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約翰遜心情不錯,說道:“好的。”
羅南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前,又叮囑道:“女主角會有大量逃命的戲份,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斯嘉麗-約翰遜應道:“我會制定一份跑步計劃。”
羅南跟她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制片人辦公室,紮克-施耐德和埃裏克-紐曼已經等在了裏面。
“我已經看過了劇本初稿。”羅南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直接說道:“總體來說不錯。”
埃裏克-紐曼笑着說道:“沙海娛樂的編劇部門提供了很多幫助。”
紮克-施耐德接話道:“如果劇本能夠定稿的話,我想盡快開始制定詳細的拍攝計劃。”
“這個不急。”羅南緩緩說道:“劇本在一些細節上還要調整。”
埃裏克-紐曼問道:“哪方面?”
羅南直接說道:“女主角的戲份。”他變換了一下坐姿:“紮克,埃裏克,前幾天我們通電話的時候,我就提過,這部影片雖然是群戲,但群戲當中必然有重點突出的第一主角,這個角色将是女主角。”
“我們也是這麽考慮的。”埃裏克-紐曼笑着說道:“女主角的戲份很吃重。”
紮克-施耐德附和道:“我們跟編劇也臨時做了調整,進一步加重了女主角的戲份。”
羅南詳細的說道:“女主角的戲份确實很重,但你們誤會我所說的加重女主角戲份,打造大女主類喪屍電影的意思。我說的加重女主角戲份,不是增加女主角作爲核心的戲份場景,而是要在女主角的戲份上做文章。”
埃裏克-紐曼是個比較傳統的好萊塢老式制片人,不太明白羅南的意思:“女主角已經是絕對主角了啊。”
紮克-施耐德若有所思,似乎有點猜到了羅南的意圖。
羅南又說道:“劇情從女主角被喪屍追殺進入購物中心開始,真正演變成爲了群戲,幸存者們組成了一個生存團隊,但在現有的劇本裏面,女主角出場戲份極多,對生存團隊的幫助卻非常少,關鍵時刻面對的困難和問題,幾乎都是男性角色完成。”
“面對喪屍,女性天生就弱。”埃裏克-紐曼說道。
“出謀劃策呢?”羅南強調道:“雖然影片中有不少女主角幫助其他幸運者的戲份,但她沒有脫離好萊塢一貫的花瓶形象。”
紮克-施耐德插話道:“也就是說,女主角遇到問題,隻能依靠男人解決,看似是絕對主角,實際上還是依附于男性角色而存在,仍然是典型的花瓶角色的設定。”
埃裏克-紐曼說道:“商業電影中的女性角色,不都是這樣嗎?”
羅南非常認真的說道:“埃裏克,時代不同了,電影也要開始有相應的變化,我關注電影市場這幾年,發現觀衆越來越對那種胸大無腦,隻能等着男性拯救的女花瓶類角色失去興趣。”
過去好萊塢主流商業電影中,女性角色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作爲花瓶。
但電影一直受到社會環境的影響,女權盡管還不像十年後那般聲勢浩大,發出的聲音卻越來越響亮,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他提醒道:“女主角是絕對主角,她可以有花瓶的外貌,但也要有絕對主角的氣質。”
紮克-施耐德完全贊同羅南的說法:“女主角力量不行,但意志品質和自身醫學能力等方面再做加強,同樣可以作爲幸存者團隊的核心。”
埃裏克-紐曼也在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羅南又說道:“我的意思不是讓女主角成爲說一不二的領導者,其他角色變成她的附庸,而是要她能發出自己的聲音。劇本初稿中呢?自從在購物中心遇到男配角開始,女主角幾乎完全依靠他而存在。”
“我明白了。”埃裏克-紐曼說道:“我們再對劇本做出調整。”
紮克-施耐德又說道:“我能不能加入接下來的劇本修改和創作?我不要署名權。”
埃裏克-紐曼看了羅南一眼,見到羅南點頭,說道:“可以。”
羅南最後說道:“相對比較獨立自主點的女主角,這個角色要主動,大體上的思路,她不需要男人拯救,而是要拯救男人。”
這種類型的女主角,可以開始逐漸出現了,之前琳賽-比爾曾經跟羅南說過,獨立自主的女性角色必須要有動機,這動機不僅僅是爲了男人或者孩子,好萊塢的編劇們往往可以爲男主角想出300種動機,但對女主角,唯一能想出來的就是她要去救孩子。
出了辦公室,羅南準備離開華納制片廠,沒想到紮克-施耐德跟了過來,似乎有事情要談,跟着他一路下到了辦公樓一層的大廳裏面。
“關于影片的開頭,我有個設想。”紮克-施耐德抓緊時間對羅南說道:“片頭不使用劇本編寫的情節,而是拍攝成各種喪屍新聞的彙集,造成全世界喪屍四處蠢蠢欲動的假象。因爲有些片段明顯是導演自己拍的,比如喪屍襲擊記者的鏡頭,這樣能讓背景顯得很真實。”
羅南點頭:“可以。”他稱贊道:“這也是小成本電影想制作出大成本效果的好點子。”
《人類清除計劃》拍攝制作時,也使用過類似的方法。
前期的紮克-施耐德還是值得信任的,但到了中後期,他的電影變得MV化非常嚴重,甚至可以把他的整部電影視作一部MV也沒問題,比如《斯巴達三百勇士》這片子,就是一個時長一個半小時多的“最炫斯巴達風”。
當然,其中可取之處還是有很多的。
比如曾經的《守望者》。
相信這部特别的超級英雄電影的開頭,能給看過這部影片的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紮克-施耐德爲《守望者》量身打造的的片頭,絕對是這部電影的最亮點之一。
它集中了紮克-施耐德的幾大絕招,新聞簡報、視覺MV,以及全程升格慢鏡頭。
開頭的所有場景,幾乎都在講述守望者聯盟裏面的人物的某一個時刻或某個事件,每個鏡頭都跟新聞有關,都有記者或警察在旁邊,所以也經常會出現閃光燈的光效。
這一系列“導演僞造”的新聞現場,營造出了一個與真實世界平行的“守望者世界觀”。
“對了,還有一件事。”紮克-施耐德又說道:“前《活死人黎明》的制片人理查德-魯賓斯坦來劇組拜訪過,批評我們設定的喪屍移動速度太快,失去了原版電影的精髓。”
羅南直接說道:“不用管這些,堅持我們的設定,即便喪屍,也要随着時代進步。”
喪屍,對于觀衆來說早已不是什麽陌生的東西,就算現實世界真的爆發喪屍危機,估計很多人一眼也能認出喪屍怪物和分辨它們的弱點,想要吸引觀衆,必須要有足夠的刺激,讓喪屍變強可以說是有效的方式。
紮克-施耐德笑了笑:“我明白了。”
兩人快走到辦公樓門口的時候,華納兄弟的制片人查爾斯-羅文迎面而來。
“嗨,羅南。”查爾斯-羅文跟羅南主動打招呼。
羅南笑着回應:“下午好,查爾斯。”
查爾斯-羅南指了指上面:“又有新的電影項目在籌備了?”
“是啊。”羅南沒有否認的必要,實話實說:“我準備翻拍《活死人黎明》。”
聽到這話,查爾斯-羅文的目光落在了紮克-施耐德身上,隐隐覺得有點眼熟,問道:“羅南,不介紹一下嘛……”
羅南順勢爲雙方做了介紹:“查爾斯,這是紮克-施耐德導演,接下來将會指導沙海娛樂翻拍版的《活死人黎明》。紮克,這是查爾斯-羅文,華納兄弟著名的制片人。”
查爾斯-羅文與紮克-施耐德握手,寒暄了一句,問道:“施耐德導演,你以前是不是給麥當娜拍攝過MV?”
紮克-施耐德說道:“我以前主要拍攝MV和廣告。”
查爾斯-羅文點點頭:“年輕有爲。”
紮克-施耐德笑了笑,看上去似乎很謙虛,而且手頭工作很多,适時提出了告辭。
等紮克-施耐德離開,查爾斯-羅文說道:“羅南,你找紮克-施耐德執導這個翻拍項目,很信任他的能力?”
羅南半真半假的說道:“能力是一方面,主要還是片酬低。”
查爾斯-羅文卻記下了紮克-施耐德的名字,說道:“很多新人導演,被你挖掘出來之後,都獲得了成功。”
羅南歎了口氣:“我隻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是金子隻要有機會總會發光。”
“我一直很佩服你使用新人的勇氣。”查爾斯-羅文很認真的說道:“這個圈子裏,因爲沒有機會而埋沒的金子還少嗎?”
羅南看了眼腕表,說道:“有時間再聊,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辦。”
他馬上就趕航班前往舊金山,奈飛網站即将上線一系列新功能和新業務。
查爾斯-羅文跟羅南握手作别,進入一間辦公室,專門将紮克-施耐德名字,記在了記事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