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爵和蔺夏晚上回到家裏,吃過晚飯,剛準備休息,就接到厲家老宅打來的電話。
“老頭,這都該睡覺的時間了,還有什麽事情?”
厲爵以爲是厲老爺子,便戲谑道。
“厲爵,爸快不行了,你趕快回來。”
電話聽筒裏傳來厲峤焦急的聲音。
“什麽?爸怎麽了?”厲爵聽了,一下子從床上彈跳起來。
“唉!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回來就知道了。”說完,厲峤挂斷了電話。
蔺夏看着厲爵這樣緊張的樣子,便知道,肯定出大事了。要不然,厲爵不會這個樣子的。
她趕緊跟着穿好衣服,又跑去衣帽間幫厲爵找好衣服,褲子,拿到他手上。
“不要着急,我們立刻趕回去。”蔺夏寬慰道。
厲爵點了點頭:“好!”
三下五除二,收拾妥當,便驅車趕往厲家老宅。
這期間,厲峤又給厲盛楠打電話,讓厲盛楠也趕回老宅。
然後,他來到書房裏,帶上手套,将改掉的那份遺囑放到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又将保險櫃裏的那份拿出來撕掉,然後放進口袋裏,連碎紙屑都沒有留下,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他和蔺蓉蓉坐在相隔千裏之外的地方,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蔺蓉蓉還在假裝抹眼淚,厲峤也低着頭,作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旁邊還有一個醫生,醫生朝厲峤點了點頭,好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
厲爵的車開進老宅的主樓面前,都還沒有停穩,他就跑下車,将車鑰匙扔給蔺夏,轉身往厲老爺子的卧室跑去。
蔺夏趕緊将車停好,然後也急匆匆的往同一個方向跑去。
厲爵一走進厲老爺子的房間,就看見厲老爺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走到床邊,握住厲老爺子的手。
“老頭,老頭……”
他後面還想說什麽,可是,他握着厲老爺子的手,感覺到了厲老爺子在他的手心裏的寫着什麽?
他不再喊他,而是屏氣凝神地感覺着。
他感受了一會兒,就猜到了厲老爺子在他手心裏寫的是:救李叔。三個字。
最後,厲老爺子一口黑血噴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爸……爸……”厲爵的聲音震徹整棟樓。
正要踏進厲老爺子卧室的蔺夏,聽到厲爵悲泣的聲音,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她趕緊扶住旁邊的柱子,這才穩住了身形。
足足有半分鍾,才鎮定了一些,然後走進厲老爺子的卧室裏。
一進門,便看見厲峤和蔺蓉蓉也跪在床前,哭得肝腸寸斷。
蔺夏走到厲爵旁邊,挨着他跪了下來。
她摟過他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
這時,厲盛楠也趕到了厲老爺子的房間裏。
一看見大家都跪在地上哭,他也跑去床邊,看着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厲老爺子,哽咽着嚎了一聲。
“爺爺……”便哭了起來。
蔺夏流着淚,看着厲老爺子從嘴角流出來的黑色血液。
她的頭靠近厲爵的耳邊,小聲耳語。
“爵,别顧着傷心了,你看看老爺子的血。”
一語驚醒夢中人,厲爵這才想起,老爺子剛才噴出來的血。
蔺夏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他。
厲爵接過來,順手擦了擦厲老爺子的嘴角。
擦完,他打了個電話給莫森。
“莫森,叫幾個人來厲家老宅。”
“好!”
然後,厲爵擡頭看着旁邊站着的那個醫生。
“醫生,請你解釋一下,我父親是怎麽去世的?”
那醫生不慌不忙。
“厲先生,厲老爺子是中毒而亡的!”
“中的什麽毒?”厲爵的聲音冷了幾個度。
“砒霜”
厲爵又看向厲峤和蔺蓉蓉。
“你們兩個,說,誰下得毒?”
厲峤定了定心神。
“是李叔。”
“李叔?爲什麽是李叔?李叔現在在哪裏?”
“你來之前,警察才把李叔給帶走了。”
“李叔爲什麽會殺老頭?”
“我也不知道。蔺蓉蓉今天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爸捂着胸口很難受的樣子。她趕緊打電話叫我過來看看。”
“你爲什麽那麽确定是李叔,也有可能是蔺蓉蓉,不是嗎?”
“不,小叔。不是我,我來的時候,爺爺已經很難受了,我才打電話給爸,叫他過來看看的。
爸,來了之後看見桌子上,爺爺吃過的菜,便起疑了,就将菜收集了起來。
然後叫來這位張醫生,張醫生幫爺爺檢查了身體,發現爺爺是真的中毒了。
爸又讓張醫生看了今天中午的飯菜,結果真的是飯菜裏有毒,而且,跟爺爺中的是一種毒。
大家都知道,平時,爺爺的飯菜從來都是李叔負責的,從不假手于人,所以,爸打電話報警,警察将李叔帶走了,順便把那些飯菜也帶走了。”
厲爵又擡頭看着那個張醫生。
張醫生點了點頭。
厲爵知道,這是串通好了的。問也問不出個名堂來了,他們是一夥的。
“老頭有交代什麽嗎?”他看着厲峤和蔺蓉蓉的表情。
很明顯,蔺蓉蓉的眼裏閃過一抹欣喜。
這時,厲峤的聲音響起。
“爸說,一切他都安排好了,就在他書房裏的書桌上。”
“你想要看到老頭的安排嗎?”
厲爵盯着厲峤的臉,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我們可以去看看。”
厲爵冷笑了一聲。
“看樣子,老頭知道他自己是熬不過今晚,所以特地留下遺囑了?”
“怎麽可能?遺囑應該是7月份的時候就立好了的。”
厲峤都沒有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你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你親眼看見了?”
“怎麽可能?我隻是猜測而已。”
“希望這,隻是你的猜測。”
他頓了頓,又接着說道:“書房裏的東西。等把老頭的後世辦了,我們再一起進去看看,到底,老頭是怎麽安排的。你看怎麽樣?大哥。當然,如果你很急的話……”
“不!不!不!我不急,就等後世辦了再說吧!”
厲峤趕緊擺了擺手,表示他不着急,其實心裏已經急得要死了。又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就完了。
“真的不急?”厲爵又盯着厲峤,問了一遍。
“不急。”
“好!如你所願,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調查清楚,到底是誰下了毒,要毒死咱們的親爹。”
厲峤心想:如我所願個屁!如我所願就該趕緊滾去書房,看遺囑。然後按照遺囑分配财産。
“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是李叔下的毒。”
“你怎麽那麽肯定就是李叔了?也許是别人呢?”
“怎麽可能是别人?我看隻有李叔才能有機會接觸到爸的飯菜。”厲峤一口咬定,就是李叔幹的。
“你怎麽那麽緊張?”厲爵窮追不舍。
“誰緊張了?我隻是說出了事實而已,厲爵,你不要太過分。”厲峤誓死否定。
“我過分?我哪裏過分了?我隻是說出了我的疑惑,這樣也有錯?我看,過分的是你吧?厲峤。”
“你……”厲峤被怼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