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面隻有兩個人,庫克-迪克和邁克爾-艾斯納打過招呼,說起了一些隐秘的事:“梅爾-吉布森前兩天針對使館影業提起了訴訟。”
這本就是他們在背後順勢推了一把的事,邁克爾-艾斯納也有關注,說道:“我知道,這家夥像個男人,該自己的就要去争取。”
庫克-迪克說道:“估計梅爾-吉布森很難赢。”
邁克爾-艾斯納根本不在乎:“我們本就是給相對論娛樂增加點麻煩,别讓他們發展的太快太順利了。”他轉而問道:“相對論娛樂和羅伯特-安德森打算怎麽應對?”
庫克-迪克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站在電影公司的立場推算,相對論娛樂和羅南-安德森應該會持強硬的立場。”
都是搞電影娛樂公司的,其中的道理不難明白,邁克爾-艾斯納輕輕點頭,說道:“讓他們手忙腳亂一陣也好,再任由他們這樣一家新公司自由發展,就要騎在迪士尼頭上了。”
電梯這時候到了頂樓,庫克-迪克等邁克爾-艾斯納出了電梯,連忙跟了上去,邊走邊說道:“相對論娛樂的麻煩現在很多,《耶稣受難記》的編劇本尼迪克特-菲茨傑拉德起訴了梅爾-吉布森和使館影業。”
邁克爾-艾斯納皺眉問道:“你讓人做的?”
“不是。”庫克-迪克直接搖頭:“我們與梅爾-吉布森有合作《啓示錄》,怎麽可能讓人鼓動本尼迪克特-菲茨傑拉德起訴梅爾-吉布森,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他簡單的說了下所了解的相關情況,特别是編劇工會的介入。
邁克爾-艾斯納考慮的更多:“有意思,這是編劇單純的自發行爲?看着不太像,不知道背後是誰,竟然将我們和使館影業全都計算了進去。”
庫克-迪克頓了一下,發現就是這麽一回事,本尼迪克特-菲茨傑拉德既把使館影業圈了進去,又會因爲訴訟給與梅爾-吉布森合作的迪士尼帶來麻煩。
“估計是其他幾家吧。”庫克-迪克大緻有所猜測。
邁克爾-艾斯納也是這麽想的:“可能性很高,讓人幫一下梅爾-吉布森,不要因爲這件事拖累到與我們合作的電影項目。”
其他幾家大公司,見到有打壓相對論娛樂機會,估計會忍不住出手,又順便能給老對手迪士尼制造點麻煩,何樂而不爲?
就跟迪士尼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鼓動梅爾-吉布森一樣,這不需要做太多,完全是順手爲之。
邁克爾-艾斯納朝着辦公室走去,途經一間辦公室的時候,羅伊-迪士尼正好從辦公室中出來。
兩人走了一個面對面。
無論邁克爾-艾斯納,還是羅伊-迪士尼,全都目不斜視,仿佛對面隻有空間,彼此都不存在一般,就這樣錯身而過。
以前,這兩人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平和,但在去年就徹底撕破了臉面。
羅伊-迪士尼來到電梯間,面色變得有點陰沉,邁克爾-艾斯納是他在八十年代初親自請回來的職業經理人,也是邁克爾-艾斯納一手把迪士尼從單純的制片廠發展成爲了如今的娛樂傳媒集團,但同樣是邁克爾-艾斯納,不斷利用手中的權力稀釋迪士尼家族的股份,導緻如今的迪士尼已經不再是迪士尼家族的迪士尼。
甚至,邁克爾-艾斯納還想要将他這個僅剩的迪士尼家族的高管,趕出華特迪士尼。
雙方之間的矛盾無法調和,這是一場不是你滾蛋,就是我隐退的争鬥。
普雷通影業的辦公室裏,羅南見到了湯姆-漢克斯。
“你看起來瘦多了。”羅南與湯姆-漢克斯握手:“頭也發留長了。”
湯姆-漢克斯露出憨厚的笑容,說道:“電影已經開始籌備了,我必需在外型上向角色靠攏,所以一邊減肥,一邊留長了頭發。”
羅南打量過湯姆-漢克斯的新造型,忽然想起曾經不知道在哪裏看過的關于《達芬奇密碼》的評論,有影迷說湯姆-漢克斯的男主角形象是“前額光秃,後腦勺一個鴨尾巴”!
“準備工作做的怎麽樣了?”羅南問道。
湯姆-漢克斯說道:“朗-霍華德去歐洲,正在跟法國發面協調實地拍攝的事情,盧浮宮已經應允我們實景拍攝,但拒絕我們拍攝《蒙娜麗莎》,他們的專家認爲拍電影的燈光會對這幅名畫造成損害,出于安全和保護的因素,劇組到時隻能退而求其次使用一個比例精确的複制品。”
羅南忽然好奇的問道:“盧浮宮挂着的那副是真迹嗎?”
湯姆-漢克斯聳肩:“我也不知道。”
羅南說道:“湯姆,給你個建議,劇組加強安保,這部片子也很容易引起争議,你們要去歐洲拍攝,那邊是教會力量的大本營,劇組被抗議團隊包圍也有可能。”
“這點我忽略了。”湯姆-漢克斯想到《耶稣受難記》,知道這是羅南的經驗之談,趕緊記了下來,說道:“回頭我就給制片經理打電話,再雇傭一批安保人員。”
這片的票房和商業前景,羅南倒是沒有絲毫擔心,男主角湯姆-漢克斯依然有着強大的号召力,而原著也威力盡顯。
《達芬奇密碼》再次證明有争議才有市場,這樣一部瞎扯淡的宗教題材小說,從去年十二月份進入《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之後,熱度不斷增加,一度連續十五周蟬聯暢銷書排行榜的冠軍。
如今,原著小說僅僅在北美一地的銷量就超過了500萬冊。
影片已經有了極好的觀衆基礎。
羅南離開普雷通影業的時候,遇到了斯皮爾伯格。
“有時間嗎,史蒂文?”羅南直接邀請道:“我們找個地方聊一會。”
斯皮爾伯格先看了看腕表,又看了眼跟他一起過來的夢工廠副總裁,說道:“菲利普,你先去見湯姆,我随後就到。”
他接着對羅南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吧。”
羅南指了指普雷通影業斜對面,說道:“那邊有家星巴克,我們去那裏?”
“可以。”斯皮爾伯格沒有異議。
兩人穿過馬路,進入咖啡館,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各自點了一杯咖啡。
羅南率先說道:“藝匠影業的業務,理順了嗎?”
早在二月份,相對論娛樂就單獨剝離出藝匠影業的片庫和劇本庫,将其他業務打包交給了夢工廠。
面對重資收購過來的業務,夢工廠當然非常重視,斯皮爾伯格說道:“基本理順了,最遲到今年九月份,夢工廠就可以單獨在全球發行影片。”
羅南很客氣:“恭喜。”
聽到這話,斯皮爾伯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夢工廠掏了2億4000多萬美元,從相對論娛樂買到了這些業務,實際上幫助相對論娛樂解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他也無法否認,夢工廠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發行業務,尤其是是相對較爲健全的海外發行渠道。
如果不是相對論娛樂和羅南-安德森出手相助,斯皮爾伯格非常确定,目前夢工廠會風雨飄搖,甚至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派拉蒙影業的布布緊逼下妥協。
沉默了片刻,斯皮爾伯格突然說道:“謝謝。”
這句話很難說出口,但斯皮爾伯格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雖然人老成精,但他的臉皮始終比不上對面坐着的年輕人。
羅南平靜的說道:“不用客氣。”他異常認真的說道:“史蒂文,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斯皮爾伯格擡起頭,緊盯着羅南,說道:“确實,我們不是敵人。”
他從來都不否認,自己不喜歡對面這個年輕人,羅南-安德森有太多的算計,爲人過于陰狠狡詐,做人的下限有點過低。
但仔細想想,如今夢工廠與相對論娛樂之間,沒有根本性的利益沖突。
所以,也沒有敵人這一說。
羅南又說道:“相對論娛樂最近這兩年,總是遇到各種麻煩,比如前段時間,有人利用獵頭和壓制院線的方式,來針對相對論娛樂,據我所知,他們也在用類似的手段壓制夢工廠。”
斯皮爾伯格看似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句話:“雪莉-蘭辛和派拉蒙影業。”
“沒錯。”羅南笑了笑,看似很輕松的說道:“這幾年,特别是相對論娛樂稍微有點規模之後,遇到的麻煩不止是來自派拉蒙影業,還有其他一些公司,比如評級委員會會在規則限度内莫名其妙的卡相對論娛樂的影片等等。”
斯皮爾伯格漸漸讀出了羅南話中的意圖,說道:“夢工廠自從成立起,遇到的這些麻煩比相對論娛樂隻多不少。”
羅南有意無意間在制造同仇敵忾的氣氛:“夢工廠和相對論娛樂,經曆了太多帶有敵意的針對,我們在大公司的打壓中掙紮求存,公司能發展到今天來之不易,絕不能輕易放棄現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