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之後,陳尋馬上回頭進了公司,然後順着樓梯往下面跑去。
江月穎電話裏說的“地下”後面沒有說出來,但一想到這兩個字肯定是立馬想到地下停車場這個地方。
江月穎的車子也是停在那裏的,如果她在等他,那麽她在哪裏的幾率比較大。
在下樓的同時他也連忙給江月穎打電話,但是對面又關機了,隻得放棄。
地下停車場在負一樓,走樓梯很快就到了,停車場裏的車子因爲下班後變得很少,他很快便看見了江月穎的車子。
此時她的車子駕駛位的車門被打開,但是裏面卻不見人。
陳尋走到車子旁邊,車子下面有一隻高跟鞋靜靜的躺在那裏。
陳尋心裏一緊,江月穎還有救嗎?
他連忙四處環顧,尋找他想看見的身影,
停車場甯靜萬分,沒有一道人影走動,也沒有車輛路過,隻是他的餘光卻定格在江月穎車子的後面。
那裏有一隻黑中帶黃的修長小腳露了出來,陳尋壓住心跳,慢慢走了過去。
當走到後備箱旁邊的時候,一個人猛地站了起來,并且一記頭錘頂在他的肚子上。
“哦噗!”陳尋硬生生的受了這一記頭錘,感覺都快把中午吃的泡面吐出來了。
隻是他有些慶幸,慶幸這頭錘沒有再往下一點點。
“啊?陳尋,你終于來了,嗚嗚嗚……”緊接着,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一串哭泣的聲音。
陳尋隻感覺自己腰上一緊,然後就是溫香滿懷,隻是腹部的疼痛讓他暫時不想享受這種感覺。
但他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輕拍打着江月穎的肩膀說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呢。”
江月穎哭了一會兒也是立馬反應過來,連忙放開陳尋的腰肢,臉蛋紅撲撲的,帶上兩行淚痕,顯得楚楚可憐。
“不好意思,那個,你沒事吧?我剛剛……太緊張了,還痛嗎?”江月穎歉意的看着陳尋說道。
江月穎雖然用的是頭錘,隻是她本來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撞擊力度不怎麽大,陳尋緩了一會兒也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他搖搖頭說道:“沒關系了,對了,剛剛你遇到了什麽事?”
一說起這事,江月穎臉色就變白了,身子顫抖的說道:“是她,她來了,她想要殺了我,然後取代我,她……她拿着一把帶血的刀,敲打着車窗,她想要進來,她是魔鬼……殺人兇手!”
說着說着,她又淚崩了,雙手抱着雙臂,仿佛冬天蹲在牆角女孩邊上想要取暖的小火柴。
陳尋無奈,隻能在此安慰她……口頭安慰。
江月穎這毛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而且是在遇到他之後,不對,應該說是殷女鬼上了她的身之後才變得更嚴重的。
江月穎說,以前半年來她隻感覺能感覺到一個視線盯着她看,而陳尋與她同事也有一年了,雖說不經常見面,在公司也碰到過幾次,她都沒有來找自己。
然而在殷女鬼出現之後,江月穎的情況在幾天隻能見變得這麽嚴重了,先是看到黑影,現在根據她的描述都看的見人了,隻是不知道那人到底長什麽樣。
江月穎緩了一會兒,好似鼓起了勇氣似得,咬了咬鮮紅的嘴唇,低聲說道:“陳尋,你……你能來我家裏……住麽?”
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是陳尋耳朵也沒背,聽得清清楚楚,他瞪大眼睛說道:“這……不好吧?萬一被人看見,傳出什麽閑言碎語的……”
“沒關系……沒關系的,”江月穎抓着陳尋的衣服,埋下了腦袋,聲音顫抖的說道。
馬上,她又猛的擡起頭,直視陳尋的眼睛,像是有很大的決心一般,輕聲說道:“陳尋,做我男朋友吧!”
“……”
陳尋聞言,先是詫異了一下,但臉色立馬就嚴肅了起來,手掌蓋上抓着自己衣服的纖手說道:“江月穎,你不要這樣,你需要緩一緩,放心,在你好之前我會待在你身邊的,隻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知道嗎?”
他雖然單身二十五年,對女朋友什麽的也有那麽一丢丢向往,但是他也了解自己的情況,無親無故,孑然一身,還沒錢,若是有女人跟着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與其說是他害了她。
所以這麽多年了,他也沒幾個過得去的女性朋友,就連男性朋友都沒有。特别是小芷的事情過後,他也打算一個人過一生,沒有束縛,沒有擔憂。
江月穎現在是被那不知名的毛病給逼的,但他不能順着她的意思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
江月穎被拒絕了,她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但又擡起頭說道:“我沒有開玩笑,陳尋,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如果和你在一起的話,我……不讨厭……”
溫柔的人?陳咧了咧嘴,我什麽時候成了galgame裏的男主了?隻要人溫柔不管長得怎麽樣都有漂亮妹子喜歡。
但是江月穎說的是和他在一起“不讨厭”,這也就說明僅僅是不讨厭而已,而不是喜歡他,所以,這孩子病的不輕。
陳尋微笑道:“可是我讨厭啊,我讨厭沒有愛情的……呃……情侶關系,我是愛情的忠實擁護者,我也不讨厭你,對你也很有好感,但是我并不愛你,所以我拒絕。”
“噗呵~”江月穎笑了起來,說道:“對,你說的對,我也是愛情的擁護者,我也讨厭沒有愛情的情侶關系,我同樣對你有好感,但是我也不愛你,對不起,陳尋,我不該這樣的。”
陳尋點點頭,看江月穎的樣子好像心情緩的差不多了,說道:“那好吧,今晚就去你那裏住一晚,說真的,我長這麽大還沒住過别墅呢,是大床房嗎?”
江月穎點點頭,臉上帶着已經幹涸的淚痕笑道:“當然是大床房,我家裏可沒有你那裏的小床,唔……好像沙發和你的床差不多大。”
看江月穎的情緒好了很多,現在還能和他調笑了,陳尋也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