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十六字

萬劍齊鳴,如萬馬奔騰而來。

那劍無實體,純由雷電聚合而成,卻來勢洶洶,無法用言語形容。

而且蔚藍色的電弧海洋之中,還有源源不斷的劍生成。

劍的世界,劍的源頭,憑空讓人生出一種萬劍穿心而過的錯覺。

刹那過後,有劍襲來。

山頂之上兩人,此刻已經精疲力竭,兩人已經相互擁抱着閉上了眼睛。

即便不如此,他們也無法抵禦這仙人萬劍,這齊鳴而來的萬劍已經超越了此前一槍一劍的威勢,劍内所藏之力已經超越法則,超越這方天地的認知,玄妙自不必言,然而,此時誰還能精心下來細細品悟。

大地之上早已轟隆聲起,那是人們急着奔走的腳步聲,這一刻,淩亂的腳步不知該湧往何處,頃刻間被踩塌了三座石橋,須臾間有有人落入了水中,倉皇之中撲騰着水花橫渡而去,腿腳不好又境界低者,早已被踩在了腳下。

然而,就當朝天山下亂成一鍋粥的時候,萬劍已經奔襲半途,就在這時,箫劍生忽然睜開了眼睛仰望天際,此刻他的眼中不見疲憊,隻有空洞和深邃的黑暗。

當萬劍距離他不足百丈距離時,他快速說道:“此劍如仙人撫頂,可破萬法。”

同時,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柄長槍,長八丈,粗如臂,色姹紫。

箫劍生沒有急着将長槍投射而出,而是交給了旁邊的趙淩雪,隻見趙淩雪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深吸一口氣,猛然間身後幻化出一陣巨大的靈主天尊像。

長發飄逸的女子天尊用五指緊緊抓住那支長槍,呈半仰望之态,當那萬劍出現在她頭頂幾十丈處,蓄力一槍迎着萬劍而去。

長槍去勢如虹,但當與萬劍相觸的一瞬間,速度猛然一滞,随之如逆風行舟,光芒銳減,堪堪的逆行了幾十丈的距離,艱難的在萬劍之中分出一條空隙,連到達呂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已經灰飛煙滅去。

槍滅,女子天尊像碎,趙淩雪以手掩嘴開始大口的噴血,箫劍生吃力的扶住搖搖欲墜的趙淩雪,雙目欲奪眶而出,他的喉嚨艱難的吞咽着即将湧出嘴邊的血液。

就在這時,萬劍無情落下。

一劍,兩劍,三劍……

劍劍命中箫劍生和趙淩雪的身體和周圍的山頂,那山頂頃刻間變的滿目瘡痍,不忍目睹。

當箫劍生身中近百劍之後,他臉上的表情開始快速的變慢,他努力撐起的眼皮開始快速的合攏,不知何時,他旁邊的趙淩雪緩緩的靠在了箫劍生的肩頭之上,秋水般的眸子忽然變的很柔和,沒有一絲怒意,隻有深深的眷戀與不舍,然而,她的嘴角淺淺的勾起一個很幸福滿足的弧度,她的眼睛開始緩慢閉合。

當千劍而來之時,箫劍生和趙淩雪矗立的山頂已經沒有生機,兩道人影如木刻一般支撐着算是沒有倒下。

然而,那千劍沒有落下,後面的萬劍也沒有落下,而是停止在了距離山頂十丈左右的位置,仿佛受到了攔截,無數的劍尖鳴着不平之音,嗡嗡而響,但無法前進毫厘。

山腳之下足夠遠的地方,有人開始駐足觀望。

朝天山最高的山頂之上,乾元老祖和白觀主同時走了出來,站在殿宇的屋脊之上向北方張望,呂祖的天人相開始轉身,似乎也看向了北方的位置……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踩着虛空走來,他一手拿着錾子,一手扶着背後那塊比他身軀大出十幾倍的巨石,但他的速度絲毫不慢,他貼着天穹之上的劍尖而行,所過之處,長劍蹦碎。

逐漸的有長劍蹦碎,蹦碎之後俱是化作了雨水一樣的藍色液體,墜入了下方的山谷之中。

當人影出現在兩座山頭中間的深谷之時,終于有人認出了這人,童心泯。

“果然是他,老夫當初就擔心他壞事,但又無法将他驅離。”

第一個道破童心泯身份的正是馬行空,他此時已經走出了人群和乾元老祖,白觀主,以及幾名年輕的修行者站在一起,其中便有霍海的身影。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童心泯身上,當童心泯背着巨石走向箫劍生所在的山頭時,玄武大殿之内,所有的人都不甘的露出了猙獰的面容,當童心泯即将踏上那座殘破的山頭之時,天穹之上呂祖怒喝道:“童心泯,莫非你也要背棄人道?”

童心泯淡淡笑了一聲,一步跨出,站在山頂之上,輕走幾步來到箫劍生和趙淩雪面前,然後将後背巨石卸下,巨石太重,自行沉入山石之中九尺深度,這才停下下陷。

童心泯拍了拍露在地上的巨石,然後朝着呂祖笑道:“人道狗道老夫已經走到了半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你姓呂的之前就喜好給人亂扣帽子,到了那邊了臭脾氣依然不改,那就随你便好了。”

話音剛落,童心泯拿起手中的錾子在那塊巨石上鑿刻起來,他刻的速度看似不快,但眨眼之間的功夫便在巨石上刻下了十六個大字,随之屈指一彈,一股殷紅的血色潑灑在那十六個字上。

童心泯點了點頭,還沒等遠處的人辨出字形,便自顧自的念了起來:“潛靈歸合,風雷入堂,巅峰問道,諸武争鋒。”

呂祖突然問道:“童心泯,這是何意?”

童心泯用錾子敲了敲巨石,笑道:“你試試便知。”

随之,遙遠的天穹之上風雷聲在起,蔚藍色的電弧海洋之中凝出的其餘長劍一瞬奔襲而來,但距離巨石幾十丈的距離是,全部自行的崩散了。

就在這時,童心泯說道:“老呂,回來一趟不容易,你應該回武當山潛靈寶殿走一走了,看一看還剩下多少煙火。”

天與地之間沉寂了那麽幾息,随後呂祖忽然低沉問道:“童心泯,你是什麽顔色的棋子?”

童心泯笑道:“時到今日,告訴你也無妨,落在人間總共有八枚棋子,老夫自然是白色的,不過很快就要換顔色了。”

随着童心泯話落,巨石之上十六個大字猛然綻放出萬縷光華,光華所過之處,大地之上的積雪全部融化成甘露。

甘露滲入大地之下,地表之上那些枯黃的雜草,和山間蒼勁的大樹仿佛逢春一般,漸漸綠了枝丫。

甘露化作的白色氤氲之氣進入箫劍生和趙淩雪的身體,兩人千瘡百孔的身體開始瘋狂的吞噬,很快兩人的臉色逐漸的恢複了人色。

呂祖似乎有些不悅道:“大地逢春,你想逆天而行?莫非就不擔心呂某本尊落入凡間,了去你的生機?”

童心泯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吓唬人的話誰不會說,如果你本尊能回來,恐怕不會猶豫的。”

天地之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玄武大殿方向有人目色深沉之中帶着期盼望着呂祖天人像,山腳之下亦是有人翹首望向天空,他們似乎在等着呂祖回話,隻是他沒有,在一片驚異的目光之中,呂祖的天人像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随之天空一絲一縷的恢複着湛藍與甯靜。

忽然,童心泯神色凝重的看着眼相互支撐着不倒的箫劍生和趙淩雪二人,笑道:“小子,是不是被吓慫了,那姓呂的走了,可以睜眼了。”

過不多時,箫劍生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緊接着,趙淩雪也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兩人睜開眼睛之後,第一時間并不是看向童心泯,而是看向了巨石之上刻下的十六個大字。

……

朝天山在日落之前徹底的恢複了安靜,隻是山上衆多宮殿鮮少有燈亮起,也隻有最高的那座山峰零星的點着幾盞。

燈光之下,有人無聲的喝着悶酒,霍海坐在角落位置,一直低着頭。

霍海不喝酒,但也沒有喝茶,手指中把玩着一隻茶碗,過後很久才打破了這份安靜,卻也是低聲說道:“童心泯是什麽來頭,爲何會栖居在朝天山的後山?”

“當初來時以爲是個叫花子,穿的破破爛爛的,也攆了幾次,後來知道其身份之後……”白觀主狠狠的悶了一口酒,無奈道:“後來知曉了他的身份,但誰又敢攆人,爲了這事,朝天山還專門知會過武當山和重陽殿,但兩家都沒有給出好的說法,這事也便不了了之。”

同樣是角落的位置,馬行空笑道:“其實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不是當初朝天山以爲是撿到寶了,白白的有人幫助鎮守山門,這事沒少偷着樂吧?”

白觀主輕輕的點了下頭,哀歎道:“誰知竟然是養虎爲患。”

又是一陣沉悶的安靜之後,馬行空起身準備離去。

白觀主也焦急起身,目色躲躲閃閃的看着馬行空說道:“這裏恐怕數馬長老資曆最深,不知可有什麽好的注意?”

馬行空沒有回頭,快出門之時才回頭說道:“打草驚蛇,蛇必然再難尋,但若剿了它的老巢,或許又是一回事了。”

白觀主懵懵懂懂的懂了。

……

朝天山後山,漆黑的深谷内,一盞油燈燈頭隻有黃豆大小。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童心泯沒有在摸着夜色開工,反而那些工具全部都收了起來,包在了一個油膩膩的布包裏,不遠處的簡易窩棚裏裏,依稀能辨清三道人影。

至此以後,這處深谷再沒有亮起過燈光。

整條悠長的深谷變的更悠長,更靜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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