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非同小可,秦寒青還沒來得及細看金點已經消失。
“什麽東西?”秦寒青面色蒼白,眼中露出強烈的不安。
“咣當!”
屋門被突然推開,滿身雨水的蔔元闖了進來,他一進屋門就面色緊張地上下打量着秦寒青,“師弟,剛才是怎麽回事?你沒事吧?”
秦寒青被吓了一跳,轉身看到蔔元,搖了搖頭,“我沒事,是這把鑰匙引來了雷電。”
“沒事就好,剛才我看到有道閃電劈了進來,還以爲你……沒事就好。”蔔元全身已被淋透,滴滴哒哒的往下淌着雨水,看到秦寒青平安,臉色頓時放松了下來。
“師兄,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金光?”秦寒青皺了皺眉,想從蔔元口中得到證實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金光?什麽金光?”蔔元一臉疑惑,小屋中的油燈将要耗盡,火苗開始緩慢地跳動起來。
“也許……是我看錯了……”秦寒青若有所思的道。
“既如此就早些休息吧。”蔔元不以爲意,随即轉身一頭又紮進了雨中,小山般的身影随着熄滅的火苗瞬間消失在秦寒青視線。
不知何時,雷聲已經遠去,雨勢也開始變小。
一陣涼爽的山風吹來,使得秦寒青全身一顫,一股雨腥味鑽入鼻腔頓時讓他清醒了不少,關上屋門重新回到了床上。
經過剛才一劫,秦寒青此時毫無睡意,更是無法靜心,雙手疊在腦後靠着被子平躺了下來,雙目直直的望着漆黑的屋頂發呆。
“莫非剛才是我出現了幻覺?”想起那道金光,秦寒青不禁皺起了眉頭,“若是幻覺那爲何我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
“唉……”
一聲悠長的歎息突然從腦海中傳來,秦寒青立馬從床上驚起,他記得這個聲音,正是之前他在夢中聽到的那聲歎息!
“是你嗎?”秦寒青睜大眼睛慌忙四顧,屋中依舊黑暗,看不到任何事物。
“難道我又在夢中?”秦寒青使勁兒掐了把自己大腿,立馬有痛感傳來。
“不是夢!”秦寒青大驚,“誰?你到底是誰?”
屋中一片漆黑,回答他的隻有外邊淅淅瀝瀝的雨聲。
許久過後,秦寒青不再去想,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驚疑之上,沉吟了片刻,盤膝而坐,閉起雙目運轉起了體内的絲絲靈氣。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秦寒青走出了屋外,雨後的天空很藍,太陽正從雲海之中慢慢升起。
耀眼的光線刺照的秦寒青睜不開眼來,他轉過身去擡頭望向不遠處的大殿,初升的陽光照在破敗的大殿上,顯得更加荒涼。
殿門上方的牌匾早已不見,而在原先的位置上卻留下了一個放射狀的圓坑,似是被某種力量破壞所緻。
所有殿門也都遭到了損壞,凄慘的挂在門框上,陽光照進大殿,将殿内一座殘缺的塑像顯現出來,塑像隻剩胸部以下的地方,讓人看不清到底所塑何人。
秦寒青凝目片刻,目光又落到屋前的那株紫色小花身上,經過昨夜疾風驟雨的洗禮,雖然花瓣盡失,但枝幹卻更加粗壯,想必不久之後便可以開出更爲美麗的花朵。
“師弟,又在看你的小花了?”正出神間,身後傳來蔔元的聲音,回頭望去,隻見蔔元提着一張自制的長弓走了過來。
“師兄,你這是……”秦寒青臉上随之露出了不解。
“自你上山還沒見過葷腥,我去山中打些野味回來讓你解解饞。”蔔元低頭擺弄着身上的長弓。
秦寒青聞言,臉色頓時緊張,“不要去!我最近經常聽到山中有猛獸的咆哮聲,萬一……”
蔔元擡頭憨厚的笑了笑道:“師弟放心,那些兇獸離咱們遠着呢,況且九峰之間都被紫青長老設下了結界,即便是凝氣期妖獸也不能輕易闖入。”
“師兄……”秦寒青仍是不放心。
“放心,天黑前我肯定回來。”蔔元笑着拍了拍秦寒青肩膀,背起旁邊的箭筒邁步走開。
望着蔔元那小山般的背影,秦寒青心中突然生出一陣感動,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一會兒像哥哥般那樣照顧着弟弟,一會兒卻又像刻意遮掩着什麽……
秦寒青無暇去想,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牽絆着他,這凝氣一層到底何時可以突破?
他不像其他修士有人指導,有人鼓勵,現在的淩雲宗隻是一片廢墟,沒有丹藥,沒有法寶,甚至連靈氣都比其他宗門稀薄。
他現在隻有一冊泛黃的凝氣篇,除此之外,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茫然……秦寒青唯有靠自己,這種感覺就像七年前父母離開他時的那樣,空蕩蕩的房屋,冰冷的鍋燥,唯一支撐他的隻有心中的那份信念,七年之後,這種感覺重新彌漫心頭,隻不過已不是當年的那份信念。
人總是要成長的,就像那株紫色小花,雖然風雨打落了它的花瓣,但卻灌溉了它的花根。人生何嘗不是如此,一扇門爲你關上,另外一扇門必然會爲你打開,秦寒青忽然明白,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人生的大門。
一念至此,秦寒青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随即邁步向後山菜地走去。
六個時辰一晃而過,此時天色已經大黑,秦寒青緩緩睜開雙眼,露出失望之色,體内的靈氣明明已經達到臨界卻仍是無法突破,就像始終有什麽東西阻塞一樣。
秦寒青目中再次迷茫,擡頭望着璀璨星空,一輪圓月正在緩緩升起。
沉吟片刻,秦寒青邁步走出了菜地。
回到住處,卻發現蔔元屋中仍是一片漆黑,“師兄,你回來了嗎?”秦寒青皺了皺眉上前推開了屋門。
借助屋外的月光,秦寒青看到房中空空如也,退出屋門秦寒青又向夥房走去,夥房中燈火黑暗,同樣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