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
客廳中。
聽到程終要拜訪他的消息,張天勇也是一愣,接着就對管家道:“請程公子進來。”
見到張天勇,程終直接說道:“恭喜四公子榮登張家家主之位。”
張天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程公子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程終覺得張天勇的表現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說道:“那我就直說了,其實這次我來,是想跟張家主做一個交易。”
“交易?說來聽聽。”張天勇道。
程終道:“這個交易便是,我程家願意送張家主十塊地皮,隻希望張家主能幫我一個小忙。”
“十塊地皮,那可值不少錢。”
張天勇淡笑看着程終,問道:“程公子想要我幫什麽忙?”
見到張天勇有所意動,程終心下微微一喜,說道:“張家主可知汪家拍賣會的事?”
張天勇點了點頭,說道:“知道。”
程終道:“實不相瞞,我和汪家有點兒過節,所以我不想這個拍賣會舉辦成功,我希望張家主能找一些人,在汪家運送拍賣品的時候,稍微動一動手。”
張天勇目光一閃,說道:“程公子果然是商業奇才,竟然能想出這種好辦法。”
程終就當沒有聽到張天勇言語中的諷刺,說道:“那麽,張家主的意思是……”
張天勇笑了笑,說道:“好,我答應了,不過程公子必須先給我地皮,我再動手。”
“這,我隻能先給張家主五塊地皮作爲訂金。等事成之後,我再爲張家主補上另外五塊。”
“好,成交。”
程終大喜,心中冷笑道:“看你個廢物,還怎麽跟我鬥?”
他沒有看到張天勇眼中一閃即逝的笑意。
不到三個小時,程終就将五塊地皮無償送給了張天勇。
到了晚上,這五塊地皮的地契,就到了林斜的手中。
“這是?”林斜疑惑地看着張天勇。
張天勇便将今天程終找他的事說了一遍,末尾說道:“這五張地契,就算我的報答。”
報答林斜助他坐上張家家主的位置。
林斜聽後,也沒有拒絕,畢竟這是程終親手送來的,他不收,實在過意不去。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林斜收好地契,接着道:“拍賣會的舉辦我已經定在了三天之後,在這之前,拍賣會的安保工作必須做全。”
張天勇道:“放心,這一次,我會将張家所有能動的拳王全部抽調出來,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這就好,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去見另外一個朋友。”
“另外一個朋友?你是說馮铮?”
張天勇明顯也已經知道,林斜和馮铮的關系。
“不錯。”
“好。”
張天勇說話時意氣風
發,心想自己當初的确沒有看錯人,林斜,果真不是池中之物。
第二天,風煙樓。
當馮铮看到和林斜一起走來的張天勇時,他的下巴,差點掉在了地上。
“林……林兄,你和張家主,是舊識?”
林斜還沒有說話,張天勇便道:“與其說是舊識,倒不如說,我這家主之位,還是林兄給的。”
馮铮腦袋一抽,起初還有些不明白張天勇的意思,但緊接着,他整個人就顫抖了起來。
“張家主,你的意思是,你的家主之位,是林兄幫你獲得的?”
張天勇一笑,說道:“這還有什麽可說的嗎?對了,以後,不要叫我張家主,叫我張兄。”
當了家主之後,張天勇再也沒有之前對林兄的那種恭順,但對于他的敬佩,卻越來越重。
所以他以朋友自居。
林斜同樣如此,他要的,本來就不是對他百依百順的人,而是能幫助他的朋友。
“好,張兄。”
馮铮重重吐出一口氣,目光灼熱地看向林斜,說道:“既然林兄有辦法幫助張兄獲得家主之位,那麽一定也可以幫我重新奪回馮家了?”
林斜笑道:“爲什麽要奪回?就像李虎年建立李家一樣,你爲什麽不能再建立一個馮家?”
聽了這句話,馮铮腦中電光一閃。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
但緊接着,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可是李叔叔建立李家,當初也有老爺子的推波助瀾,而我就算有你和張兄幫助,要做到這件事,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
“關于這點,有一個更快捷的辦法。”
“什麽辦法?”
張天勇和馮铮同時看向林斜。
林斜淡淡一笑,說道:“吞掉程家。”
吞掉程家?
聽到這四個字,張天勇和馮铮身體同時一抖,就仿佛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沒想到林兄你這麽有魄力。”半晌,張天勇大笑一聲。
馮铮更是臉色潮紅。
吞掉程家,恐怕也隻有林斜這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霸氣的話。
有野心的人,總能輕易折服别人。
“好,從今天起,我張天勇一定爲林兄赴湯蹈火。”
馮铮也是點了點,臉上激動,溢于言表。
就在三人會面,說出“吞掉程家”這句話的兩天後,在汪連城和汪小柔的配合下,汪家各大店鋪内所有的頂級珠寶都被安排送往風煙樓。
雖然在很多人看來,汪家隻是雨大師的一個陪襯,但不可否認,因爲雨大師的名聲,汪家的确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漸漸的,因爲這件事,很多人又想起了一年前,那件流傳于富山市的笑話。
但很快,人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他們發現,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
竟然就是那個被所有人稱作廢物贅婿的林斜。
風煙樓不遠處。
一座高檔的酒店包間裏,臨窗的位置,程終正居高臨下俯視着下面的街道。
孔飛坐在其對面,卻是腦袋上纏着繃帶,像個木乃伊,此刻正打着瞌睡。
偶爾目光瞥過時,程終眼中便露出一絲鄙夷。
“真是個老廢物。”
就在這時,五輛黑車從街道另一邊駛來,這五輛車,就是汪家用來運送珠寶的車輛。
程終看到後,笑了笑,心中默道:“張家主,看你的了。”
可漸漸的,程終臉色變了,隻見那五輛車十分平靜地開到了風煙樓門外,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人前來阻攔,更别說将那車裏的珠寶都砸了。
“怎麽回事?”
程終站了起來,面色鐵青地看着那五輛車。
就在這時,街道兩邊的店鋪裏,忽然跑出來了幾十個人,這些人全部都頭戴鴨舌帽,手裏提着鐵棍,朝那五輛車跑去。
看到這兒,程終松了一口氣,正準備坐下看那些珠寶被砸成碎末的時候,他整個人,又是一顫。
就在那幾十個拿着鐵棍沖向五輛車的時候,那五輛車的門,忽然全部打開,從中走下來了五名身材健碩,兇神惡煞的人物。
轉瞬之間,那幾十個人便被這五人一拳一個,打得找不着北,鐵棍打在他們身上,隔着很遠的距離,都能聽到邦邦的聲響,仿佛那不是人,而是一堵堵鋼牆。
“爲什麽會這樣?張家的人,沒道理這麽弱啊?”
程終一臉驚疑,他送給張天勇五塊地皮,每一塊地皮的價值都超過一億,他不相信張天勇隻會找一些沒用的拳手來幹這件事,至少得是拳王級别的高手。
可拳王級别的高手,不可能被人像打沙包一樣,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看來,好像那五個人才是拳王,而那幾十個人,隻是小混混。
莫非……
程終忽然想起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就像閃電一般,劃破他的大腦。
“莫非,姓張的在糊弄我、”
就在這時,一直打着瞌睡的孔飛忽然睜開眼,扭頭死死盯着包間的大門。
“誰?”
“孔爺爺?”
程終看到孔飛凝重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這時,包間的大門,轟的一聲,仿佛被人用蠻力踢開。
緊接着,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其中兩人是一對姐妹花,都是黑色短發,一個劉海向左,一個劉海向右。
第三人身材壯實,一隻眼睛瞎着,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兩隻拳頭上綁着森白的纏帶。
二剪梅,泰山。
程終看到三人,臉色陰沉了下來,“你們是張家的人?”
二剪梅中,劉海向左的姐姐說道:“沒錯,我們家主還有林爺馮爺,想請程公子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