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還沒亮,陳尋便穿戴好衣服準備出門了。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四點過幾分鍾,外面住戶養的雞才開始鳴叫。
現在剛入秋,天亮的還早,從現在這個時間往南山墓園出發,等到地兒了剛剛好。
陳尋又默念了一會兒殷女鬼交給他的心法,背誦了兩段文字又皺眉取出一張紙看了看繼續背。
同時他也出了房門,往樓下走。
這棟樓現在不知什麽時候變得不那麽陰森了,隻不過光線還是那麽昏暗。總歸好了一點。
陳尋找了一輛路邊的小黃車騎上,然後朝南山墓園去了。
在他身後的街道,沒有月光的照耀,一片漆黑。
一雙迷人的紅色眼睛閃爍着光芒,給黑暗帶來一絲溫馨。
……
陳尋騎着快樂的小黃車在馬路上輕搖慢晃,享受着淩晨冰冷的寒風,身子還跟着自行車的節奏抖了起來。
“娘的,今天怎麽這麽冷?”陳尋顫抖了一下,好似撤了一泡82尿的黃尿突然間舒暢的釋放了出去一樣。
窮人隻有夏天和冬天之分,所以隻買短袖和大棉襖。
陳尋一個窮人,當然沒有什麽春裝秋裝了,早上出門還穿着短袖,在秋風的侵犯下不冷才怪。
“官人,要我給你來口暖氣麽?”殷女鬼從他胸口探出一個頭來說道。表情很是關心的樣子。
陳尋并沒有被她突然出現而吓到,習慣了。
“算了,我長這麽大什麽凍沒受過,忍忍就好了。”陳尋搖搖頭說道。
畢竟是從起點孤兒院出來的人,哪能不具備一些常人忍受不了的技能?
殷女鬼笑了笑,從他體内完全鑽了出來,然後坐在小黃車前面的兜裏。
“你幹嘛?”陳尋黑着臉問道。
“感受一下自行車的情懷啊,官人,你看,我們像不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殷女鬼回頭微笑道。她的笑容是那麽的美,可以天色太黑看不清楚。
陳尋放滿了車速,一巴掌把她扇了下去,殷女鬼借勢飄到了半空。
隻聽陳尋怒道:“情侶個屁,你擋着我視線了,想讓我摔跟頭咩?再說了,别的女的都是坐後座樓腰的,你特麽坐前兜裏幾個意思?”
“可是官人,這車沒後座呀。”殷女鬼委屈巴巴的說道。
陳尋翻了個白眼:“那就自己飄着。”
說罷,他腳上用力,再次啓動了小黃車。
殷女鬼笑了笑,跟上小黃車,然後浮空側坐在車子後面,雙手摟着陳尋的腰。
這副畫面倒也像幾分情侶,如果自行車有一個後座的話。
……
到了南山墓園,陳尋本着來了就是客的習俗去老道家裏看看。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土牆房裏正房的燈是亮着的。
陳尋叫了幾聲沒人應,然後也不管那麽多走進了房屋。
走到有燈光的正房門口,陳尋看進去,裏面擺放了祭壇,祭壇上有一台燈柱擺着,燈柱上有七個油燈,亮着四個。
而在燈柱後面,則挂着一副黑白照片,是老道的。
陳尋愣了一下,連忙走了進去。
“這……那老頭死了?這才幾天不見,怎麽就……”陳尋難以置信,這幾天死的人太多了。
“官人莫急,他還沒死,你看看後面。”這時候,殷女鬼突然說道。
“後面?”陳尋皺了皺眉,然後繞道祭壇後面去。
頓時,他的臉色就像便秘了一樣。
後面有一副寬大的紅木棺材,這種棺材不常見,裏面的空間足夠裝下兩個人還有剩餘的那種。
而老道躺在裏面,睡得睡得很平靜,沒有打鼾。
陳尋轉頭看向殷女鬼問道:“他這是在幹啥?”
殷女鬼說道:“他這是在續命。”
“續命?”陳尋不明所以。
殷女鬼搖搖頭道:“官人不要去打擾他,七星續命燈還有四盞命燈亮着,如果他在四天内還沒醒來,就真的死了。如若是官人叫醒他,他也隻有四天可活。”
陳尋聞言一驚,這麽玄乎?不對,這世界就是這麽玄乎。
他點點頭,腳步自然的退出了正房。
接着他又問道:“老道爲何要續命?”
殷女鬼隻是笑了笑,沒有說出緣由。
陳尋也不是喜歡追根刨祖墳的人,殷女鬼明顯知道,但是她不願說就算了。
現在天邊已經出現了淡淡的霞光,是時候修煉了。
陳尋來到墓園,走到小芷墳前坐下。
“可以了。”陳尋長出一口氣說道。
殷女鬼站在他身前,說道:“官人,放松身心,不要緊張,一開始雖然有些痛苦,但過一會兒就會很舒服的。”
“嗯。”陳尋點點頭,閉上眼睛,然後脫掉上衣,解開皮帶。
殷女鬼看他已經準備好了,便抛出一枚白色虎型玉佩,玉佩懸浮于陳尋頭頂,一道道漣漪散開,如同水波一般。
随後,殷女鬼化作流光鑽進陳尋體内,陳尋身體一直,發出一聲舒暢的低吟聲。
不過片刻,天邊驕陽初升,墓園中各處墳墓飄起了陣陣黑煙,肉眼可見。
而天邊光芒落下,黑煙如同大火被澆了水一般快速消退。
而這時,陳尋睜開眼來,雙手合并,那些即将消散的黑煙各自分出一縷朝他湧來。
而不知各處,他身邊憑空出現了一絲紫煙,這縷紫煙極其微小,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過去。
紫氣東來,紫氣萬千,天下朝陽紫氣一分,能有一縷已經足夠。
太陽初升時的紫氣陽氣極重,在紫氣出現的瞬間,聚集在陳尋身邊的黑煙立馬消散了大半。
陳尋赤裸的身體也立刻變得通紅。
此時,他頭頂的虎子玉佩也發生了變化。
玉佩上出現了一個氣流漩渦,紫氣和黑煙跟随着漩渦轉動起來。
陳尋呼着氣,混合的氣流從他鼻孔鑽入。
随後他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讓人不敢直視。
“痛。”他咬着牙吐出一個字來。
他的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這不是凍的,倒像是某處重要部位被一腳踢到了一樣。
過了兩刻,他的面色逐漸變化,由痛苦到平靜,最後變成了随和享受。
随後他輕吟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