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貓目光異彩連連,她離林斜最近,清楚地看到林斜一腳将張海踢飛。
這一刻,她被林斜強大的實力所折服。
而正是這鬼魅的一腳,令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再對林斜出言不遜。
黃亮心中陡然産生了一種危機,他連忙走到珠寶店旁邊的咖啡廳,打通了馬進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黃亮喜笑顔開。
“好,馬哥,我就在這裏等你。”
放下電話,黃亮心中松了一口氣,眼神變得猙獰起來。
“沒想到馬進竟然會親自來爲我主持公道,這下看你小子還怎麽裝!”
這邊,毛貓已經領林斜走進了绯龍珠寶店。
珠寶店很大,裝潢也十分的華麗耀眼,到處都是珠寶的陳列櫃,但明顯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的裝潢也都有着差别。
毛貓解釋道:“绯龍珠寶店有兩個區域,分别是古典首飾區和時尚首飾區,是爲迎合不同品味的客人設立。”
林斜走過一座座珠寶陳列櫃,越看,眉頭越是皺起。
因爲這裏的很多珠寶首飾,在他看來,都十分的平庸。
但很快,他就被陳列櫃裏的一枚藍寶石戒指吸引。
這枚戒指存放在古典區,切割工整,不顯華麗,卻給人一種十分尊貴的感覺,就像坐在王座上的皇後,明顯是出自大家之手。
毛貓見林斜被這枚戒指吸引,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枚戒指,是連音的最後一件作品。”
“連音?”林斜被這個名字吸引,輕輕問了句。
毛貓嗯了聲,說道:“是的,她是我的好朋友木連音,她原本是我們店裏最好的設計師,可兩個月前,因爲事故,她的雙手傷着了,就……再也不能設計珠寶了。”
林斜想起汪連城的話,便知道這個木連音就是那個爲绯龍設計最高端珠寶的設計師。
她的雙手當然不是因爲事故被廢,而是程家搞得鬼。
或許,可以嘗試一下,這樣的人才不應該被埋沒。
林斜的雙眼再次投入到這枚戒指上。
“它叫什麽名字?”
毛貓怔了怔,才明白過來,林斜問的是這枚戒指的名字,說道:“它還沒有正式的名字,但連音有次喝醉了,說這枚戒指,是她最後的挽歌。”
林斜聽後,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名字不好,一會兒等事情了結後,你帶我去找她。”
“啊?哦,好。”
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林斜和毛貓身後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斜轉身,就見
一個留着中分的中年男子走進了珠寶店,身後跟着黃亮,一臉的得意。
中年男子就是汪連城的直屬秘書馬進。
有了馬進“撐腰”,黃亮隻覺得底氣一足,連習慣性的僞裝也不要了。
“哈哈哈,林斜,你死到臨頭了,這位是總公司的秘書,看你今天怎麽收場。”
那些跟在黃亮身後,先前被林斜點到的員工也是個個一臉冷笑。
可接下來,他們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錯愕。
隻見馬進走到林斜身邊,朝他鞠了一躬,說道:“姑爺,董事長讓我幫您處理這裏的事。”
林斜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黃亮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鴨一樣叫了起來。
“馬哥,怎麽回事,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馬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若非他做事都留一手,将這裏的事報告了汪連城,自己還真會被混賬東西拉下水。
沒有搭理黃亮,馬進隻對林斜道:“姑爺,董事長說了,您有權做任何決定,所以您想做什麽,都可以做。”
林斜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黃亮和堆在他身後的那些人,說道:“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黃亮身體一顫,變得咬牙切齒,現在的他,哪裏還不明白這窮小子是鹹魚翻身了。
“好,好,你汪家算什麽東西,我還不待見。”
吐完這一口氣,黃亮就往外走,這時他身後的那些店員都叫了起來。
“黃哥,你走了,我們怎麽辦?”
“是啊,我們想跟着黃哥你。”
聽到這些話,黃亮一改平日裏笑眯眯的臉色,恨恨道:“你們算什麽東西,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别給我礙眼。”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懵了,他們可是一直把黃亮當哥啊。
卻在這時,小馮走了出來,哈巴狗一樣跟在黃亮身後,對那些人道:“你們有什麽資格跟着黃哥,還不快照黃哥說的,都滾。”
誰知小馮剛說完,黃亮轉身,便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跟着我?”
小馮愣在了原地,臉上刺痛,比不上心裏的懊悔。
他不敢相信這個之前還對他和顔悅色,事事都照顧他的大哥,有一天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黃亮剛走到門口,就見一輛奔馳跑車停到店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張家的四公子張天勇,他的身後還跟着有兩個戴着墨鏡的大漢,每個人的雙手都托着一個禮盒。
看到張天勇,黃亮大喜,他不懼被汪家開除的理由,就是因爲張天勇。
要知道之前,還是他助張天勇廢掉了木連音的雙手,也是因爲這件事,張天勇答應,有機會,會将他介紹給程家的珠寶店當副店主。
黃亮連忙跑過去,點頭哈腰道:“四爺您好,您還記得我嗎?”
張天勇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是誰?”
黃亮谄媚道:“您忘了?我是黃亮,是绯龍珠寶店的副店主,您還記得嗎,兩個月前,我們有一個約定。”
兩個月前?約定?
經黃亮這麽一提醒,張天勇立刻記起了當初的事。
說起來,也是兩個月前,程家才找到他,花費了一筆錢,讓他協助程家搞搞汪家。
說起來,這兩個月來,張天勇也就幫助程家做了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廢掉汪家頂級設計師木連音的雙手,再比如,逼迫汪家的玉料供貨商放棄和汪家的合作,改爲和程家合作。
至于大頭兒,都是汪家和程家的博弈,具體是什麽,他也不得而知。
“那麽,你現在是想讓我兌現這個約定?”張天勇問。
黃亮連忙點頭,說道:“是,沒錯,麻煩您了。”
說着,黃亮轉身,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派像,對走出來的林斜道:“混賬小子,别以爲沒了你,老子就沒地兒可去,告訴你,這位是張家的四公子,他今天來是……”
對了,他今天來是幹嘛的?
想到這兒,黃亮又轉身,問張天勇:“四爺,您今天來是……”
張天勇似笑非笑地看着黃亮,說道:“我今天是來恭賀绯龍珠寶店迎來新任的店主。”
“聽到沒,”黃亮哈哈大笑:“四公子今天是來……來……”
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說完,黃亮的聲音就越來越低,越來越驚恐。
“是來……”
“恭賀……新任的店主……”
瞬間,黃亮的臉色變得極爲蒼白,嘴皮打顫,身體打起了篩子。
他望了一眼張天勇,又望着林斜,喃喃道:“恭賀新任的店主,這怎麽可能?”
恐懼和絕望籠罩了黃亮的内心,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可當看到張天勇的神色,他就明白,是自己錯了。
“不,不可以,四爺,您得幫幫我,你難道忘了……”
話還沒說完,張天勇便目光一冷,一拳砸在黃亮的喉嚨上。
咔嚓一聲,黃亮的喉結整個被砸碎,他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捂着喉嚨,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把他送醫院去,注意,别讓他死了,今天可是林兄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