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和藹可親的模樣,讓高垣征放心了不少,頓時連聲道謝。
随後,龍堯真人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布包出來,放在了那托盤的旁邊,小心翼翼的打開,但見一面是一排銀針,大約有上百根,長短不一。
黑小色并沒有跟葛羽一起出去,而是留在這裏給龍堯真人護法。
他看到龍堯真人拿出來了一排一陣,便好奇的問道:“龍堯真人,這哥們兒都這麽慘了,你還要在他身上紮針?”
“非也,我是打算在跟對方隔空鬥法的時候,給對方下飛針降,這叫以其人之道換治其人之身。”龍堯真人笑了笑說道。
下一刻,龍堯真人便不再說話了,他從身上摸出了一塊白色的骨頭,放在了托盤上,然後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白色的骨頭上滴了自己兩滴血,還将高垣征的手指割破了,也将他的血滴落在了那白色骨頭上。
黑小色看了一眼那一塊白色的骨頭,怎麽看都有些像是人的頭蓋骨。
他也很好奇,龍堯真人給那個降頭師下飛針降。
做完這一切之後,龍堯真人便再次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摁着高垣征的額頭,另外一隻手放在了那白色的骨頭上賣弄,口中再次念念有詞。
伴随着,龍堯真人的念誦咒語的聲音,但見那高垣征再次發出了哀嚎之聲,下一刻,黑小色瞪大了眼睛,便看到從高垣征的身上,确切的說是胸口處,突然有幾根鐵針從皮膚下面鑽了出來,慢慢的離開了他的身體,飄飛到了半空之中,然後落在了那托盤之中。
幾分鍾的光景,便有幾十根鐵針從高垣征的身上冒了出來,有些是從胸口處,有些則是從胳膊上或者脖子上冒了出來,看的黑小色有些不寒而栗。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降頭師,這下場還真不是一般的慘。
等高垣征身上的鐵針差不多都取出來的時候,龍堯真人再次睜開了眼睛,而那高垣征一倒頭,竟然昏睡了過去。
既然他身上的飛針降解開了,下一步就是給下降頭的那個降頭師反下飛針降。
這個過程就不會那麽容易了,龍堯真人之前就說了,下降頭的人,修爲并不在他之下。
其實,龍堯真人的修爲并不是很高,還沒有到鬼仙境。
這一次,龍堯真人先是拿出了一把短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心,那鮮血頓時流淌了出來,随後便将從手掌心流淌出來的鮮血灑落在了那些鐵針上面。
但見龍堯真人口中再次念念有詞,雙手快速的掐着法決,随着他伸出了兩根手指,朝着那些鐵針的方向一指,放在托盤中,從高垣征身上取出來的那些鐵針,頓時有三四根直接憑空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那托盤中的銀針越來越少,一一飛了出去。
但是黑小色的目光卻一直盯着那些銀針,龍堯真人隻是勾了勾手指,那些銀針就不見了。
就在黑小色全神貫注的看着龍堯真人施法的時候,突然間,高夫人出現在了卧室裏面,他手裏拿着一個托盤,托盤裏面有兩壺熱茶,徑直朝着黑小色這邊走了過來。
黑小色不由得朝着高夫人多瞧了兩眼。
這高夫人别看四十來歲的年紀,但是膚白貌美,正是非常有韻味的時候,偏偏是黑小色十分喜歡的類型。
主要是這高夫人保養的太好了,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還長了一雙桃花眼,進來的時候,還特意朝着黑小色笑了笑,說道:“二位都渴了吧,我特意給你們泡了兩壺茶。”
黑小色頓時來了精神,連連點頭,說道:“來的正好,我的确是有些口渴。”
說着,便伸出了手去。
那高夫人将一杯熱茶遞給了黑小色,還朝着黑小色的手上拍了拍,笑着道:“慢點喝,有點燙。”
“謝謝夫人。”黑小色沖着高夫人抛了一個媚眼。
他自然知道高夫人是什麽貨色,背着高垣征偷漢子。
但是這對于黑小色來說并不妨礙,偷别人還不如偷他的好。
将一杯茶遞給了黑小色之後,那高夫人很快又朝着正在施法的龍堯真人走了過去。
黑小色頓時一愣,連忙起身道:“别過去,他不喝水!”
龍堯真人正在跟外面的降頭師隔空鬥法,正是最關鍵的時候,這時候最怕别人打擾。
然而,黑小色這邊剛剛起身,那高夫人不但沒有停下來腳步,還朝着那龍堯真人快走了幾步,很快端起了那杯熱茶,直接朝着龍堯真人的臉上潑灑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黑小色頓時傻眼了。
很快,黑小色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陳澤兵的人指使高夫人這麽幹的,目的就是阻止龍堯真人施法。
一旦施法半路終止,龍堯真人必然受到很大的反噬。
這一杯滾燙的熱水落在了龍堯真人的臉上,龍堯真人的嘴角抽搐了兩下,愣是一動沒動。
接下來,那高夫人竟然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的托盤,直接朝着龍堯真人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這時候,黑小色快步上去,一腳就将那高夫人給踢飛了出去。
那高夫人一聲悶哼,人直接撞在了牆上,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小浪蹄子!差點兒着了你的道!”黑小色大罵了一聲。
轉身去看龍堯真人的時候,就看到龍堯真人臉色大變,從他的嘴角處開始有一道細細的血線流淌了出來。
那一杯熱水澆在臉上,還是讓龍堯真人分心了。
黑小色懊惱不已,剛才真是沒有将那高夫人放在心上,更沒有想到他會對龍堯真人突然出手。
龍堯真人的身體抖動了起來,越抖越厲害,下一刻,但見龍堯真人閉着眼睛,摸到了身邊的那把短刀,直接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口子,那鮮血嘩啦啦的流淌出來,全都澆灌在了那白色的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