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牛哥是斷然不會相信,一顆瓜子都可以拿來當武器。
然而眼前的這名高中生的力氣卻大得出奇,硬是将瓜子扔成了飛刀!
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涼意,牛哥心裏有些發怵。
僵硬地轉過身來,牛哥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兄弟,有話好好說,别動刀……動瓜子啥的,傷了和氣。”
混混就是混混,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東澤對此并不意外。
東澤的手裏還捏着最後一顆瓜子,可偏偏讓牛哥怕到不行。
見東澤沒有反應,牛哥勉強鼓起一絲勇氣,走到東澤的身邊,然後……猛地朝唐音撲去!
“你我打不過,這小娘們兒我還動不得嗎,嘿嘿!”
然而在牛哥即将撲倒唐音的那一瞬間,唐音忽然擡起了腳。
狠狠地踢在牛哥的左腿與右腿的中間!
“這是飛一樣的感覺!!!诶诶!這是自由的感覺!!诶诶!”
與此同時,一旁的服裝店裏忽然響起了凄涼婉轉的歌聲,是多年前傳說中,占據了華語樂壇半邊天的歌神汪峰的傳奇之作。
在這樣的BGM裏,牛哥的表情,從激動到痛苦,再到掙紮,最後化作看淡世間一切的悲痛。
最終,他的嗓子裏發出咿呀的聲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目睹這個場面的東澤,眼皮猛地跳了跳。
“這叫……學以緻用。”
唐音俏皮地對東澤眨了眨眼睛,這傳說中的撩陰腿,正是東澤昨晚随手教給唐音的。
黑色轎車裏的彭星州與中年男子,都感覺下身涼飕飕的。
攤主見到一群小混混就這樣被放倒,還有些不敢相信。
“媽的……”牛哥捂着下身喊道,“這小子力氣這麽大,肯定是符者,符者是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我要打電話通知聯邦符者管理協會!”
東澤心頭一跳,若是真的讓這個牛哥通知符者管理協會的人來了,自己是符者的事情,隻怕是瞞不住了。
這個時候,黑色轎車内的中年男子開口道:“小彭,你去處理一下。”
“好。”
彭星州走下了車,直直往燒烤攤走去,見牛哥還在哀嚎個不停,他上前說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彭星州身穿深綠色符者軍裝,肩膀上貼着一張臂章,顯示着他符使五重境的實力。
但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彭星州的腰帶。
腰帶上印着一株茂密的爬山虎,還有一雙隐藏在爬山虎之後的眼睛!
這代表着彭星州就是符者管理協會的人,爬山虎代表着人類頑強的生命力,一雙隐藏在後的眼睛代表着來自于聯邦對符者的監督!
牛哥見到這條腰帶,頓時激動起來:“監察員,是監察員!您來的正好,那小子是符者,他仗着自己的力量強大,在街上欺負我和我的弟兄們啊!”
攤主見狀,連忙幫忙解釋:“監察員大人,您别聽他的一面之詞,分明是他們來欺負我這個平頭老百姓,小兄弟和小姑娘出手相救!”
“我自有判斷力!”
彭星州這麽一呵斥,牛哥和攤主都閉上了嘴巴。
他回過頭來,打量着東澤,東澤也在打量着彭星州。
在神符聯邦,成爲一名軍人與加入符者管理協會并不沖突,尤其是成爲一名普通的監察員。
符者的力量畢竟太過強大,聯邦對符石獸都已經疲于應對了,不可能再派出強者來管理符者,所以便采取這種互相監督的政策。
任何一名符者都可以加入符者管理協會,隻要他們見到了符者欺淩弱小的情況,就可以出手阻止,并且以此作爲業績,從符者管理協會那兒換取一定的好處。
“姓名,年齡,看你還是學生吧?在哪所學校上學?”
彭星州走到東澤的面前,打開了符石表中的信息查詢頁面。
東澤也不懼:“東澤,今年剛滿18,就讀黃石三中。”
很快,彭星州就查到了東澤的個人信息。
“符靈開發度,預測爲27%,還未接受符力激發……”彭星州微微一笑,道,“你不是符者,我沒權利抓你。”
倒在地上的牛哥不服氣道:“他如果不是符者,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力氣?!”
“你是在懷疑我的判斷力?”彭星州轉過身,冷冷地望着牛哥。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牛哥頓時慫了,他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去挑釁符者。
彭星州道:“你這副裝扮,還假裝弱勢群體,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還不快滾?”
牛哥面色發青,咬了咬牙,不敢造次,連忙拉上其他的小混混,灰溜溜地逃走了。
攤主見牛哥逃走了,一時也放下心來,這一次有符者出手相助,就算牛哥再厲害,也不敢再來找他的麻煩了。
畢竟,符者剛剛保護過他的燒烤攤,隔天牛哥若是再來砸場子,不就是在打符者的臉嗎?
“幾位,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我給你們多送兩倍的烤串!”攤主感謝道。
“他們若是再欺負你,随時可以上報到聯邦相關部門,會有人來收拾他們的。”彭星州好心說道。
攤主苦笑了一聲。
他并不是沒有上報過,但來的人都喜歡和稀泥,隻要牛哥沒有打傷攤主,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麽樣,就算打傷了,牛哥一行人被抓進去關幾天,出來以後攤主照樣被欺負。
所以,這個問題解決不了,攤主也隻能隐忍,隻是這一次,對方真的太過分了。
彭星州見事情解決了,便要回去,卻被東澤叫住了。
“前輩,謝了,有沒有興趣一起吃點?”東澤問道。
彭星州搖了搖頭:“還有事兒。”
“好,那拜托前輩,代我向車裏的那位先生道個謝。”
彭星州的動作一凝,回過頭面無表情地對東澤點點頭,然後徑直走向黑色轎車。
後方,東澤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其實,他一早就就發現街對面停着的黑色轎車了。
作爲一位經驗老道的狙擊手,東澤習慣性地會觀察周圍的環境,馬路上每飛馳過一輛車,東澤甚至能夠短暫性地将車牌号記下來。
而街對面那輛黑色轎車的價格不高,但那車牌,實在太引人注目了,東澤想不注意都難。
東澤的第六感一直很準,他知道黑色轎車裏有兩道目光,一直都注意着自己與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