根蠟燭。
晚餐也就此開始,羅南拿起餐刀,切分烤成深棕色的火雞,并且細心的爲傑西卡-菲爾頓切成薄片。
傑西卡-菲爾頓一直在看着羅南,漂亮精緻的臉蛋上面,露出迷人的笑容。
屬于幸福和愛情的笑容。
随後,她也拿起餐刀,切好面包和南瓜餅等配餐,放在了羅南面前。
看到切好的火雞肉放在面前,傑西卡-菲爾頓說道:“謝謝你,親愛的。”
羅南會以笑容,取來中式鹵汁和椒鹽,灑在自己那盤火雞肉上,問道:“要試一試嗎?”
作爲托生土長的南加州人,傑西卡-菲爾頓不喜歡這些,取來紅莓苔子果醬,說道:“還是這個更适合我。”
餐飲口味随着地區的變化,差異堪稱巨大,有的人嘴裏的超級美味,在其他人吃來可能就是劇毒。
這本就是最簡單最普遍的現象。
所以,羅南從來沒有讓傑西卡-菲爾頓适應他的口味,反正他有條件,廚房做不同口味的餐點也隻是小菜一碟。
羅南咽下嘴裏的烤火雞肉,指了指南瓜燈上的蠟燭,問道:“親愛的,這是做什麽用的?我怎麽沒在南加州見過這樣的感恩節習俗?”
“我也不知道具體做什麽用的。”傑西卡-菲爾頓實話實說:“大緻是與祈福之類的有關。我的家鄉在感恩節時,就會這樣做,但隻限于我父母家所在的小鎮,離開那個小鎮,習俗就不太一樣了。”
羅南點點頭,表示能理解,曾經生活在太平洋對岸時,這樣的情況見得太多了,比如說一個人至關重要的婚禮和葬禮,别說城市與城市有區别,有時候兩個鄰村間的習俗都不一樣。
比如隔着河的兩個村莊,南邊的習俗是大辦婚禮,越鋪張約好。
而北邊的習俗卻是大辦葬禮,一個葬禮半個月,花費十幾二十萬。
因爲結婚返貧的有很多,因爲葬禮返貧的也不少。
“想什麽呢?”傑西卡-菲爾頓問道。
羅南回過神來,問道:“很少聽你說起父母。”
傑西卡-菲爾頓簡單的說道:“他們生活在聖地亞哥的一個小鎮上,過的很好,我每兩個月會去看他們一次。”
羅南端起杯子:“祝他們開心健康。”
“謝謝。”傑西卡-菲爾頓端起杯子跟羅南碰了碰。
羅南沒再問傑西卡-菲爾頓父母的事,這邊啃老族不少,獨立的同樣也不少,甚至有相當大比例的人在成年之後,很少與父母聯系,像傑西卡-菲爾頓這樣與父母不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卻固定時間去看望父母的人,不算很多。
溫馨的氣氛中,兩人享受了一頓感恩節晚餐,随後一起去了花園散步。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今晚的天色不錯,明月當空,撒落滿地光華。
走在鋪滿月光的花園小徑上,兩邊是盛開的鸢尾花,淡淡的花香不斷飄來,異常浪漫。
兩人緊緊挽着手,誰都沒有說話打破這難得的甯靜和溫馨。
他們都非常清楚,能走到一起非常不容易,也分外珍惜。
成熟的人,雖然少了感情爆發時的那種不顧一切的沖動,但更加懂得該如何相處。
在這個世界上,那種開始時爆發的越猛烈的感情,結束的往往越快。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羅南與傑西卡-菲爾頓之間的甯靜和溫馨,音樂鈴聲在空曠的花園裏面傳出去老遠。
羅南無奈掏出手機,看了眼号碼,說道:“湯姆。”
傑西卡-菲爾頓知道這個湯姆是誰,羅南最好的朋友之一——湯姆-克魯斯。
羅安獨自往前走了幾步,這才接通電話:“嗨,湯姆,有事?”
“沒事。”湯姆-克魯斯聽起來情緒不太高:“喝酒喝郁悶了,想找個人聊會。”
羅南想到今天是感恩節,問道:“你今晚一個人?”
雖然他退出了伐木工的行列,但湯姆-克魯斯還是個非常積極的伐木工,以他的名氣和能力,找個人一起渡過感恩節的夜晚并不難。
湯姆-克魯斯聲音低沉:“本來約了人的,但下午接到一個電話,妮可-基德曼邀請我這個孤獨的前夫過去,跟她和她的現任丈夫一起過感恩節,我所有興緻都沒了,推掉了約會。”
羅南一時間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在美國這個地方,類似的情況倒也不算罕見,如果關系足夠好,夫妻邀請某一方的前任做客也算平常,但更多是發生在涉及到孩子的家庭。
湯姆-克魯斯和妮可-基德曼這兩個人,真的要恩怨糾纏一輩子嗎?
“你知道嗎,羅南!我快瘋了,我真受夠了!”湯姆-克魯斯聲音不算高,語速卻很快:“我被惡心壞了,想吐!”
羅南隻能寬慰道:“冷靜,湯姆。冷靜一點,激動沒有用。”
電話裏面沉默了一會,湯姆-克魯斯的聲音恢複了正常:“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羅南,我看到……不,我隻要想到,金發,皮膚白皙,身材高挑,隻要想到這種女人,我就反胃……”
這種反應,羅南完全能夠理解,在妮可-基德曼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湯姆-克魯斯這是得了前妻綜合症。
湯姆-克魯斯問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羅南,我該怎麽辦呢?我是不是沒救了?”
聽到接連不斷的問題,羅南仔細想了一會,故作認真的說道:“湯姆,給你一個自救的建議。”
“什麽建議?”湯姆-克魯斯問道。
羅南以那種非常鄭重嚴肅的口吻說道:“去找一個黑妹子約會吧。”
“呃……”那邊的湯姆-克魯斯領會到了這個冷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對了,威爾形容威廉姆斯姐妹的話怎麽說的?我可不想關上燈隻能看到牙。”
湯姆-克魯斯心情明顯好轉,說道:“今晚有事嗎?我們去酒吧怎麽樣?”
羅南說道:“你找威爾吧,我就不奉陪了。”
湯姆-克魯斯明白了:“好吧,專情的好男人,陪女朋友吧。”
挂斷電話,羅南收起手機,回到傑西卡-菲爾頓身邊,說道:“等急了?”
傑西卡-菲爾頓搖頭:“沒事。”
羅南簡單的說道:“湯姆心情不好,我跟他多聊了幾句。”
傑西卡-菲爾頓微微點頭:“走吧,我們回去。”
“嗯,回去。”羅南拉起她就走:“這麽美好的夜晚,不能浪費時間,我們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