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魂儀式,出自路引燈口中的奇怪儀式。
陳錫曾在《别玩召喚》看到這個内容,之前沒怎麽細看,現在目光回到召喚書上。
召魂儀式,說白了還是召喚術。
召喚師可以利用召魂陣法,念起召魂詞,将靈魂召回死者屍體裏,達成借屍還魂的效果。
這個屍體可以是别人的屍體,也可是原主人的屍體。
另外一提,召魂儀式用多于冥界生物。
在冥界,弱小的冥界生物基本都是靈魂姿态,他們渴望擁有實體肉體,所以經常有召喚師許以肉身誘惑弱小的冥界生物跨界降臨。
陳錫仔細地審視召魂儀式的内容後,嘀咕道:“原來召魂儀式就是召喚咒的簡單改編。”
首先,召魂儀式需要召喚陣,其次就是改編召喚詞。
然後召喚師主動召喚死者的靈魂,将某人的身體當成禮物送給召喚物。
召喚物響應召喚,借用召喚術的機制重新擁有肉身。
由于是召喚術的贈予,故而新靈魂寄宿陌生身體沒有不适感,隻須生活幾分鍾即可習慣新身體。
如果沒有召喚術的加成,鬼魂獨自憑實力借屍還魂,往往會有很大的不适感,而且會經常回憶起前身的記憶。
強大的鬼,需要很長時間磨合适應新身體。
但弱的鬼,會在回憶片段時,漸漸被影響,有時候會做出原主人的動作行爲,甚至在某一天被取而代之,或者融合另一個人記憶後成爲全新的個體。
所以召魂儀式就顯得非常重要了,而這也是召喚師的招牌技藝,深受冥界生物們的喜愛。
看完召魂儀式的内容,陳錫來到了中醫院,和那些老弱病殘的鬼魂打招呼,之後來到胡景的病房。
胡景依然在沉睡,意識在沉睡,無論怎麽呼叫他都喊不醒。
陳錫讓小灰檢查室内是否有攝像頭,結果是沒有。
于是他關上門窗,拉緊窗簾,确保外界光芒難以入室,拿出靈異鋼筆,刷的一下滑出白色的光痕。
光痕在筆尖來回描繪下,緩緩形成幾何圖案。
一個兩個三個,十分鍾後,一座召喚陣在地闆上亮起。
他将胡景身上的線拆掉,将人搬到召喚陣中央。
随後點燃八枚蠟燭,呼的一聲,綠幽幽的火苗将胡景的臉色映得慘綠。
陳錫無視火焰中的窺視感,立馬伸手抹去。
刷!
漆黑環境隔絕召喚陣光芒以外的一切光線,仿佛這片天地是召喚陣的專屬空間。
而腳下的召喚陣也從白色轉變成兇煞的紅色。
看到這種顔色,陳錫的第一個反應是:“下一次是什麽顔色?”
講真,陳錫這個異常化能力判定太玄學了。
陳錫甚至想着如果給小灰來一發異常化能力,它會變強,還是變弱?
想想還是不賭了,陳錫的寵物不多,經不起折騰,變弱那就慘了。
幾秒後,召喚陣完成徹底的紅色異變。
這座召喚陣充滿血與火的殺戮,陳錫記得他從這座召喚陣召喚到一頭紅色的野豬怪。
那頭野豬怪捅穿酒店的房間,後來被小灰吃掉影子,一直在陳錫的背包裏沉睡。
現在野豬怪的體積已經縮水到九厘米長,時不時被小灰吸掉“影子”,一直沒有醒來。
召喚陣前,陳錫正在組織語言改編召魂詞。
一分鍾後,小灰吐出了胡景的靈魂屍體,面孔消瘦,背面全是血,衣衫破裂,穿着熟悉的某二次元動漫妹子的T恤。
陳錫看着胡景的靈魂,默默地在黑暗中念道:
“來自地球華夏的男人亡魂啊。”
“死于2018年6月1日0點至3點間,死因被午夜紙船的黴運緻死,現在擺在我眼前的你。”
“響應我的召喚吧。”
“這具身體期待你的降臨!”
說完,紅色召喚陣爆發光芒,猩紅的焰色将胡景的身體染成血紅之色。
與此同時,陳錫看到那具屍體靈魂發出光芒,連接陳錫的意識。
那是很微弱的意識,如風中殘燭,隻須吹一口氣即可死亡。
陳錫感受不到他的思想,如同死去一樣。
召喚進行到這裏,召喚物沒有同意召喚,召喚陣即将斷掉連接。
陳錫立刻催動召喚陣的強召功能,強行召喚對方降臨。
嗡嗡嗡——
召喚陣的紅芒愈的強烈,滔滔大火包裹那具背部全是血的男子。
下一秒鍾,“屍體”被火焰拖到召喚陣上空中,随後拖到肉身上,慢慢地将“屍體”塞進身體裏。
召喚進行到這裏,陳錫頭腦很暈。
連續三次的召喚耗費他的大量精力,現在濃濃的困意席卷而來,忍不住想睡去。
不過他沒有睡去,在臨睡前把胡景搬回病床上,感應一下胡景的意識,他正在做惡夢,陳錫甚至可以去看胡景在做怎樣的夢。
也就是說胡景的意識已經回歸,陳錫随時可以通過吼叫将他喊醒。
他沒有那麽做,并且準備把兩者的召喚契約解除。
這一步是必要的,陳錫沒有興趣窺視室友的淺層意識,趁着胡景不知道,直接解除召喚契約。
而解除召喚契約很簡單,由于召喚師是主人的關系,他随時可以通過自己的意識否認契約。
隻需要強烈的否認契約念頭持續三到十秒,召喚契約自動取消。
三秒過後。
陳錫腦中隻留下了小灰、路引燈、野豬怪的召喚契約。
之後陳錫坐在病床旁邊的背椅,靠着椅子合上眼,立刻陷入熟睡當中。
小灰見此,自行在病房裏玩路引燈。
醫院外,圓月高懸,釋放清冷的月光。
時至半夜兩點。
夜深人靜,醫院裏除了鬼魂們還在活躍,幾乎沒有活人的說話聲。
月光撒到胡景的病床上。
臉色蒼白的他,緩緩睜開眼睛,一縷紅芒閃過眸子。
再眨眼時,已是正常的黑色瞳孔。
接着胡景的手指開始動彈,在黑暗中響起細微的聲音。
正在窗邊高舉路引燈賞月的小灰聽到聲音忽然扭頭,看見胡景于月華中起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醫院病服。
月光中,胡景的影子很長,直接映到牆壁上,而影子的衣物還是衣衫破裂,渾身是傷的形狀。
與此同時,一雙宛如死水的眼睛,進入小灰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