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是難測,就算是佛陀,在面對一些誘惑之時,也可能有破戒的可能!
當然,徐子凡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不喜歡多事,也不喜歡無所謂的殺戮,他隻想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盡快回歸地球世界而已。
不過,如果有人敢在這個過程中作妖,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隻要是阻他路者,他也絕對不會客氣,必将加倍奉還。
“徐施主,今日我來是奉師尊之命前來告訴施主一聲,如果施主無事,明日即可前往無字玉璧處悟道!”
法相小和尚聲音清朗,睜着兩隻大大的眼睛,擡頭望向徐子凡,雙目之中清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
望着這個小和尚光秃秃的腦袋,徐子凡略一沉吟,随後微微笑道:“小和尚,普智大師最近去哪裏了?怎麽沒有見到他!”
法相小和尚聞言,道:“師叔前幾日去往舍身洞閉關修習,要到什麽時候出來,我也不知曉。”
徐子凡聞聽法善所言,微微點頭,随後轉身望向窗外,其一雙眸子深邃無比,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回去禀告你師尊,明日我就去無字玉璧處。”
法相聞言,對着徐子凡行了一禮,道:“那小僧就先告退了,施主若是還有什麽吩咐,盡管找我!”
法相說罷,就欲退走,不過就在此時,徐子凡的聲音卻再次傳來,道:“法相小和尚,你小小年齡,這般老成可不好,修道者,雖說要嚴于律己,但是更應該順應本心,修真煉道,若是修的沒了本性,卻是有失修道真意,你們日日朝拜的佛,講究度化衆生,脫離苦海,若是度化的都是一群失了本性的人,那又與魔有何區别?”
法相小和尚聞言,腳下步子頓時一頓,其雙目之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遲疑片刻,随後對立于窗前,正遙望窗外莫名之地的徐子凡行了一禮,道:“多謝徐施主指教,法相記住了!”
對此,徐子凡笑了一笑,擺擺手,沒有再說什麽,這個小和尚修道天賦極佳,他也不介意對其指點一二,至于其未來能夠走多遠,就看其運道了。
法相見狀,輕輕退走,随着“吱呀”一聲,禅房木門再次閉上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向着遠方而去。
禅房之内,徐子凡立于窗前,望着天際雲卷雲舒,他的心中卻一片平靜,有些事情多想無益,明日他倒要瞧瞧天音寺衆僧是否可以經得住誘惑。
又向天空中望了一會兒,徐子凡轉身坐于蒲團之上,運轉真元,周身散發出淡淡金光,卻是他再次開始修行大梵般若。
時間對于他來說是無比寶貴的,隻有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不懼任何算計,才可盡快回歸故土。
與此同時,在天音寺外,須彌山頂,一個懸挂小天音寺牌匾的院子之内,有三位僧人正聚集于此,這三位僧人看其面相皆是上了年紀的高僧,而且觀其氣息各個渾厚無比,深不可測,有返璞歸真之相,可以看出這三人都是道行高深之輩,在當今天下,都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
這三人正是天音寺聞名天下的四大神僧之三,普泓上人,普德上人和普空上人。
此時,這個小院子内一片寂靜,三人都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全部凝重無比,顯然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以至于讓聞名天下的三大神僧齊齊皺眉,愁容不展。
“師兄,真要如此?”
普空上人開口,一副痛心疾首之色,而在其旁邊的普德上人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随後更是雙目一閉,垂下頭去。
普泓上人聞言,沉思良久,随後臉上現出一縷慚愧但是卻異常堅定之色,道:“此中罪孽,由我一人承擔,此事過後,我會将這主持之位卸掉,日日于佛前忏悔!”
“師兄,這樣做,你這一生功德毀于一旦,要慎重啊。”普空上人再次開口。
普泓上人聞言,深深歎息一聲,閉目垂眉,顯然要做出某種選擇,他心中也在天人交戰。
良久,普泓上人睜開了雙目,看着身旁自己的兩位師弟,歎息道:“爲兄處于這個位置,所需要考慮的不僅是我個人,還有整個天音啊,哎……”
随後其再次長歎一聲,雙目之中神色卻是更加堅定了。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衲罪孽之身,願承擔所有因果!”
場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又過良久,普空上人看着身前這個幾百年的師兄,道:“師兄所慮,我等自然知曉,也完全理解,罷了罷了,我就依師兄之命行事!”
“阿彌陀佛!”一旁的普德上人臉色瞬間變得一片蒼白,随後雙手合十,低頭頌念佛号。
就在此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很快一個小和尚走進了院子之内,正是法相小和尚。
法相入得院内,很敏銳的感覺到了院子之内的氣氛有些不對,不過其依舊如常,對着三人一一行禮,随後看向普泓上人,道:
“師尊,徐施主同意明日前往無字玉璧處悟道。”
普泓上人看着眼前目光清澈如水,眼神中毫無絲毫雜質的法相小和尚,沉默片刻,随後再次歎息一聲,揮手示意法相離去。
法相小和尚見狀,再次對三人一一行禮,随後退出了這方院子。
而此刻,普空上人看着眼前面色有些恍惚的普泓上人,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道:“師兄,要不我們回頭吧?”
普泓上人聞言,久久不語,直到天邊紅日升到中天,他望了望天上熾烈無比的大日,才再次開口,道:“師弟,你看這天上的大日,普照世間,熾盛熾烈,但是如果沒有昨日的日落西山,哪裏有現在的它?”
說到這裏,普泓上人頓了頓,轉頭看向身旁的兩名師弟,又歎道:“師兄也想回頭,可是還能回得了頭麽?妄念已起,已是罪孽深重,如今隻盼我入地獄後換來佛光普照世間,阿彌陀佛!”
普泓上人說完,院子之内又是一片寂靜,久久沒有言語,隻有山風輕拂而過,卻是帶着一些涼意。
院牆之上,一尊菩薩神像,在袅袅輕煙裏,朦朦胧胧,其微微含笑,凝視世間的雙眸在此刻仿佛也模糊了……
一日時間,匆匆而過,不爲任何人而停留,月落日升,随着悠悠晨鍾響起,天音寺内,已經有許多百姓前來朝拜,至恭至敬,佛煙袅袅,香火鼎盛到了極點。
此刻,徐子凡在一個僧人的帶領下,踏着晨光,穿行山風薄霧中,向着天音寺後山而去。
無字玉壁,高約七丈,壁面光滑如玉,傳說千年之前天音寺祖師正是在這無字玉壁下悟通佛理,創出大梵般若真法,開創天音寺一脈。
徐子凡知曉,在這無字玉壁之中,有天書第四卷,他此行的目的正是這卷天書。
一路之上,帶路的和尚有些沉默,沒有言語,而徐子凡也樂得如此,在徐徐山風中看着須彌山之上的美景,倒也感覺無比惬意。
很快,二人來到一處斷崖之上,但見斷崖下方疑似一方山谷,其内霧氣翻湧,白茫茫一片,經過領路和尚的說明,徐子凡知曉,舉世聞名的無字玉壁正在腳下。
“徐施主,小僧就先送你到此,我寺主持方丈已于下方谷中等候多時!”到了此地,領路的和尚終于開口。
徐子凡聞言,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已知曉。
領路和尚見狀,向着徐子凡行了一禮,随後轉身離去,其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晨霧之中。
此刻,徐子凡轉頭向着斷崖之下望去,但是濃霧遮眼,什麽也看不清楚。
不過随着他眸子之内閃爍紫色華光,從其雙目之内赫然間射出了兩道紫色神光,直接堪破濃霧,山谷之下的一切事物,瞬間映照于他的眼底,一覽無餘。
整個山谷之下,四周濃霧深處,分列無數僧兵,各個氣息渾厚無比,可以看出這些僧人定然是天音寺精銳,而領頭的正是三尊道行深不可測的老和尚。
徐子凡見狀,仰頭望天,他知曉他所猜測的情況出現了,在長歎一聲後,其面色也冷了下來。
“呵呵,盡起寺中精銳,還真看得起我啊!”
徐子凡冷笑一聲,随後周身金銀二色神光閃過,徑直向着崖下山谷飛射而去。
下一刻,徐子凡身影出現在了谷下。
到了此地,随着雲霧翻湧,無字玉壁也出現在了徐子凡眼前。
隻見斷崖之下,絕壁如玉亦如鏡,筆直垂下,光滑一片,竟是可以倒映天地美景,遠近山脈,在蒙蒙霧氣襯托之下,如同仙迹現于人間,凡人立于其下,竟是顯得如同蝼蟻一般微不足道。
如此美景當面,就算是已經了解原劇情,做好心理準備的徐子凡,在此時也不由得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化神奇。
“阿彌陀佛!”
就在此刻,一聲佛号響起,緊接着金光閃動,一道蒼老的身影,披着紅色袈裟徐徐而來,在其兩側,濃霧翻滾,随着其前行,向着兩邊湧動開來,随後又于其身後,緩緩合攏。
“徐施主,久仰了!”
來人面帶微笑,手持一串念珠,還未走近,其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見到來人,徐子凡冷淡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嗤笑,他倒要看看這個老和尚要說什麽。
“大師就是傳說之中的普泓上人?果然風采不凡,無愧于正道三大巨擘之一。”
徐子凡的聲音,铿锵而有力,洪亮無比,向着遠方傳去。
“呵呵,正是老衲,不過什麽三大巨擘之一,都是道友們戲稱,讓施主見笑了!”
普泓上人說話間,其身影裹攜無量金光而來,直接停在了徐子凡前方十丈處。
徐子凡見狀,雙目之中紫色神光湛湛,望向了普泓上人,道:“不知大師前來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老衲是爲賠罪而來,施主遠道而來,令我寺蓬荜生輝,隻是不巧,老衲閉關參悟佛法,直到今日方才出關,終于得見施主之面,實乃三生有幸,招待不周,還望恕罪!”
“大師客氣了,徐某一介散人,當不得大師如此勞師動衆!”徐子凡面帶笑意,望向普泓上人。
而普泓上人聞言,臉上笑容卻是微微一滞,随後又很快恢複如常,絲毫不在意徐子凡話中的嘲諷之意,道:“聽普智師弟所言,施主道行高深,功法奇異不凡,實乃當世奇人啊!”
徐子凡見狀,心中浮起一絲不耐,與這些和尚交流,果真很是煩人。
“大師來此見也見過了,還有何事嗎?如果無事,在下要開始悟道了,七日時間可不長,必須抓緊了!”
徐子凡開口,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他不想和這和尚打口水戰了,他要看看這個老和尚準備幹什麽?
“聽我那普智師弟所言,施主隻要在此地參悟七日,就可将那銀壁真身煉體術最後一層法訣留下是吧?”
普泓上人仿佛沒有聽出徐子凡話語之中的不耐,依舊面帶微笑,如同一尊佛陀一般不緊不慢地說到。
徐子凡聞言,雙目微眯,看着普泓上人,道:“還有那乾坤輪回盤,這是我和普智大師說好的條件!”
“哦,對,普智師弟也這般說了,待施主從此地悟道完後,乾坤輪回盤我天音寺必雙手奉上!”普泓上人面帶微笑,随後又道:“乾坤輪回盤神秘而不凡,爲普智師弟幾十年前于西方大沼澤之中偶然得來,難道施主知道其到底如何使用?”
“我亦不知,隻是聽說此物不凡,所以想拿來瞧瞧而已!”
此刻,徐子凡心中嗤笑不已,這個老和尚還想套他的話,簡直是癡人說夢。
普泓上人聞言,臉上有一絲失望和遺憾之色一閃而過,乾坤輪回盤這樁寶物,他們都能看得出來其非常不凡,但是奈何如何使用,卻沒有人知曉。以至于使寶物蒙塵。
寶物在手,不得其使用之法,這不免令人唏噓,令人長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