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城,此時人山人海,各路江湖武林人士彙聚,多不勝數,蓋因爲衡山派二當家劉正風欲金盆洗手,封劍歸隐,退出江湖。
而此時風雲聚集之地,正是那劉正風的府苑——劉府。
雖然此時還沒有到七月十五金盆洗手的日子,但是這裏已經開始張燈結彩,很多大紅的燈籠已經高高的挂在了府内各處。
此時,府内内廳,坐滿了人,粗略估算大約有兩三百号,隻是現在這麽多人卻沒有人發出聲音,都在看着内廳最裏側。
那裏有一排太師椅,坐着的都是江湖中的名宿和老一輩高手,一名美麗可愛的小尼姑此時正靠在一名老尼姑身上在講訴着一些事情。
這小尼姑正是儀琳,此時正在述說着和田伯光的遭遇,白皙出塵的臉上此刻滿是淚水。
離她不遠處的地面上,擺放着兩副門闆,一副門闆上面是一位年輕男子的屍體,其胸口血迹已經凝固變黑,此人正是那泰山派弟子遲百城。
而另外一副門闆上,則是青城派羅人傑的屍體,這屍體的腹部插着一柄利劍。
這劍自死者小腹插入,斜刺而上。一柄三尺長劍,留在體外的不足一尺,顯然劍尖已插到了死者的咽喉,這等自下而上的狠辣招數,武林中倒還真少見。
此時,樣貌秀麗,單純可愛的儀琳講述到了回雁樓上的情節。
“令狐師兄正講到自己坐着打劍法天下第二,田伯光問誰第一,令狐師兄回答道當然是東方不敗。”
“就在此時,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了上來,來人也是一名華山派的師兄,令狐師兄稱呼他爲徐師弟。”
“田伯光對着這位師兄說了幾句粗話後,這位師兄就一巴掌将田伯光打飛,那田伯光猶自不服輸,從地上爬起來後,拿出刀,身影如電般掠出,砍向了這位華山派的師兄,可是迎接着他的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将其打飛,砸壞了桌椅酒具,此時田伯光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就當儀琳說到此處時,一聲爆喝響起:“放屁!一派胡言,莫說一個華山派弟子,就算是那華山派掌門嶽不群也不可能兩巴掌打敗田伯光。”
說話的正是那青城派餘滄海,而其他的一衆江湖名宿和前輩高手,包括此地主人,一個身穿醬色繭綢袍子、矮矮胖胖、猶如财主模樣的中年人——劉正風,此時也是露出狐疑之色,對儀琳所說滿臉不信。
定逸師太,這時也是面露不愉之色,看着自己的徒兒,以爲這個徒弟在說謊話。
此時,白皙小臉上滿是淚水的儀琳,看着周圍衆人的懷疑之色,還有自己師傅的臉色,更加委屈,抱着定逸師太的胳膊,嗚嗚哭了出來。
“師傅,我真的沒有說謊,你要相信我。”
一時間,儀琳滿臉淚水,梨花帶雨的表情惹人憐惜。
定逸師太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她這個徒弟單純天真,從來沒有撒謊,是絕對不會用謊言欺騙她的。
此時看到自己徒兒委屈的樣子,和餘滄海那兇惡的表情,當即兩條淡淡的柳眉登即向上豎起,怒道:“餘觀主,你作爲長輩,出言高聲惡狠狠地吓唬一個晚輩做什麽?”
随即又對儀琳說道:“儀琳,不用怕,師父在這裏,有誰敢爲難你,你實話實說。”
儀琳看到師傅相信了自己,用手擦拭了下臉部的淚水,說道:“我對師父決計不敢撒謊。”
跟着向外跪倒,雙手合十,垂眉說道:“弟子儀琳,向師父和衆位師伯叔禀告,決不敢有半句不盡不實的言語。觀世音菩薩神通廣大,垂憐鑒察。”
衆人聽她說得誠懇,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都對她心生好感。
此時衆人目光都射向儀琳臉上,但見她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暇,都在想:“難道這小尼姑說的是真的?”
花廳上寂靜無聲,大家都在想這件事的真僞,怎麽可能一個華山派弟子兩巴掌打飛田伯光,可是看這小尼姑又不像撒謊,此時衆人都有些迷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小尼姑。
内廳之中,所有華山派弟子也都在此,聽到儀琳說到徐姓師兄,他們就想到了那道消失了一年的身影。
那位師兄弟,平時不是在書閣就是在山上偏僻之處練功,平時很沉默,也很淡然,仿若一切俗事都與他無關。
但是就是這位師兄弟,一年前,在華山思過崖峰頂,和消失了幾十年的師叔祖對戰。
那一戰,這位師兄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那一戰大家都隻是匆匆一瞥,可是那道如神似魔的身影深刻印在了他們心中,那是華山的未來,是華山複興的希望。
此時但凡華山弟子,都是激動無比,聽到這位徐姓師兄弟重現江湖,無不興奮。
餘滄海此刻聽到儀琳所說,也是迷惑不已,又看到華山弟子表情興奮,很是激動的樣子,随即丹田中内息上湧,左手内力外吐,将身邊的勞德諾推了出去。
砰的一聲,勞德諾重重撞在牆上,屋頂灰泥登時籁籁而落。
餘滄海喝道:“說,你們華山派姓徐的弟子是怎麽回事?”
勞德諾給他這麽一推一撞,五髒六腑似乎都要翻轉了過來,伸手在牆上強行支撐。
此時他隻覺雙膝酸軟得猶如灌滿了黑醋一般,隻想坐倒在地,勉力強行撐住。
他此刻對餘滄海和另外幾個武林名宿恨到了極點,先有定逸扇他耳光,現在又有餘滄海打他,當他是沙包麽?誰不高興都可以打麽?
此刻聽得餘滄海這麽問,他有心報複,故意隐瞞道:“那應該是我師弟徐子凡,子凡師弟雖然功力高深,遠超于我,可是絕對不可能打敗田伯光。
至于儀琳師妹所說,應該是田伯光本身有傷或者暗疾,當時正巧發作,才被我那師弟撿漏,從而輕松打敗。”
此時,衆人聽到勞德諾此話,雖然将信将疑,可是也隻有這樣才可以解釋的通一切。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喝唱從外隐約傳來,内廳中衆江湖人士仔細聽去,原來是劉府門口迎賓弟子又在歡迎客人:“華山派徐子凡徐師弟裏面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