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迎上前去,與托尼-科赫用力擁抱了一下。
“好久不見了,羅南。”托尼-科赫跟羅南分開,說道:“你看起來精神煥發。”
他壓低聲音:“我可是聽說了,你泡到不少漂亮的女明星。”
羅南根本不接他的話,看了眼後面的達索獵鷹,說道:“你可以啊,連私人飛機都有了。”
托尼-科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用來充門面的。”
羅南引領着托尼-科赫一行人向附近停着的車隊走去:“上車再說,我們還要趕往戛納呢。”
雖然名氣極大,但戛納是座名副其實的海邊小城,連機場都沒有,搭乘飛機過來的人,要先在尼斯的機場下機,然後再轉乘汽車。
羅南和托尼-科赫上了同一輛汽車。
“還帶了這麽多人?”羅南回頭看了眼後面的汽車:“看着不像是保镖,不會是秘書吧?你什麽時候用男秘書了?”
托尼-科赫故意賣關子:“等到了戛納再介紹給你認識,一個驚喜。”
羅南跟他是老朋友了,直接吐槽:“别變成驚吓就行。”
托尼-科赫不禁笑了起來:“我做事有那麽不靠譜嗎?”
羅南收起玩笑,說起正事:“未來兩年,我會在保持中小制作進行的基礎上,全面開始投入1億美元以上的大型制作項目,每年可能在三部以上,你那邊沒問題吧?”
托尼-科赫知道羅南說的是退稅的事,說道:“我們優先保證大項目。”他解釋道:“科赫影業不可能拿到太多退稅名額,大項目能預估出高額收入,百分之十的退稅額度能夠帶來高額收入。”
羅南點頭:“可以。”
德國的退稅優惠吸引人,除了百分之十的預估收入高額度之外,退稅預先支付也是其他國家與地區非常罕見的。
電影在拍攝之前就能拿到退稅,這種好事也就是德國才有了。
相對論娛樂與科赫影業合作多年,在這方面形成了成熟有效的運作機制,根本不用羅南費心。
托尼-科赫又說道:“科赫影業如今在德國乃至周邊幾個國度,也打出了名氣,籌集資金不是問題。”
羅南直接問道:“你未來兩年預計能爲太平洋電影基金會籌集多少資金?”
“每年一億歐元不是問題。”托尼-科赫說道:“我下半年就會與斯科特-斯威夫特談具體的基金會投資。”
羅南說道:“基金會可以給科赫影業百分之十三的利息,這是最高的了。”
托尼-科赫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顧我。”
如今科赫影業跟島國、韓國和印度一樣,也是太平洋電影基金會籌集資金的重要來源,托尼-科赫依托好萊塢的生意,利用合法的金融操作賺了不少錢。
相對論娛樂與他的科赫影業可以說一榮俱榮。
羅南又說道:“你那邊的融資有多少,我這邊都能吃掉。”
托尼-科赫頗爲感慨的說道:“羅南,這才幾年?你事業越做越大了。”
羅南笑了笑,說道:“你的事業也在變大。”
“我沒有你那麽大的野心。”托尼-科赫邊比劃邊說道:“擴大規模,進入不熟悉的行業,意味着巨大的風險,科赫影業現在做的不錯,我可不想冒險。”
他又說道:“我賺到手的錢,基本都用來買飛機和其他消費了,不像你的公司,不斷把利潤投入到新業務上面。”
羅南聳聳肩:“你這樣的生活方式也不錯,我也很羨慕。”
托尼-科赫舊話重提:“有沒有好萊塢明星介紹給我?”
“好萊塢的沒有。”羅南随口說道:“改天使館影業有個宴會,到時會有不少明星參加。”
對待女人方面,托尼-科赫比羅南直接多了:“我最喜歡扔出一筆錢,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女明星,變成乖乖聽話的小寵物。”
羅南搖搖頭:“你這樣做,能到手的都是些小明星。”
那些大明星,扔出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美元,可能看都不看一眼。
小明星與一線明星完全是兩種存在。
話說回來,就連羅南也從來沒有用角色吸引到過一線當紅的女明星,正直與他搞在一起的,都是些剛成名或者還沒有成名的未來女星。
像斯嘉麗-約翰遜和安妮-海瑟薇等人,如今說她們是二線明星都有些勉強。
當紅的一線明星根本不缺角色和機會。
回到戛納,托尼-科赫正式向羅南介紹了一個看上去頂多三十歲的德國男人。
“羅南,這是弗洛裏安-亨克爾-馮-多納斯瑪,之前是位編劇,現在有意做個導演。”托尼科赫鄭重的介紹道:“弗洛裏安,這是美國相對論娛樂集團的總裁,也是我的好朋友,著名的制片人羅南-安德森。”
這個非常典型的德國名字聽起來很陌生,但羅南仍然非常客氣的跟他握手:“認識你很高興,多納斯瑪先生。”
說實話,德國的導演,羅南就認識羅蘭-艾默裏奇和烏維-鮑爾。
弗洛裏安-多納斯瑪連忙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說道:“認識你是我的榮幸,安德森先生。”
羅南跟他寒暄兩句,眼睛卻看向托尼-科赫那邊,托尼-科赫肯定不止是介紹他認識弗洛裏安-多納斯瑪這麽簡單。
托尼-科赫直接說道:“弗洛裏安自己寫了個劇本,想要親自執導,在德國到處找投資,找到了科赫影業。羅南,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不太擅長,又覺得他的劇本有點意思,正好帶他過來見見你,看你有沒有興趣投資。”
羅南的目光轉移到弗洛裏安-多納斯瑪身上,弗洛裏安-多納斯瑪顯得特别誠實,說道:“我以前參與過幾個劇本的寫作,沒有執導過電影,我這次想要執導自己的劇本,德國的電影公司對我缺乏信任,他們不肯将幾百萬美元交給一個新人導演。”
他看了看羅南,又說道:“希望您能抽出一點時間,聽我說說這個項目。”
羅南說道:“可以。”
新人導演的尴尬和艱難,他當然知道,幾百萬美元投資對任何公司來說都不是小數字。
但托尼-科赫肯帶着他過來,說明托尼-科赫覺得他寫的劇本讀起來有點意思。
鑒于托尼-科赫上次介紹了《生化危機》這個項目,羅南對托尼-科赫的眼光,多少還是有點信心。
“不知道您看過2月份開始在歐洲上映的《再見列甯》嗎?”弗洛裏安-多納斯瑪帶着些小心說道:“我寫的故事與《再見列甯》有點類似,都是講述東德末期的社會。”
羅南搖頭:“我沒有看過你說的《再見列甯》。”
哪怕走到現在的地步,他也保持着大量閱片的習慣,但歐洲電影看得确實非常少,最近兩年看過的純正德國電影更是極其有限。
弗洛裏安-多納斯瑪有點尴尬,但很快反應過來,歐洲的電影從業者大都鄙視好萊塢,好萊塢的很多制片人何嘗看不上歐洲電影?
兩地之間的電影發展,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兩極分化。
究竟哪條路正确,弗洛裏安-多納斯瑪說不出來,隻知道歐洲電影如果不是每年有政府的各種政策和資金支持,恐怕會難以爲繼。
而好萊塢,電影隻是相對比較純粹的商業行爲。
能盈利就能生存,不能盈利則會被淘汰。
優勝劣汰,以市場說話。
在弗洛裏安-多納斯瑪眼裏,兩者各有優點,各有缺陷。
“我寫的劇本,是一個關于竊聽題材的故事。”弗洛裏安-多納斯瑪趕緊結束腦袋中的胡思亂想,電影藝術再高雅,反應的社會問題再深刻,找不到投資的話,也隻是空想而已。他對羅南說道:“故事發生地在1984年的東德。一位孤獨中年人作爲秘密警察患上類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故事。我意選擇了這樣一個充滿深意的年份,把一種老大哥無處不在的氣氛帶到二戰後的東德。東德高層因爲擔心知識分子借藝術創作與西德互通有無,洩露國情,瓦解民心,下令國安部監聽所有的作家……”
羅南的表情漸漸認真,一個竊聽題材?一個關于東德的故事?
弗洛裏安-多納斯瑪繼續說道:“故事發生的地點就在東德所屬的柏林,全東德百姓被十萬史塔西秘密警察控制着,還有二十萬名告密者,他們的目地就是要知道别人生活的任何一個細枝末節。”
托尼-科赫看了看羅南,沒有說話。
羅南也在沉默,等着弗洛裏安-多納斯瑪繼續往下說。
弗洛裏安-多納斯瑪輕聲咳嗽了兩下,說道:“我想要用一部電影,來反應那段特殊曆史背景時期陰冷而肅殺的社會基調,并且融合東德恐怖時期的特質,體現人性溫暖和真實的光輝。”
托尼-科赫突然插話道:“柏林雖然牆倒了,但是還有很多牆沒倒。”
羅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也沒有多想什麽,說道:“多納斯瑪先生,我能看看劇本嗎?”
弗洛裏安-多納斯瑪心中一喜,對面的美國制片人想要看劇本,說明已經有了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