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圍攻》的熱度已經起來了,沒必要繼續投入資金。
而且随着首日放映結束,超級大爛片的口碑也徹底傳播開來,口碑确實可以營銷操作,之前的一系列活動也盡可能吸引影迷在首周末進入影院,但再有力度的宣傳營銷,也無法拯救《地牢圍攻》那爛到天崩地裂的口碑。
爛片經常能賣出高票房,卻無持久力。
到了周六,《地牢圍攻》的IMDB評分降到了3.3分。
爛番茄指數持續下滑,跌到了百分之二。
與此同時,Cinema Score公布了影院觀衆現場打分,上千名影迷平均打分爲“E”。
一部能進入影院大規模放映的電影,Cinema Score爲“E”,實屬罕見。
但更讓人吃驚地是,Cinema Score公布的預測認爲,《地牢圍攻》将會取得商業上的巨大成功,預期北美首周票房将接近3000萬美元,最終票房落點極有可能在7000萬美元以上。
《地牢圍攻》的首日票房數據,也證明了Cinema Score的預測不是空穴來風。
到了周六,《地牢圍攻》的排片率和上座率依然遙遙領先同期其他影片,但受到超爛負面口碑的拖累,票房走勢如同羅南預計的那樣開始下滑,而且下滑幅度有點大。
周六當天,這部影片隻拿到了981萬美元,比上映首日下降了近300萬美元。
即便爛片大賣,高開低走也是永遠無法避免的命運。
随着時間推移,單日票房收入隻會超級大跳水。
周一到來時,最新的票房統計數據第一時間送到了羅南手中,《地牢圍攻》不出所料的壓過第二周上映的《驚聲尖笑3》,登上了北美票房排行榜冠軍的寶座。
上映三天,在2920家影院豪取2955萬美元,實現了單館票房破萬的成就。
《地牢圍攻》的票房成功,讓整個相對論娛樂歡欣鼓舞,畢竟這不是電影的勝利,而是相對論娛樂商業運作的結果。
職業影評圈則一片哀嚎。
《紐約客》的專職影評人理查德-布羅迪打破一種無言的默契,通過自己的官方博客和新注冊的奈飛分享同時對外宣稱:因爲有很多垃圾觀衆,才有了這麽多垃圾電影,好萊塢電影垃圾遍地,一定是與大批垃圾觀衆有關系,現在的觀衆真的不行了,還是懷念黃金時代的高素質觀衆。
這些話一出,瘋狂的影迷用各種瘋狂的謾罵幾乎擠爆了理查德-布羅迪的博客與奈飛賬号。
理查德-布羅迪在《紐約客》上的評論風格,一向以尖酸刻薄著稱,根本不在乎影迷的反應,反而繼續盛贊好萊塢黃金時代,怒斥如今浮躁的商業電影時代和垃圾觀衆。
仿佛黃金時代從來沒有出過爛片一樣。
影迷們開始與影評人打嘴仗,但制片公司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烏維-鮑爾連續兩部遊戲改編電影大賣,以好萊塢一貫喜歡跟風的制片策略,其他工作當然不會錯過。
二十世紀福克斯拿到了《街頭霸王》的電影改編權,公開宣稱準備拍攝同名改編電影。
獅門影業買斷了《生死格鬥》的版權,改編電影已經開始了劇本創作。
這是電影圈的一貫風格,無論黃金年代,還是現在,或者說未來很長一個階段,能賺錢的電影類型都是一擁而上,直到徹底拍爛爲止。
制片方是個商業機構,賺錢才是目的,電影爛不爛根本不重要,爛片賺錢就就拍爛片,好片賺錢就拍好片,道理很簡單的。
電影産業發展到現在,從某些方面來說,電影市場很簡單、很功利,用錢投票,觀衆喜歡什麽,好萊塢就向市場投放什麽,不會管什麽電影理想、藝術情懷。
在電影公司眼裏,藝術片不比爛俗商業片更高貴,不說《地牢圍攻》這種真正從頭爛到尾的電影,有部分“爛片”出現的主要原因是不喜歡他的人把他罵成了“爛片”,畢竟這批人話語權大,表達欲強。
互聯網時代和信息大爆炸來臨之前,好萊塢電影好壞的評判标準是爲了保護老觀衆的審美趣味而存在的。
那些懷舊的老片,往往更容易獲得好評。
但在電影公司眼裏就不一樣了,老觀衆年齡大,三觀成熟,往往有家庭壓力,沖動型消費可能低,每個月看電影的次數非常有限。
年輕的新觀衆正好反過來。
用羅伯特-艾格跟羅南說的一話來形容恰如其分——人人生而平等,爲什麽隻能爲老觀衆生産電影?新人的錢也是錢,而且新人的錢更好賺!
周一上午,看過《地牢圍攻》的各項數據,羅南接到了琳賽-比爾親自送過來的劇本。
“恭喜你。”琳賽-比爾将劇本放在羅南的辦公桌上,說道:“這樣一部影片都能大賣,你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羅南也不謙虛,說道:“隻是在合适的時機,選對了合适的營銷推廣方式。”
琳賽-比爾又說道:“這樣一位導演,你從哪裏找來的?”
羅南微微聳肩:“别人介紹過來的,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自信。怎麽說呢,他擁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能讓影迷忍不住關心他的每一個消息。”
琳賽-比爾笑了起來:“我昨天遇到了傑西卡。”
“嗯?”羅南先是疑惑,接着反應了過來:“傑西?”
琳賽-比爾點頭:“傑西卡-菲爾頓,你的專用剪輯師和後期制片人,我在華納制片廠附近看到她的,跟她聊了一會,她很厲害,主持了那麽多電影的後期制作。”
羅南想了想,說道:“下個月,使館影業會發行兩部她擔任後期制片人的電影,你改編劇本的《賤女孩》,還有威爾-史密斯和查理茲-塞隆主演的《全民情敵》。”
“《賤女孩》拍完好長時間了,終于排上隊了。”琳賽-比爾記得這個項目,畢竟劇本出自她手:“記得給我發首映邀請,我也要參加首映式。”
羅南笑了:“你是影片唯一的編劇,肯定要邀請你參加首映式。”
琳賽-比爾指了指劇本:“我增加了一個結局,其他部分基本沒有做改動。”
羅南沒有去看前面,直接翻到劇本最後幾頁,跟他上次說的一樣,女主角沉浸在自我編織的美夢當中,用自己換取着超高的收入,成爲了大都會紐約的女性精英。
超級公寓、豪華轎車、成堆的奢侈品,這些努力工作的精英白領甚至是金領們都不敢輕易消費的商品,在她身邊唾手可得。
“這樣富足的生活是不是有點誇張?”羅南沒真正的接觸過,不是特别清楚:“她們能維持如此高的生活品質?”
琳賽-比爾說道:“還記得我跟說過的那個大學同學嗎?我感覺自己已經是同屆中混的最好的一個了,但收入方面跟她沒法比。羅南,你建議的這個結局,我适當借鑒了她目前的情況。”
羅南輕輕點頭,有些高級交際花的情況,确實超出一般人想象。
琳賽-比爾又說道:“而且她的言論自成邏輯,比如她說自己沒有占用任何社會資源,就創造出如此巨大的價值,這是值得肯定的。”
羅南直接說道:“這種人脫離不出來了。”
“我最近還跟她通過電話。”琳賽-比爾聳聳肩:“你知道她怎麽說嗎?等賺夠了錢,就離開紐約,換一座城市重新生活。”
羅南補充了一句:“然後再找個老實男人嫁了?”
琳賽-比爾眼前一亮,說道:“改天通電話的時候,我可以給她這個建議。”
聽到這話,羅南隻能爲未來的某個老實人默哀三秒鍾。
話說回來,或許這在美國的一些男人眼裏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事。
“行啊,寫的很好。”羅南合上劇本,說道:“以後再做修改,要等導演到位之後再說,如果你有新的想法和内容,也可以繼續更改。”
琳賽-比爾關心的問道:“這個劇本什麽時候開始運作?”
作爲羅南的親信下屬之一,琳賽-比爾非常清楚,這片子未來是沖着頒獎季去的,如果能在金球獎或者奧斯卡上收獲一兩個獎項,她這個編劇受益匪淺啊!
羅南說道:“不着急,可能明年開始運作,2005年或者2006年上映,要找到合适的導演,也要看看目前社會的發展形勢,這種根據社會現實改編的電影,必然會受整個社會環境形勢的影響較大。”
琳賽-比爾點了點頭,說道:“沒别的事我先走了,我還要回去改編《穿普拉達的惡魔》。”
“這個題材好寫嗎?”羅南問道。
“還可以吧。”琳賽-比爾實話實說:“下個月我要再去一趟紐約,看看我那位同學,也順便實地考察一下時尚圈的事情,再跟原著作者聊聊。”
羅南拉開抽屜,找到了勞倫-維斯伯格的名片,遞給琳賽-比爾:“這是原作者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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