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盧利早就有類似的想法了,他不缺錢,而院子中的其他幾家,卻缺錢缺得厲害,要麽是子女多,負擔重;要麽是沒工作,收入少。總之,日子過得很緊吧,平時的那些票據,都便宜給盧利了。當然,是花錢買的。
如今,盧利想更近一步,把他們的房子拿下來!這要是平常人家,幾乎是不能想象的,他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多花點錢,沒什麽!别的不好說,就是有錢!
他思忖着,在小院中轉了一圈,和首都的四合院不同的是,這座小院呈矩形,一共有6戶人家,八間房,其中有兩間是自己搭起來的,還是那句話,孩子多,負擔重,沒地方住!
“哎,小小回來了?”
“李叔!”盧利甜甜的叫着,忽然走近一步,“李叔,做飯呢?”
“沒有,還得等一會兒,你嬸買菜去了,我把火通開,等她回來就做飯了。”
盧利說道:“李叔,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說點事。”
李叔愕然擡頭,看看盧利,忽然擠出一抹笑容,他想起來了胡同中的一個傳聞,盧利特别能賺錢,甚至賺老外的錢了,這本來也沒什麽,誰賺錢是誰的,别人眼紅得着嗎?但據說,盧利興趣廣泛,當初托郵局的小王買郵票,好家夥,出手就是十張大團結!他現在找自己,是不是也有類似的事情?
“那個,小小,咱們進屋說,進屋說。”
一大一小進了屋,盧利看着他有點局促的樣子,未免好笑:“那個,李叔,這是您家,您得請我坐啊?”
“哈哈,對對對,坐,你坐,你坐。”李叔緊張極了,這會兒他愈發肯定,盧利是有事要找自己幫忙了!
“那個,小小,你找我有事?”
“有事,”盧利幹脆的點點頭,說道:“李叔,我爸爸和俞老師的事情,您可能也知道了吧?”
李叔一陣幹笑,胡同裏還有人不知道嗎?不過礙于面子,不好多說而已;更主要的是,很多人意識到了,盧利是個不好惹的,好家夥,國安的人天天登門拜訪,而且有說有笑的,誰敢招惹?
“是這樣的,李叔,他們兩個人可能快要開介紹信了。可是呢,我們兩家雖然是在一個胡同裏,終究不是一個門,要是以後在一塊了,您看,是不是挺不方便的?”
“呃,好像是這麽回事。”
“另外一個呢,小冰是女孩兒,我是男孩兒,彼此沒有血緣關系,這種異性大子女,将來住在一間屋總是個麻煩,對不對?”
“對,對對,是這麽回事。”
“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弄一個大一點的房子!”盧利笑道:“這就得李叔你幫忙了。”
“你想我怎麽幫忙?”
“我想把咱們現在住的這個小院買下來!”盧利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李叔臉色發白:“你……你買下來,我們……怎麽辦?”
“沒說的,每家我出兩千塊!明年1月1日之前搬家的,我再加一千!”盧利說道:“這個價錢怎麽樣?”
“你……”李叔真的被震住了,1月1号之前搬,他給三千?“小小……”
“李叔,這個事呢,是我出面,我爸爸還不知道呢,他那個人您也知道,根本抹不開面子,所以,我就想拜托你了。”盧利說道:“您替我爸爸去和鄰居們談,就按照我說的這個價錢,談下來一家,我多給你500,怎麽樣?”
“那,我要是都談下來呢?”
“那就是2,500,這兩千五,可不包括在你家的那3,000塊之内,也就是說,年底之前,小院隻剩下我們這一家的情況下,您一共能拿5,500。”
李叔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答應下來,5,500塊啊?他和妻子一個月的工資也不到55塊,這是100個月的工資,得是一家人不吃不喝過上8年多才能攢下來,現在隻要張張嘴,就能到手?“小小,你……,可不是騙我?”
“哪兒能呢?這樣吧,周一,也就是後天,我先給您拿一千塊錢,你作爲活動經費,怎麽樣?”
李叔的表情似笑非笑,特别古怪,當初老王他們家小子,不過是100塊,自己卻是一千塊?“用……用不了那麽多,有100塊就行了!”
盧利笑着點點頭:“那就一千吧,您甭管了。不過,談的事情,可就全交給您了。”
“沒說的、沒說的!”
盧利謝過對方,走出小院,盧建國正在招呼他和李冰:“小冰、小小,不是說出去吃飯嗎,走不走啊?”
“走了,小冰,走了走了!”
已經是十月中旬,天黑得早了,用過晚飯,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實際上才不到7點鍾:“那個,爸爸,您知道俞老師參加的婚禮在哪舉行嗎?”
“在宴賓樓。”
“南市啊?挺遠的呢,您不去接一趟?”
“哦,也對,天挺黑的,她一個人騎車不放心,那你們倆在家吧,我去一趟!”
“等一等!”盧利又叫住了他:“爸,換身西裝!”
這一次,盧建國沒有半點抗拒,洗臉刷牙,換上一身西裝,騎車去了。
盧利嘿嘿一笑,忽然聽李冰問道:“幹嘛讓你爸爸去接我媽媽?”
盧利頓時一滞,幹笑道:“這不是鄰居嘛,而且你也注意到了,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們娘倆對我和我爸爸這麽關心,現在我爸爸去接一次,也沒什麽啊。”
“哦,也對。”李冰并未多想,轉身整理自己的書包去了。
盧利忽然想到一件事,爸爸娶了媽媽,自己和李冰呢?這種爺倆娶娘倆的事情,算不算亂?會不會讓别人說閑話?随即又搖搖頭,去他滴吧!愛誰誰,管得着嗎?
“你說什麽?”
“哦,沒什麽,小冰,我有點累了,先睡了,俞老師還不知道幾點回來呢,不如你就在這裏睡吧?你睡我的床,我睡我爸的。”
李冰看看時間,才過七點,“太早了吧?幾點你就睡覺?”
“我這些天太累了,真的困了。”盧利倒不是撒謊,而是真有些累了,胡亂的打來水,洗臉洗腳漱口,然後上床,他還想和李冰說說話,但隻覺得眼皮打架,不一會兒的功夫,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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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直睡到天光大亮,聽見身邊有動靜才醒來,盧建國站在床頭,正在看着他:“爸?”
“我先去你姥姥家,你等一會兒過去?”
盧利翻身坐起,露出白皙而健壯的胸膛,營養跟得上,他又是停不下忙碌的腳步的,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許的胸肌和腹肌了:“小小,你怎麽不穿睡衣?買回來怎麽不穿呢?”
“我不喜歡,買這些東西,就是給你們三個人的。對了,爸,你昨天在哪兒睡的?”
盧建國俊逸的面龐微微泛紅,昨天可真是難得的享受了一次,他去宴賓樓接俞虹,其實不是在酒樓,而是附近的胡同中,這個時代的人辦紅白喜事,還沒有下館子的習慣,都是在自家胡同中搭大棚,然後現場炒菜,壞處是太累人,好處是更熱鬧。
盧建國的突然出現,可把俞虹感動壞了,再也顧不得其他,當着一幹老同學的面,就挽住了盧建國的胳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不知道怎麽回事啊?席間一陣哄鬧,都說下一次就是喝她的喜酒了。
俞虹落落大方的點點頭,當衆表示:“等到了時間,一定都請!到時候找個館子,請大家喝酒!”
“哪家館子?”
女子都這樣說了,盧建國當然得給她長臉:“不如這樣吧,我們去首都,嗯,首都飯店,怎麽樣?”
衆人一陣驚呼,看他的表情不像開玩笑,好家夥,結個婚去首都,還首都飯店?太狂了吧?
倒是今天的新娘子知道一點細情,嘻嘻笑道:“那可太好了,說好了,小盧,就首都飯店了!可不許改地方啊,我們這些老同學也跟你們兩口子沾沾光!”
等到酒宴結束,兩個人騎上自行車,一路回家,到了胡同口,看着裏面幽深黑暗的環境,俞虹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把自行車随意的放在一邊,抱住了男子的腰,就在胡同裏,連親帶啃起來!
盧建國本來是吃完飯去酒樓的,但還是被别人灌了幾口酒,有了些許酒意,如今被她這麽一番刺激,哪裏還憋得住心火?兩個人就在黑暗的胡同中瘋狂的親熱起來。
盧利當然不知道這些,隻是随口一問,“那您先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行,人家搬家,咱幫幫忙——你别去太晚。”
“知道了,一會兒就去!”
等父親出了門,盧利起床穿衣,今天去姥姥家可能很忙碌,他換了一身家居的便服,還是從盧建國的工作服改的,套在身上,出門騎車:“你幹嘛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李冰追了出來,然後不等他回答,小丫頭神神秘秘的說道:“哎,你知道嗎,昨天晚上,盧叔叔沒回家!”
“你怎麽知道的?”
“我睡覺輕,哪像你啊,睡着了和死狗似的,反正這一宿,就沒聽見門響,你想想,他要是回來了,我肯定能聽見,對不對?”
“…………”
“哎,和你說話呢?你爸爸一宿沒回家,你怎麽一點都不關心啊?”
盧利無奈的苦笑起來:“我關心什麽?他那麽大歲數了,還能睡在馬路上嗎?肯定是看見我們倆把床都占上了,然後自己找地方睡覺去了呗——行了,你别問了,我還有事呢,走了!”
“别走啊,你去哪兒?帶我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