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蟲死了嗎?
陳錫不知道,爲了不讓變異蜘蛛殺掉腦蟲,藏湖貝控制空間大小,縮小長寬高,擠壓蜘蛛的生存空間,并在蜘蛛屁股處劃出一處小空間,引導它逃生。
蜘蛛的身體被空間擠壓,原本打算補刀的它發現前方沒有活動空間,唯有身後的小洞才有空間。
于是蜘蛛身體後退,用屁股擠進洞裏。
因爲後退,四根鋼刀蛛腿離開,腦蟲屍體沒有鋼腿插,身下出現一個小洞,滾進去後進入另一個密閉空間,那是藏湖貝特意劃分的另一個密閉空間。
藏湖貝仔細感受這條腦蟲的生命波動,察覺到對方的肉體仍有生活波動,并沒有死去。
相比死去,也許它正在裝死。
這不,十秒後腦蟲自己抖動起來,左蠕右蠕,哪怕兩個小眼睛被戳,腦袋被戳,仍然生龍活虎。
看來它的身體構造很特殊,無論被插哪裏都能活下來,生命力十分頑強。
陳錫看一眼那孱弱的肉蟲子,大概猜到它戰敗的原因。
之前腦蟲的背翅沒有損壞,飛行時可謂是行走如風,沒有人能抓中住它,沒有翅膀的它廢了行動力,自然不如已進化的蜘蛛。
“牽魂可以牽出活體生物的靈魂嗎?”陳錫問道。
現在腦蟲還沒有完全死亡,他已經等不及了,弄死腦蟲需要把它壓成肉餅,但那樣就破壞了生物結構,得不償失。
“我沒學到這方面的魂系咒法,我的傳承是屍體實驗,并不是活體實驗向。”慕小姐搖頭道。
之前說過,死靈魔法分爲兩大方向,一個是活體實驗改造,另一個是屍體實驗改造,慕晨曦的傳承是屍體改造,故而魂系咒法牽的是生物死亡誕生的靈魂。
生物沒死亡的時候,靈魂有是有,但牽不出來。
活體牽魂在死靈法師眼中不難,用另一種方式的魂系咒法便可牽引出來。
打個比方,解數學題用一條公式定理解不開,改用另一條公式定理才能解開,而陳錫手上的牽魂術恰恰不是對應的公式,無法活體牽魂。
“那這樣吧,先殺小蜘蛛,之後再看看怎麽處理這條腦蟲。”
陳錫看向小蜘蛛,小蜘蛛被困在密閉的空間裏,沒有活動的空間,陳錫的想法是斬下它的頭顱,之後牽出靈魂,再用改造術把頭部焊回去。
它心念一動,劍靈進入藏湖貝中,藏湖貝劃出一個空間給劍靈,再将兩者的空間打通。
打通空間後,小蜘蛛看見一抹劍芒襲來,吓得直接架起兩條鋼腿。
但是空間過于狹窄,劍靈繞開鋼刀腿,往它的小脖子處一繞,整顆毛絨絨的蛛頭咕噜噜的滾動落地。
劍靈繞圈甩掉身上的黑色蛛血,返回陳錫的身體。
陳錫看一眼蜘蛛身,蜘蛛的頸部沒有沒有噴血,血液似乎被鎖在蜘蛛身裏,而那蜘蛛頭睜圓眼睛,逐步不動。
他目光一動,小灰和洋娃娃、銅鼓王等鬼王在旁邊看着,藏湖貝張開小口子,首先把蜘蛛頭扔出來。
陳錫用陰陽眼見到蜘蛛頭的陽氣已消失,說明它已死亡。
恰好念完牽魂術的咒語,魔杖尖端出現一粒光點,從蜘蛛頭部牽出一頭黑色半透明的蜘蛛頭靈魂體。
這顆頭的靈魂是臨時誕生的,蜘蛛頭毛絨的,八隻眼睛亂瞅,充滿邪意的眼睛猛地盯向陳錫,嘴巴的兩顆螯牙如鋒利的匕首,互相摩擦,發出金屬摩擦的絲絲聲。
讓陳錫感到驚奇的是這頭蜘蛛的靈魂隻有頭部,這是變異的副作用嗎?
不管那麽多,陳錫先把蜘蛛頭拖進深淵魂石,随後用骨杖輕點虛空畫出一頭蜘蛛頭的簡單魔力線條,打入深淵魂石後,魂石表面浮現一點蜘蛛頭的紋路,說明拘魂成功。
打上靈魂烙印後,陳錫放松許多,說明自己得到一個不錯的東西。
接着他命藏湖貝把蜘蛛身抛出來,噗通一聲,黑色絨毛的蜘蛛身落地。
以陰陽眼的視角看蜘蛛身,仍舊沒有陽氣,說明它已死去,不過看着背部的紋身,陳錫感覺有點眼暈。
所幸它一直催動着異常化能力,瞬間解掉異常,其他生物感覺神志不清的,都被藏湖貝吞進貝身裏關押着。
小灰、藏湖貝兩個見多了,抗性十足。
旁邊的慕晨曦倒是不堪許多,見到那紋路面露掙紮之色,随後憑着強大的精神力将視線挪開才恢複正常。
一具死亡的蜘蛛身自然沒有多大影響,陳錫點改造術将蜘蛛頭接回蜘蛛身上,随後用改造術遍及全身,不斷改造。
蜘蛛屍被改造術點中後,身上的毛絨開始退化,體内的血肉縮水,滲入表面的外骨骼。
由于外骨骼裏面血肉已空,外骨骼再度變形,縮小體積,加大密度,蜘蛛變得更加精緻小巧。
當陳錫改造到第十一遍時,蜘蛛身已是全身黑色骨骼狀,即骷髅蜘蛛。
不一樣的是黑色骷髅的背身有一雙白色的眼睛。
那白色的眼睛充滿邪意,讓人看了便覺精神不穩。
此時慕小姐召喚出一頭骷髅士術,使用骨頭魔杖揮出魅惑類魔法抗性。
有了魅惑抗性,慕晨曦直面那雙詭異的眼睛,不再被蠱惑。
改造仍在進行當中,時間進行到第十九次改造,改造術終于失效。
陳錫換另一種魔力消耗更大的改造術,同樣無效,看來改造已到盡頭。
之後他從魂石裏牽出蜘蛛頭的靈魂,将它拖入蜘蛛骷髅内部。
蜘蛛頭裏燃起綠苗,火焰的光芒從八顆眼洞裏射出來。
蜘蛛骷髅動了動,八條細細的骨骼腿擁有比以往更加細更加鋒利的腿,跑起來很快。
最重要的是吐蛛絲功能,它的骷髅尾部吐出一條黑色的蛛網,蛛網韌性十足,可拉伸難斷。
見到骷髅體蜘蛛吐出生物蛛絲,陳錫可算漲見識了。
仔細地瞧蜘蛛的尾骨,裏面有個沒有被萎縮的生物組織,正是那個組織被十九次改造後,吐出的蛛絲更加接近異界版黑色蛛絲。
看着那黑色的蛛絲,陳錫眯起眼睛,腦裏有一個不成熟的計劃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