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與b區中間是中央控制中心,她被四人從基地的秘密通道帶去了中央地底,基地底下竟然還有一層秘密實驗室,她估計基地裏的普通人都不知道這裏的存在。
“把她關進去。”
押解陳青歡的人把她推進一個透明觀察室,出乎意料的是,觀察室裏面居然已經關着一個暈倒的普通人,這裏空間不大,那個人躺在地上就占了五分之一的地方。
陳青歡不解他們的行爲,然而四人在關上門後就離開了這裏,她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靜等許久也沒有什麽動靜,地上躺着的人也沒有醒的迹象,于是她情不自禁伸手探向那人的脖頸,當然,這個動作隻是爲了确認他的生命狀況。
在陳青歡收回手不久後,觀察室後面多出了一些細微的聲音,她還沒判斷出是什麽聲音,牆壁突然震動起來,從中間打開。
“啊——”一聲驚悚的嘶吼聲傳出,像是地獄惡鬼,陳青歡的身體條件反射般緊繃起來。
牆壁後面是一隻活的變異者,他的小腿比常人多出半截長度,咧着嘴,露出滿嘴發黃的尖銳獠牙,身形還沒遁出,混濁的眼睛在黑暗裏發出幽幽綠光。
伴随他的叫聲,陳青歡當即彈跳起來後退到角落裏,與此同時,變異者已經發現了地上的活物,并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撲向了他。
這時陳青歡腳下剛站穩,她見勢不對,立刻蹬地彈出,此刻變異者已經壓在了那人上方,她手上沒有兵刃,隻能并攏手指豎起指甲,粉色的指甲冒着寒光,她的手帶着疾風刺穿了變異者的胸膛。
噗——手掌入肉的聲音,變異者被迫停止了行動,陳青歡抽出手時,對方的血液噴射一地,碎肉橫飛。
戰鬥還沒結束,陳青歡沒有放下戒備,而變異者也如她所想沒有倒下。
她再次後退拉開距離,哪裏才是要害?哪裏才能緻命?她剛才那擊是從背後偷襲,接下來估計就沒那麽順利了。
果然,變異者将攻擊目标轉移成她,胸口明明被掏了一個大洞,行爲卻沒受到任何影響。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瞬移到她的面前,寬大的手掌用力把她按在牆上,幾乎能壓碎她的肋骨。
陳青歡猛地吐出一口血,瞳孔顫抖,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着血盆大口朝自己的肩頸處咬去。
這一切就發生在幾秒内,眼看不妙,陳青歡暴喝一聲,用盡全力給了對方一個頭槌,撞擊使他釀釀跄跄地後退兩步,而陳青歡的額頭也被他的尖牙拉扯出兩條傷口。
頭上新鮮的傷口還沒有滲出血,陳青歡當機立斷再次出手。這一次手掌直沖對方的太陽穴,那裏是頭部比較脆弱的地方,她的手指可當長槍使用,力量更是有破竹之勢,隻聽一聲慘叫,對方的頭部已經綻放開來。
惡心的猩紅東西炸了她一身,陳青歡怕他死而不僵,在爆頭後還連續出擊斷了他的四肢,直到沒了人形才肯停手,把變異者的屍體扔到一旁,滿地狼藉宣示着剛才戰鬥的慘烈,觀察室重新恢複甯靜,擡頭看去,牆壁早已再次合攏。
“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這個人。”陳青歡大約猜出端倪,席地而坐,将手掌對準了地上的人。
“你不會殺他的。”一個身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出現在觀察室外,“不然你就不會救他了。”
順着聲音看去,那個男人正對着她禮貌微笑,但笑容背後藏着的都是不堪入目的情緒。
陳青歡不可置否,她确實不會随便殺人,“我想你的測試我已經通過了,放我出來吧。”
“冷主任,你覺得可以放她出來了嗎?”西裝男人朝左邊問道。
這時視野裏又出現一個人,正是滿臉凝重的冷義,他現身後就緊盯着陳青歡,幾不可聞地沖西裝男嗯了一聲。
陳青歡倒是沒想到冷義會出現在這裏,不過看他的模樣并不是很高興,“冷主任?這就是你說的聯系上層?”
“我确實聯系了,但這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希望你能明白。”
她看出冷義還有一絲愧疚,可旁邊那個西裝男卻泰然處之,看她的目光仿佛在欣賞一個物件,陳青歡不悅道:“就這麽輕易放我出來,不怕我現在殺了他。”
濃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她的語氣裏有五分真,大概是真的下得去手。
冷義解釋道:“這是測試的一部分,一是爲了測試你的戰鬥力,如果你敵不過剛剛那個變異者,我會出來幫你,所以我們并沒有置你于不顧。二是想看你的理智維持在哪個階段,保護人類是你的職責,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陳青歡想到了這兩點,理性上她能夠接受,此刻表達不滿,隻是單純的讨厭那個人的眼神罷了,“如果隻是不殺他就判斷我還保持人性,未免有些草率。”
說這話時,她故意伸出染紅的右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擦拭血迹。
冷義再次皺眉,無奈地瞧二人兩眼,歎道:“陳青歡,我看了你剛才的表現,現在的你還打不過我。”
什麽?陳青歡瞪大眼睛,像是聽了什麽駭人聽聞的事,她聽得出冷義沒有誇大其詞,之前就猜測他肯定很厲害,但沒想到他比異于常人的她還要強。
“算了,沒事了。”陳青歡收回目光,“既然測試結束,我現在就要離開。”
“可以。”西裝男微笑道。
冷義向西裝男颔首,随後對陳青歡說:“跟我走,我帶你回去清理,檢查身體狀況。”
二人離開秘密地下室,一路上走的都是隐秘通道,陳青歡看四下無人,便問冷義:“那個男人是這個基地的領導者?”
“被你看出來了。”冷義點頭,“如果基地出了什麽意外,他就是我們的首要保護對象。”
陳青歡若有所思,随即又問:“你的意思是,如果基地有事,你們有辦法把他保護下來?保護下來之後呢?送往别的基地嗎?”
“和你說得差不多。不過能讓基地毀滅的隻有核**級别的機器,就算我們真的倒黴透頂,中央地下室裏還有一處緊急逃離所,直達外界,物資、武器、車都随時準備着,有二十人能安全離開。”
原來如此,陳青歡細細琢磨起來,“這麽重要的事你就這麽告訴我了?”
冷義輕笑一聲,搖搖頭道:“在我看來,你是最重要的存在。”
今天是陳青歡實驗後第一次不用睡在手術室,上面特意爲她安排了一個房間,不在宿舍樓裏,是四處無人的單獨屋子。
夜深人靜,陳青歡無心睡眠,她靠在窗邊看漆黑的天空,卻一顆星星也瞧不見,仿佛所有的美好都被黑暗吞噬。
屋子外響起微乎其微的呼吸聲,有四人,陳青歡神色一冷,因爲感知力又精進了些,這些動靜完全逃不過她的耳朵。
深夜前來的四人不是白天的人,他們二人潛伏在正門處,二人趴在窗戶外,拿出鏡子窺視屋裏的情況。
陳青歡正躺在床上沉睡,确認狀況無誤後,一人比出手勢示意其餘人行動,窗戶旁的率先翻窗而入,一人負責給她注射麻醉劑,另一人負責給她戴上新型手铐。等一切工作做完,他們會開門把昏睡的陳青歡交給門外二人,讓他們送去她該去的地方。
過程很順利,被稱爲救世主的女人輕易被他們控制住,然而在他們正交接之時,本應該被麻醉的陳青歡突然睜開雙眼,一個呼吸劈出四個手刀,分别打在四人的後脖處,最狠的那下甚至發出了骨頭錯位的聲音,四人應聲倒地,不知死活。
陳青歡快速翻看他們身上的東西,卻對他們的行爲沒有任何頭緒,沉思良久,她又開始回憶今天發生的一切,西裝男、冷義、測試……眼裏陡然變得清明,陳青歡心中有了不确定的答案,顯然,這個猜想并不是什麽好事。
一個迅猛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無人察覺,那身影幾個閃爍就到了a區醫務部的大樓,然後停下,這個身影正是眉頭緊鎖的陳青歡,她頓了片刻就從樓外往上爬,踩着窗檐飛躍進了冷義的辦公室。
“冷義!”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冷義對陳青歡離奇的出現方式并不意外,反而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怎麽……?”
“冷義,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今晚有四個人想要帶走我,你肯定知道原因,不然你不會在白天告訴我緊急逃離的事,你是想在這件事發生前讓我逃走。”
“你既然明白,爲什麽還來這裏找我,應該直接走。”
“告訴我爲什麽,這些都是白天那人的指令?他到底想把我怎樣,解剖?”
陳青歡不依不饒,看樣子不知道真相是不會善罷甘休,冷義眉頭緊鎖,無奈閉眼道:“在他們眼裏,你是一個失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