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由小學館方面請的客,又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王萬重也就罷了,高同志、李老師,甚至徐強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不得不說,真他喵的好吃!
用過晚飯,回到酒店,盧利看看才剛剛過8點,抓起電話撥了一溜号碼,很快傳來總機的聲音:“你好,請問要哪裏?”
盧利報上自己家的5個數字,電話再度接通,是盧建國的聲音:“喂?”
“爸爸,是我。”
“小小,你這是在哪打電話呢?”
“在泥轟。”
“怎麽……又跑去泥轟了?你不是說去香江嗎?”盧建國讷讷的說道:“這麽來回奔波,多累呀?”
“沒事的,爸爸,您吃飯了嗎?”
“哦,剛剛吃完,小冰,小小來電話,你接嗎?”
“不接了,中午才說過話的。”
盧建國笑笑,說道:“買了彩電,家裏簡直快成電影院了。對了,小小,有事嗎?沒事快撂了吧,電話費挺貴的。”
“别撂,爸爸,我有事,我想問問您和俞老師,那個結婚要邀請的客人的名字和數量統計出來了嗎?最好快一點,我好準備火車票,然後和首都飯店那邊聯系。”
盧建國握着聽筒,半晌無言,吭哧了一會兒才說道:“小小,津門就不能辦了?不行就在胡同裏搭兩個大棚,請我們單位食堂的人過來熱鬧熱鬧就得了,幹嘛還非得去首都啊?這麽多人坐火車去,然後再坐火車回來,折騰人不說,回頭出點什麽事,就不好了。”
“沒事的爸爸,您和俞老師的事情現在已經在親戚朋友中傳開了,不管是爲您還是爲俞老師,都應該大辦一場。”他停頓了一下,問道:“對了爸爸,俞老師和您說了她之前的事情吧?”
“啊,是,說過了。”盧建國的聲音有些發悶,苦笑着說道:“行啊,你要非得大辦,咱就大辦,又不是辦不起?回頭我就和她整理客人的名單和人數,到時候再打電話告訴你。”
“好,”盧利也不催促,父子兩個聊了幾句,各自放下了電話。
盧建國沉吟了一會兒,走出房間,李冰坐在最後一排,和所有的孩子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電視屏幕,帶色的電視,整個胡同就這一台,而且誰想看,都得認李冰當大姐頭,她雖然不會強迫衆人,卻也逐漸感覺到了權利的好處。
盧建國在女孩兒頭上揉了揉,走出自己家,直奔俞家。他們兩個人畢竟還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即便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也必須要避諱一些的:“洗碗用熱水!天這麽冷,手不都凍壞了嗎?”
俞虹擡頭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說道:“沒事,哪就凍壞了手?哎呀,你别管了,我來就行了!”
盧建國不理她的抗拒,還是接過的碗筷杯碟,蹲下去刷了起來;“對了,小小來電話了。”
“是嗎?從香江打來的?”
“不是,這個孩子又去泥轟了,從那邊打來的,他讓我和你把客人的名字和人數統計一下,他好準備火車票,另外也好和首都飯店那邊聯系,訂桌。”
俞虹呆了一下,臉色立刻紅了起來,轉而又開始變白,身體似乎受不住冬日寒夜的侵襲,微微顫抖起來。盧建國急忙站起,濕漉漉的雙手把她擁抱在懷中,“沒事,小虹,有我,沒事的。”
俞虹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片刻的功夫,就把盧建國的胸口打濕了一大片,害得這個文青男也跟着紅了眼眶,聲音哽咽的說道:“小虹,一切都有我在,沒事的、沒事的!”
好一會兒的時間,俞虹終于不再哭泣,卻也沒有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隻是任由男人擁抱着自己,讷讷的說道:“建國,求求你……,别……别負了我!”
“不會,絕對不會!”盧建國已經知道了這個枕邊人的故事,心中對她充滿了同情和憐愛,這會兒聽她軟語哀求,男子漢氣質爆發,雙臂緊緊地摟住她,大聲說道:“你放心,我盧建國别的什麽都做,就是不做負心的王八蛋!”
他這句聲音大了點,鄰居家有人嘀咕了一聲:“什麽?誰是王八蛋?”
盧建國吓一跳,急忙和俞虹分開來,兩個人對視一眼,俞虹擦幹淨臉上的淚水,拾起碗筷,兩個人走進房中。“哎,今天晚上我不走了,好嗎?”
俞虹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現在越來越無賴了!找個理由就……耍壞!”
盧建國嘿嘿一笑,知道她同意了,說道:“等一會兒我們把要邀請的客人名單寫一下,你寫你的,我寫我的,好不好?”
“行。”俞虹點點頭,說道:“那,你說,我家裏人……”
“當然要請了,别人都不請也得請他們!這可是小小的原話。”盧建國雖然脾氣極好,更不願意讓未來的妻子和嶽家發生什麽龃龉,但在這件事上,卻是絕對的和兒子是同一立場的。那個可惡的男子做了陳世美,女兒帶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回了家,不但不安慰、不開解,反而把過錯都推到女兒(妹妹)頭上,世界上有這樣的家人嗎?
之後的幾年時間裏,俞虹一個人拉扯着女兒,艱難度日,而她的父母、兄長,對這個唯一的妹子竟是問都不問一聲,最初的一個春節,俞虹帶着女兒去給父母拜年,遭遇的冷漠和鄙視不可言說!最後,娘倆是哭着離開的!
聽到俞虹的講述時,盧建國心疼得心都抽疼了!所以,對兒子說要大操大辦的事情,他隻是客氣幾句,在内心,卻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兩個人親昵了片刻,盧建國點起一支煙,拿出紙筆,就着燈光寫了起來,他這邊的親屬不是特别多,大哥二哥都不在市裏,母親又早早逝去,父親……,好吧,現在不能提這個人。隻有嶽家一家人,還有他們那邊的親戚朋友,以及他在機械廠的一些交好的同事。
即便是這樣,等收集到一起,也有59人之多了,擺桌的話,就得是6桌;看看俞虹那邊,人數更多,她是老師,學校的同事是絕大多數人都要出席的,還有一些高中同學,這也給盧建國提醒了,對了,我也有同學呢!
兩個人忙到李冰回來,再數一數,好家夥,300多人了?“怎麽這麽多?”俞虹吓一跳:“太多了,是不是得減去點兒?”
“媽媽,什麽啊?”李冰好奇的探過小腦袋來看,給媽媽推了開去。
盧建國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抓抓頭,說道:“回頭我問問小小吧,他要說太多,咱們就減點,不然就不減!”說完話,他把兩份名單收好,然後給俞虹使了個眼色。
俞虹先是一呆,随即明白過來,紅着嬌靥白了他一眼,開始伺候這個小丫頭睡覺。至于孩子睡了之後會發生什麽,就不足以爲外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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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轟,東京。第二天一早,宮本茂和田中法務部長再度登門拜訪了,同來的還有中島寬,《小小方塊》的專利合同和授權費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任天堂以一年爲期,分六次,将2.65億美金彙入盧利在香江的賬戶,另外,該遊戲推出市場之後,盧利從每一張卡帶中,都可以獲得1.75美金的利潤。
盧利拿過初步拟定的合同,翻看了一會兒,說實話,他對于1.75美金的利潤有點不滿意,但也知道,是該适可而止了,一味的要價,隻會激怒對方,對他進入任天堂的董事會之後的日子不利。當下點點頭:“我在哪裏簽字?”
“…………”
盧利簽過字,又讓中島寬和田中法務部長分别簽了字,将文件拿回京都,由山内溥簽字,就算正式生效了。和宮本茂、田中握握手,送别了兩個人,盧利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又拿出一份文件:“中島桑,這是一份新的專利,但這個不着急,專利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中島寬噗嗤一笑,弄得盧利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中島桑,我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
“單就一個人來說,确實是的。”中島寬除了工作之外,和他的接觸并不多,兩個人年齡雖然有差距,但卻都很喜歡這種相處的風格,中島寬笑呵呵的晃動一下手中的文件,說道:“這也能從側面證明小盧桑的才華。”
盧利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道:“現在還剩下兩件事要處理,一個是和新科技公司液晶屏方面負責人的溝通和聯系;第二個則是江古田第一機械那邊。不抓緊時間可不成啊,香江那邊還等米下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