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好,我就給你看看我有什麽權利。”
說完,張燕就從包裏掏出一疊百元大鈔,唰的一聲扔在林斜的身上臉上。
林斜還是第一次被鈔票砸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聽說你是個快餐送遞員,一天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多少錢,這是兩千五百塊,夠你大半個月工資了,拿着錢,現在就給我滾下車。”
熊玲上下打量了林斜一眼,說道:“廢物是廢物,但模樣确實不錯,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個好工作?紅花區怎麽樣?我和那裏的老闆很熟。”
紅花區,富山市有名的妓場,裏面充斥着各式各樣的男妓,專門接待各種口味獨特的客人。
廢物,笑話,就算被罵作是狗,林斜也會隐忍,但被當做男妓,這卻是大辱。
難道甘做廢物,就這麽天理不容?
難道甘願平庸,也是一種錯?
林斜眼中陡然顯出邪光,脖子上青筋暴起,全身肌肉高鼓,整個人仿佛膨脹了一圈。
如果說之前的林斜人畜無害,那麽此時的林斜,就像一頭将要出籠的逆天猛獸。
出租車狹小的空間瞬間小了許多,張燕熊玲看到林斜的變化,胸口忽然一悶。
“你……我告訴你,你吓不倒我,我爸可是市警察局副局長。”
被林斜模樣一驚,張燕心中恐懼,立刻搬出後台。
而此時林斜體内内氣因怒氣暴動,幾乎失去控制,若不能盡快打坐沉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筋脈爆裂而亡!
這正是是邪靈兒傳給他的内氣功法所具有的最大缺陷,内氣逆行,但隻要過了這第九次内氣逆行,他就再無後顧之憂。
而這最大缺陷,也是最大作用,因爲這内氣功法是爲将人的體質改造提升,每一次内氣逆行,其實就是改造體質,驅除體内的雜質,洗精伐髓。
以前的八次内氣逆行,都是邪靈兒助林斜度過,這最後一次,也是最痛苦的一次,需要他獨自面對。
“冷靜,林斜,你要冷靜。”林斜仿佛再一次聽到那悅耳的聲音。
他大吼一聲,反手一拳砸開車門,在出租車司機的嚎叫和張燕熊玲的恐懼中,跑進人行道旁的公園,抄最近的路跑往天韻小區。
風在耳邊狂呼,林斜隻覺得全身劇痛無比,就像被無數把刀子淩遲一樣。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在奔跑中,全身衣物自動被逸散的内氣焚毀,隻剩一條粉色内褲,屁股上還有一個皮卡丘。
這一幕被公園幽會的情侶和放風筝的老頭兒看到,拿起手機,
咔咔咔就是一頓猛拍,并配上“性感潮男,在線裸奔”的微博字條。
天韻小區。
作爲富山市最高檔的小區之一,天韻小區建築典雅精美,皆是西式獨棟,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汪家。
程易恒正一臉自信得意地和馮青說話。
“伯母,我這次能順利拿到牛津大學的碩士學位,也多虧了您之前的鼓勵。”
“這憑的是你的本事,伯母也就說說而已。”
一身紫色旗袍,将豐腴身姿完全凸顯出來的馮青看着一表人才的程易恒,心中着實後悔,如果當初自己能再強硬些,小柔就不用嫁給那個窩囊廢了。
作爲富山市排名前三的房地産企業的二公子,論起勢力财産,程家可比汪家這種近年才崛起的家族要深厚的多。
如果汪家能和程家聯姻,那汪家所面臨的這件難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恨那個窮小子……
“對了伯母,我聽說小柔嫁人了。”說這話時,程易恒英俊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陰霾。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馮青臉上浮現一絲歉意,說道:“易恒,是伯母對不起你。”
程易恒道:“伯母您别這麽說,我尊重小柔的選擇,我今天來這裏,其實就爲了看看能娶小柔的男人,是有多優秀多幸運。”
說到這裏,程易恒嘴角閃過一抹怪笑。
“我想他,一定不是傳說的那樣。”
馮青心中一突,林斜作爲汪家的笑話,已經傳遍了整個富山市,讓汪家在富山市很多家族眼裏都擡不起頭來,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這件事。
“易恒啊,實在不好意思,林斜他今天不在……”
話音剛落,就聽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
馮青和程易恒同時回頭,就見一個渾身赤條條,隻穿一條粉色内褲的男子撞進大門沖了進來。
馮青經曆過瞬間的呆滞,沉下臉對男子道:“林斜,今天家裏來客人,你這是什麽樣子?”
林斜此時哪裏聽得見馮青的聲音,他看也不看客廳沙發上的二人,便沖進洗澡間,直接一把拆掉蓮蓬頭。
嘩啦啦,冰水從水管中噴出,噴了林斜一身。
林斜不禁舒服地發出一聲輕吟,便就地打坐,五心朝天,肉眼可見的,他體表揮發出陣陣扭曲的熱浪。
熱浪與冰水相遇,直接化爲白森森的霧氣,将整個洗澡間覆蓋。
客廳裏,馮青一臉鐵青。
程易恒似笑非笑地看着洗澡間,說道:“原來他就是
小柔的丈夫,真的是……很特别。”
馮青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半天才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易恒,你也看到了,小柔她……命實在苦啊!”
說着,馮青用手擦了擦眼淚,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程易恒不禁面露喜色,他來汪家的目的,當然不隻是爲了看林斜那麽簡單。
想當初,在第一次見到汪小柔時,就已經将她看做自己的禁脔,發誓一定将小柔這顆紅蘋果摘到手中,誰想僅僅聽家裏安排出國幾年,汪小柔就嫁了人。
嫁人便嫁人,即便真有人和他一樣優秀,他也認了,可偏偏娶汪小柔的是這樣一個廢物。
一想到汪小柔每夜都要和這樣的廢物睡在一起,他就感覺自己被侮辱一樣。
可是上流家族有上流家族的規矩,他也不能爲了一個女人給家族蒙羞,但若有了汪母的幫助支持,那事情立馬就不一樣了。
馮青就是勢,而程易恒就要借馮青成事。
想到這裏,程易恒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說道:“伯母,我知道您對小柔的婚姻一直很不滿,也想小柔過上好日子。”
馮青看着程易恒,哪裏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她心下權衡,說道:“易恒,我就問你,你能給小柔什麽?”
程易恒啧了一聲,笑道:“與其說能帶給小柔什麽,不如說能帶給汪家什麽,雖然汪家現在表面欣欣向榮的,但我可是知道汪家,正面臨着一個大麻煩。”
馮青心裏咯噔一聲,不動聲色道:“任何麻煩,對汪家來說,都不算什麽。”
“我知道,”程易恒心中冷笑,嘴上奉承道:“但有了我的幫助,汪家也能容易些。”
馮青思考片刻,說道:“我也隻是爲了小柔的幸福,易恒,你要我做什麽?”
果然是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程易恒腹诽一句,說道:“現在,就有一個很有效的辦法。”
馮青問:“什麽辦法?”
程易恒沒說話,隻是看了方才林斜闖進的洗澡間一眼,又毫不顧忌地看着馮青,打量她的身材。
馮青臉色驟然一白,她不是笨人,立刻就猜到了程易恒的意思,連連說道:“不行,絕對不行,那樣做,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讓汪家的臉往哪兒擱?”
程易恒壓低聲音,低語道:“自從那小子入贅汪家,你汪家的臉可早就沒了,你要是再不決定,汪家可不隻是臉沒了,實話告訴你,我程家早就看你汪家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