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
馮铮看向醉意猶在,滿臉通紅,仿佛兇虎一般瞪着他的李虎年,心中不由産生了一絲畏懼。
馮老爺子看向李虎年,皺起眉頭,說道:“虎年,你想幹什麽?”
李虎年朝馮老爺子冷冷一笑,說道:“怎麽,你也準備用你當初教導我的那套話來教導馮铮了?什麽朋友之間隻有利益,沒有感情之類的屁話對不對?”
馮老爺子臉色當即變得鐵青。
“虎年你放肆,知道你現在是跟誰說話嗎?我看你是醉過頭了。”
李虎年呵呵一笑,說道:“沒錯,我是醉了,我要不是醉了,真不敢說出這番話,我的好義父,你真覺得自己是對的嗎?”
“你什麽意思?”馮老爺子兩隻眼睛眯了起來。
原本有些像馮铮的他,眯起眼睛的時候,竟然變得有些像馮歸。
“我什麽意思,”李虎年道:“你以爲當初我爲什麽要離開馮家,去創立李家,誠然,義父你當初是對我不錯,李家創立的大半功勞,的确是在義父的身上,但,不孝子李虎年,依舊認爲義父您的教導是錯的。”
這劇情,轉得不要太快,衆人都差點跟不上節奏。
不等馮老爺子開口,李虎年就看向馮铮,說道:“铮兒,你難道真的想背上背叛朋友,背叛兄弟這樣的罪名活一輩子嗎?”
“我……”馮铮結結巴巴,根本說不出話來。
“铮兒,我們見面雖然不多,但我是對你寄予厚望的,因爲你不像你爺爺,你還有心,所以我不希望你像你爺爺一樣,變成一個純粹的商人,爲了金錢利益,就可以背叛自己的朋友,背叛……自己的親人,你以爲你爸媽,到底爲什麽會丢下你,離開富山市?”
此話一出,馮铮臉色恍惚。
而馮老爺子,卻是怒不可遏,大喝道:“李虎年,你這雜種,今天是我的壽宴,你到底是來給我祝壽的,還是來給我拆台的?”
李虎年冷冷一笑,說道:“雜種,這名字我可是好久沒聽過了,義父。”
聽到李虎年言語中濃濃的諷刺,馮老爺子氣得身體都飄了起來。
但緊接着,他就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馮铮,說道:“铮兒,隻要你回答不确定,我立刻就宣布,你是馮氏地産下一任家主,不用等到壽宴之後,你雖然年紀還小,但有爺爺的指導,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爲比爺爺更優秀的家主。”
李虎年道:“铮兒,我該說的話已經
說完了,一切選擇,都在于你,龍武,我們走。”
說完,李虎年就晃晃悠悠離開座位,李龍武連忙扶住李虎年,對林斜道:“看來我們的比試,得放到下次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林斜道。
誰也沒有想到,李虎年就真的這樣走了。
李虎年一走,衆人就又看向馮铮,好奇他會怎樣選擇。
馮铮沉默了好長時間,才擡起頭,問馮老爺子道:“爺爺,我以前一直都沒有問過你,我爸媽爲什麽不要我,現在,我想問你,他們到底,爲什麽離開?”
“铮兒,”馮老爺子壓抑心中憤怒,“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爺爺派你爸媽到了其他城市發展,有時間,他們一定會回來看你,你爲什麽不信?”
“那這麽多年,他們爲什麽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馮铮忽然大吼。
馮老爺子臉色頓時一僵,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馮铮見他沒有解釋,整個人都晃了晃,差點摔倒。
“看來你是沒什麽可解釋的了,好,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我之前從林斜那裏看到雕像時,它明明是有頭的。”
此話一出,衆人一片嘩然。
馮铮說這話,這是明确告訴馮老爺子,他不想繼承馮家的家産了。
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惋惜,要知道馮家可是富山市的一流大家族,資産絕對超過百億。
就這麽放棄馮家家主之位,簡直就是傻子一個。
而聽到這句話的馮老爺子,氣憤之下,人忽然摔倒,捂住胸口不斷喘着粗氣,眼前逐漸發黑。
“爺爺,你怎麽了爺爺!”
馮铮看到馮老爺子這副樣子,臉色當即大變,就要上去查看時。
一直沒有動作的馮歸,忽然擋在他面前,毒蛇般陰笑道:“馮铮,都是你害老爺子成了這個樣子,現在,立刻給我滾,你和馮家,以後再也沒有關系。”
馮铮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愣愣看着馮歸打電話叫救護車,一動也不動。
林斜走到馮铮身邊,看着他,認真說道:“以後,你就是我林斜真正的朋友。”
馮铮臉上浮現一絲苦澀,說道:“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還當我是朋友?”
林斜搖了搖頭,說道:“我林斜雖說也看利益,但在朋友這一項上,從來都是看人心,再者說,誰說你什麽都沒有了?馮老爺子隻是昏迷了,什麽也都沒有宣布,隻是馮歸一面之詞,你在乎他做
什麽?”
“是啊,爺爺都還什麽沒說,都是馮歸的一面之詞。”馮铮反應了過來。
由于馮老爺子的突然昏迷,整個聚興閣都亂套了。
馮歸在此刻站出來說道:“各位,實在不好意思,老爺子突然心肌梗塞,今天的壽宴就到此爲止。”
來參加壽宴的人大多不是傻子,看得出,以後的馮家,可能就是由這位馮家小叔子接手了,都提前向他表示恭賀。
而對于馮铮,衆人可惜的同時,看向他時,眼中都充滿鄙夷。
就在這時,林斜忽然看到人群中一個人影,快速走進聚興閣一條走廊。
林斜目光一閃,對身後的汪連城道:“嶽父,你先幫我照顧馮兄,我去去就來。”
“啊,好。”汪連城此刻還是一臉懵,完全沒想到喜慶的壽宴,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囑咐完後,林斜整個人如幽靈般沖出,穿過人群,進入走廊。
随後,他體内内氣激蕩,速度快得仿佛消失一般,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腳印。
隻是片刻,他就追上了之前發現的那人,地點,是在聚興閣的廚房之内。
“再動一步,死。”
林斜的話猶如魔鬼般響起,前頭不遠處的人,腳步微微一頓。
“唉,還是被你追上了,林斜。”
“是你?”林斜聽到這聲音,立刻便知道他是誰。
隻見前方那人回過了頭,他的樣子,像是之前擡着無頭雕像的八個大漢中的一個,隻見這人手在脖子上一扯,就将滿臉胡子的臉扯下,露出下面一張蒼老的面孔。
孔飛。
此人正是程家家主給程終的保镖,孔飛。
林斜眉頭一挑,說道:“果然,能在悄無聲息之下,斷掉雕像頭的人不是弱者,而且我之前沒有發現彪子,想必他已經死了。”
“不,他沒死,隻是被我打暈了。”孔飛道。
“那麽,這一切都是程終搞的鬼?”林斜問道。
孔飛搖了搖頭,說道:“大公子隻是順水推舟,是馮歸自己來求大公子而已。”
“看來,是我小瞧程終了。”林斜道。
“大公子也是小瞧你了。”
邊說話,孔飛邊慢慢向後退去。
林斜看見後,冰冷一笑,說道:“怎麽,你覺得自己逃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