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在無數年前,這片大地之上,曾闖入一位生性殘忍的殺戮之神,摩羯。
摩羯的出現令得這裏生靈極度不安。
摩羯是集修行、陣法、念師于一身的大成者,且三者皆接近了武道的巅峰,他殺伐果斷,性情冷酷,嗜好殺他認爲該死之人。
在殺戮之餘,他還做了不少禍害子的事情,導緻若幹年後,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不少摩種,這些人完完全全繼承了摩羯的殘忍,他們的血液裏同樣流淌着冷酷無情,這些摩種長期盤踞在摩羯山附近,大肆從事燒、殺、搶、淫等勾當,令人聞風喪膽。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理循環,因果一說。
摩羯成爲這片天地的公敵之後,若幹年後,卻被另一位集五種天地意志大成者的人物斬首,這人是個老頭,喜歡喝酒所以腰間常年挂了一個油晃晃的酒葫蘆,不喜歡講究的穿着,走起路來擲地有聲,老人殺死摩羯之後便悄然消失了,後世對于這個大擎感恩戴德,對他身份的猜測一直争論不休,但直到現在都不知其名。
當芙瑤将這段傳聞講于箫劍生後,他隐隐想起了一個人,甯鐵鞋,似乎都能對的上号,如果真是甯鐵鞋幹的,也說的通,如果那段傳聞是真的,又有幾人能将摩羯殺死?
最終,摩羯變成了一具無頭屍,他的軀體化作了這片山脈,他的頭顱不知去向,後來,離摩羯山不遠憑空出現了一做龐大城池,城池面向摩羯山,呈望之勢,後人傳說這座城池便是摩羯的頭顱所化,便有了摩羯城一說。
傳說歸傳說,自然信者少,不信者多。
但傳說自然和真相必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諸如這摩羯山脈便給你一種不安,殺氣很重,凡闖入者必災禍纏身。
今日,摩羯山便闖入了一批修行者。
這些人透過手中那份手繪的簡單地圖,先找到地圖上勾畫的那個隘口,透過隘口之後直接入了一條兩側山石如刀削一般的大峽谷,山石之上長滿各種奇形怪狀的樹木,峽谷之内山霧彌漫,如青煙缭繞,仿若仙境。
一側峭壁山石之上,一條百丈白練傾瀉而下,彙聚成一條清澈的溪流,彎彎繞繞嘩嘩而響,似天然的妙音,令人心曠神怡。
這些人剛入峽谷之時,聽着河水嘩嘩,聞着野花野草香,個個臉色陶醉,可能是忽然想起了都蠻族那位老人話,心情一下子變的糟糕起來。
老人在交給他們地圖的時候,曾有言在先,想去借兵山,必須翻越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摩羯山,沿路之上不要被任何東西蒙蔽了眼睛,一旦進入摩羯山什麽樣的怪事都有可能發生,還可能死在其中,所以,都蠻族随時歡迎各位。
這基本是那位老人的
原話,也基本告知了摩羯山的事情,中間沒有摻雜水分,既有警告也有挽留的意思。
果然,至進入峽谷之後,竟然聽不到一聲鳥鳴,看不到一隻動物奔走,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些人境界都不算低,自然能感覺到山谷裏的怪異氣氛,其中有幾位合五境大圓滿的修行者,第一時間便感覺到遠處正有一雙貪婪的目光緊盯着他們。
随着一行人繼續向前,這種被偷窺的感覺越發明顯起來。
很快那挂白練瀑布的激水聲漸漸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有人警覺的擡頭望天,望向那一線天的遠處,有卷動的暗紅色卷雲正向峽谷湧來。
人群中有位叫唐牛的修行者,平時寡言少語,似乎對任何事情都不敢興趣,包括上次面對血吾,唐牛也是随了大潮,唯獨此時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唐牛的境界也不低,隐隐逼近六境鴻蒙。
就在人群拉成一條長線謹慎的行走在溪流邊岸時,唐牛忽然抖了抖身後那條黝黑色的長槍,冷笑道:“賊他娘的,有膽偷看,沒膽放馬過來,看來這摩羯山也隻是徒有虛名而已,若是有膽過來,大爺一并将他們穿了肉串。”
唐牛呵呵而笑,衆人也感覺到了峽谷的遠處,正有一道強勁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擋在前方,越發走的小心翼翼。
陸易山可能是爲了調侃一下氣氛,笑道:“黃牛,你這條槍有幾百斤分量吧?”
唐牛怒道:“老子叫唐牛,非黃牛。”
陸易山賠笑點了點道:“那依着你叫便是,看你這樣子和我那位箫兄弟有幾分像,都是天生神力,可惜了我那位兄弟,這輩子我陸某怕是欠他一個人情還不成了。”
唐牛擺手笑道:“過獎,别的不敢說,但有一樣我肯定不及那厮。”
陸易山旋即一愣,問道:“膽量?”
唐牛憨笑道:“唐某也并非膽怯之人,隻是論起玩女人這一口子,咱不在行,甘拜下風,隻能遠遠的羨慕。”
陸易山輕笑着點了點頭,覺得在理,那位箫兄弟确實很有性格,似乎這種性格也很受女子待見。
就在這時,白姓胖子讪笑着接話道:“就一短命鬼而已,連借兵山什麽樣的都沒有見識過,沒什麽好羨慕的,倒是我輩修行者的顔面怕是被他丢光了,最終還不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
陸易山冷笑着回敬了白姓胖子一眼,動了動嘴,但沒有出聲。
開始有不少人陪着白姓胖子一起樂呵起來,朗朗笑聲此起彼伏,似乎能傳染,竟然讓剛才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走在人群最後面的魚萱好似有心事一般,一直面無表情的跟着衆人,不發表任何言語。
就在衆
人并非發自内心的笑聲漸漸遠去,峽谷遠處,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遠處,那人忽然擡起一隻腳,輕輕踩踏在幽綠的野草之上,那些野草倒是枯黃一片。
随着那人大踏步邁出一大步,這邊各種虛假的笑聲戛然而止。
整條峽谷猛然一陣搖晃,兩側的山石發出即将崩坍的動靜,就在衆人齊刷刷擡頭望之時,那些暗紅如血一樣的卷雲之上,一道紅色人影至那雲端跳了下來,轟隆一聲,大地劇烈顫抖不已,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十幾丈大小的深坑,一時間飛沙走石如飛劍一般肆意激射。
害得衆人好一頓忙活。
待那飛濺的碎石落盡,先是一柄巨型的血色長刀出現在衆人視野,緊接着一個黑色人影緩步而來,這人古銅色的臉修長,滿臉橫肉,驕橫無比,身穿黑色甲胄,背後披着黑色披風,高大異常,光是那兩條腿就足有一人高度,墨綠色的亂發沒有任何捆紮,就那麽随意的披散着。
當然,最駭人的還屬這人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和肩膀上扛着的那柄丈許長刀,紅色剔透,怪異異常,分外奪人眼球。
但凡是明眼的修行者都能看的出來,這柄長刀之下絕對是死人無數,才能将刀喂養成血色,看着眼前這人,别說和他打上一架,光是看幾眼,身上便能起一層雞皮疙瘩。
尤其是盯着那柄特大号的飲血狂刀,不少人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開始将手搭在各自攜帶的利器之上,陸易山用眼角掃了一眼那柄長刀,看着唐牛陰恻恻的說道:“黃牛,别說兄弟沒有提醒你,現在你的麻煩可大了。”
唐牛情不自禁的抖擻了一下精神,斜眼看中一處頗高的地形,幾步跨上去,将将能和這巨人平視,這才将身後那支同樣不小的長槍也扛在肩上,定了定神說道:“好狗不擋道,你這作何解釋?”
巨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柄飲血狂刀,又看了眼唐牛,從牙縫裏發出一竄怪笑聲,笑夠了之後才像盯着唐牛聲音沙啞道:“本大王乃摩羯天尊後代,從來不需要和廢物做解釋,想殺便殺。”
巨人單手握刀,用刀尖挨個數了三遍,這才陰笑道:“不錯,正好十八人,夠洗到了。”
原來這家夥腦袋有些不好使。
但衆人憋着沒有笑出來,畢竟一個人不怕,萬一從哪個犄角旮旯再蹦出一群這種人,豈不是純粹給自己麻煩。
但唐牛似乎并不怎麽想,同樣用槍尖指了指巨人,冷笑道:“這天尊從何而來,不就是那個被千萬人唾棄的貨色殺人狂魔。”
巨人忽然皺了皺眉心,差不多幾息之後才臉色突然,用紅色的眼睛瞪了一眼唐牛,再沒說話,跳躍起來便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