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什麽時候回來的?”毛貓見到林斜,一臉的驚喜。
“就剛剛。”林斜說了句,然後看向老人。
老人回頭看到林斜,又聽到毛貓的話,就知道了林斜的身份。
“你這裏還有其他的珠寶?”老人問林斜。
林斜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店裏的珠寶您都已經看過。”
“那你還問?”老人神态有些不悅。
毛貓卻在此時眼前一亮,明白了林斜的意思。
“這位老先生,我們店裏不僅有專門的設計師,我們店主更是十年前著名雕刻師雨大師的徒弟,隻要您說出要求,我們绯龍珠寶店保證爲您定制出最完美的珠寶。”
“雨大師的徒弟?”聽到毛貓的話,老人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動容。
但緊接着,他就冷哼一聲,說道:“别以爲我不知道,雨大師這麽多年來隻收了一個徒弟,還是個女孩兒,你們借着雨大師的名頭騙人,罪不可恕。”
說這句話時,老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久居上位的氣勢,和先前平凡的樣子有天壤之别。
毛貓被老人的氣勢所懾服,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林斜目光一閃,意識到,能有這樣的氣勢,老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我是開珠寶店的,而且這裏是翡翠大道,您覺得我敢拿着雨大師的名頭在這裏唬人嗎?”林斜淡淡道。
老人一愣。
立刻想到,能在翡翠大道開店的人,還真不會蠢到拿雨大師的名頭騙人,因爲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有能力查明真相。
如果被發現是假的,即便雨大師不追究,這店也絕對休想再開下去。
莫非,這年輕人真是雨大師的徒弟?
毛貓這時也反應過來,說道:“我絕對不敢欺騙老先生,我家老闆成爲雨大師徒弟的事,還不滿一個月,别人不知道,很正常。”
“哦,原來是這樣。”
嘴上這樣說,但老人眼中明顯還是有些不信。
而且,就算是真的,就學了一個月,又能雕出什麽玩意兒?
“算了,反正我也累了,你們既然提出這個意見,那我試試也無妨,不過,如果做出來的東西不符合要求,我是不會付錢的。”老人臉上浮現一絲狡詐的笑容。
這麽摳門兒的嗎?
毛貓鄙視地看了老人。
林斜卻是說道:“這很合理。”
老人意外地看了林斜一眼,從口袋裏取出一個扁平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就見裏面,放着一個翡翠玉镯,玉镯明顯已經被摔碎,然後又被粘了起來,滿是裂痕,還缺少了一小節。
“我也不要你做另外的珠寶,你就按照這手镯的樣子,再做一個出來。”
毛貓是有見識的人,看到這手镯的紋理,雖然不怎麽精美,但給人一種十分大氣的
感覺。
甚至玉镯表面,還有兩隻镂空的鴛鴦,活靈活現,就跟活了一樣。
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的東西。
“這雕刻的手法,好熟悉。”毛貓看着手镯道。
老人輕笑一聲,說道:“這手镯,就是雨大師的作品。”
“雨大師的作品?”毛貓滿是驚訝。
林斜也有些意外,老師的作品,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介意的話,就把手镯留在這裏。”林斜道。
“那你多長時間可以做好?”
老人面色有些猶豫,明顯這手镯對他的意義有些不一般。
林斜想了想,說道:“半個月後,你再來一趟。”
他也打算,半個月時間内,雕刻出傾城之戀。
這個手镯,他也隻是附帶而已。
他畢竟是绯龍珠寶店的老闆,總也不能真的當甩手掌櫃,什麽也不幹。
“那好吧,手镯就在你們店裏放半個月。”老人糾結了一會兒,将盒子蓋上,小心翼翼交給毛貓。
留下東西後,老人就離開珠寶店,毛貓親自相送。
走了不久,一輛純黑色邁巴赫停在老人身邊。
穿黑西裝戴白手套的司機爲老人打開車門。
“二爺。”
“嗯,走吧。”
如果方言令在這裏,看到司機身上的西裝,一定會很慚愧。
因爲即便司機身上的西裝,比他做得最好的西裝,還要好。
店内,老人走後,林斜就往地下室走去。
“對了,李有爲呢?”林斜忽然問。
毛貓翻了個白眼,說道:“昨天晚上就和他的老相好出去了,大概今天一天是下不了床了。”
林斜會意一笑。
這時,他看到了正在擦地做清潔的程鶴。
“店裏沒有其他職位了嗎?”林斜微微皺起眉頭。
毛貓正要回答時,程鶴苦澀一笑,率先說道:“是我自己要做的,老闆能收留我,已經是程鶴天大的福分,其他我不敢強求,更何況,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麽看不開的。”
程鶴的變化,令林斜有些意外,想了想,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到了地下室,木連音皺着眉頭站在畫布前,苦思冥想。
“連音,老闆來了。”
木連音一驚,回頭看到林斜,驚喜道:“老闆好。”
“你在做什麽?”林斜看着畫布上新的圖案,問道。
木連音兩隻手放在腹前,有些害羞地說道:“我知道老闆要舉辦拍賣會,就想多設計幾個作品。”
“想法不錯,但以後你可能要去店外頭設計了。”
“老闆你的意思是……”毛貓和木連音同時看向林斜。
林斜目光閃了閃,說道:“這之後的半個月,我要使
用這間地下室。”
毛貓和木連音立刻明白了林斜的意思,他是想用這間地下室來進行雕刻。
木連音激動之餘,心裏有些惆怅。
“老闆,能不能,我們一起呆在地下室……”
話音剛落,毛貓就促狹地看着木連音。
林斜也是一愣。
木連音一把捂住嘴,意識到自己話裏有歧義,連忙說道:“老闆我的意思是,我在地下室裏呆慣了,去了外面,可能會沒有靈感,老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你的。”
林斜哦了一聲,說道:“那好吧,這地下室我們一人一半。”
“謝謝老闆。”木連音高興地吐了吐舌頭。
毛貓心中暗歎,這個小妮子!
其實原本绯龍是有一件許巍留下來的雕刻室,毛貓也是原想給林斜說的,但是見木連音臉上的欣喜,無奈之餘,她也就沒有說出來。
之後,毛貓就将那塊張天勇送來的南陽玉石,從倉庫搬到地下室。
那張木連音設計完成的傾城之戀圖稿,也被貼在牆壁上。
林斜面對南陽玉石和牆壁上的圖稿坐下。
很快,他腦海雜念全部消失,隻剩下南陽玉石和設計圖稿。
林斜的腦子裏出現了馮铮送給他的雕刀,雕刀在南陽玉石不斷雕刻。
就這樣,除了必要的補充營養和短時間的睡眠,林斜就一直看着南陽玉石,在腦海中雕刻,而從未動手雕刻。
起初的時候,木連音還興沖沖地看着,就連汪小薇也不顧毛貓的阻止,偷着跑到地下室來看林斜,但很快,二人就感到了厭倦。
“時間都快到了,姐夫怎麽還不動手?”說話的是汪小薇,隻見她兩邊臉鼓了起來,像兩個小包子。
因爲是下班時間,店裏的其他人,也都坐在客廳裏。
李有爲有些憂心地說道:“是啊,林斜他該不會,是刻不出來吧?”
話音剛落,店裏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投到李有爲身上,眼中充滿濃濃的殺意。
李有爲身體一哆嗦,顫聲道:“你們爲什麽都這麽看着我?”
汪小薇道:“哼,你竟然不相信姐夫的厲害,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嗯嗯,我也相信老闆。”木連音道。
顧彩沒有說話,但目光同樣堅定,她對林斜,總是充滿信心,因爲林斜,是她心中的英雄。
楚雪兒同樣如此,但她的眼中,卻有一絲焦急。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她的父親還等着林斜進行第二次治療。
雖然之前她和父親通過電話。
電話裏,楚南十分激動,說他好的不得了,已經能下床走路了,這已經足夠,叫她不要再麻煩林斜。
但作爲女兒,楚雪兒還是希望,父親能夠徹底地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