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背棄

不管趙淩雪願不願意,兩人的身體依然疊在了一起,兩人血液彼此交融在了一起,化作一條一條鮮豔血絲在空中飛舞,她很疲憊了,推不動他,更無法躲避,她想到了墜崖,但也做不到,那一槍前後夾擊,既攻又防,斷了他們的退路。

此刻,箫劍生的身體僵硬無比,面對無力反擊的一槍,他已經最大可能的護住了身體,隻要他的身體不被洞穿,她就是安全的。

盡管前路生死依然迷茫,但箫劍生的腦海一直清晰無比,刹那間,他在做着各種精密的計算,他知道馬行空沒有出全力,所以他的計算這一槍的力道,是否可以洞穿自己;計算身後的她能扛得住多少壓力,計算用什麽樣的手段可以爲自己赢來夾縫中的生機。

此刻,他的求生欲望無比的強烈,或許她的緣故,他的求生欲望翻倍的增長,其實,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當做了一面抵禦的盾。

當馬行空的一槍威力催發至極緻的時候,箫劍生和趙淩雪已經被擠壓的不分彼此,即便是之前兩人親密無間,也沒有這般骨肉相連過,也在這個時候,箫劍生的計算終于有了結果。

處處皆是血,魔尊血!

當箫劍生有了這個念頭之後,他腦海之中關于魔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仿佛無數的嗜血飛蟲一股腦鑽入了他的腦海之中,他的氣海開始超負荷的運轉起來,已經不受驅使,在這種近乎瘋癫的汲取之下,他接近匮乏的身體猛然膨脹,周圍的天地元氣被他以恐怖的速度吸入體内,以極其短暫的時間完成了骨、肉、精、血的相互糅合。

刹那間的變化,頓時引起了馬行空的注意,讓馬行空手中的那支長槍爲之一頓,速度竟然慢了幾分,這種爆裂的實力增長方式,馬行空豈能不知,當他腦海之中出現魔尊血三個字的時候,他沒有怒,反而笑了。

相反,他手中的長槍怒了,怒的燃燒了起來,以他的手爲基點,流竄出的金色火焰點燃了槍杆,點燃了槍頭,也點燃了箫劍生和趙淩雪。

頃刻之間,爆裂的火焰将在斷崖之上瘋狂的燃燒起來,仿佛海面之上升起的烈日那般耀眼。

瘋狂的火焰也将箫劍和趙淩雪包裹成了火球,火球之外,火焰在噴射,在滋長,火球之内,兩人的血液被炙烤着幹枯,但此刻的箫劍生已經膨脹到了無所畏懼的地步,或許這便是魔的可怕,俯瞰天下芸芸衆生,天地之間唯我獨大。

幾息之後,趙淩雪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令她不安的力量在周圍,她驚愕的睜開了眼睛,她的手臂環着他的腰,她長長的睫毛快速的眨動,爲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震撼歸震撼,但她清楚,以這股邪惡之力依然無法對抗長槍上的驚天之力,猛然間,她的一隻手貼近箫劍生的後腰,一抹怪異的力量傳來,在即将灌入箫劍生身體的時候,她忽然開始猶豫起來,這種猶豫和她的思想無關,隻是一種最原始最本能感覺,這種感覺已經超越了她的控制,而她來尋着他,斬的正是這種感覺,隻要斬斷,她和他之間的那種感覺便形同虛設,她和他之間可以成爲路人。

箫劍生感受到了趙淩雪的微微變化,嘶喊道:“我無妨!”

趙淩雪徹底放開了心中的束縛,将一股最精純的靈主教義灌入箫劍生的身體之内,箫劍生突然感覺這方天地徹底的透明了起來,仿佛下面的斷崖也成了透明狀,斷崖之内,山石層層疊疊無數,每塊山石之内都蘊藏着無限的能量,而這股能量正被他瘋狂吸取,透過那呼嘯的火焰,鑽入他的毛孔,鑽入他的軀幹之内。

幾丈外,突然傳來馬行空的冷笑聲,他自然是笑自己的選擇無比的正确,他笑即便此時甯鐵鞋來了,他也有充分擊殺箫劍生的理由,他既入魔,又接受了靈主教義,徹底的站在了修行者的對立面。

這裏距離天府城幾百裏,這種異動早已被很多人感知,有人已經在路上,有人足不出戶,便能感受的到,他們被一個瘋狂嗜血的名字所驚醒,赢匡。

馬行空将一腔怒意化作驚天動地一槍,長槍直入似要将兩人一起穿透,箫劍生和馬行空雖然實力懸殊,但求生的欲望讓他無所畏懼任何強大的敵人,他感受着槍尖一點點刺進自己的身體,但依然在拼命的汲取四周的天地元氣。

不知過了多久,槍尖猛然突擊,一股法則之力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箫劍生的心髒,箫劍生和趙淩雪猛的急退,趙淩雪的後背仿佛被一塊巨石擊中,大口的噴出幾口血,氣息萎靡,屬于靈主的生命之力開始潰散。

箫劍生唯有以猙獰的臉色呼應之。

他打算放棄自己的紫運來保她周全,箫劍生冷笑着閉上了眼睛,任由千瘡百孔的身體氣機開始瘋狂的對外宣洩………

一道姹紫色化作千絲萬縷,通過那蒼蒼白發向外飄散,與之前相反的是,那千絲萬縷的姹紫色并沒有潰不成軍,反而似受到了引導,

自然是受到了箫劍生念力的引導。

姹紫色鑽出了火球,攀上槍杆,以更爲炙熱的溫度将那支槍杆灼燒至透紅,然而,這僅僅隻是表象。

姹紫色無孔不入的鑽入了槍杆之内,讓槍杆之内的精鐵世界産生了微妙的變化,仿佛一塊包裹嚴實的磚塊落了地,看似有形,内裏早已稀碎。

所以,就當那笨鈍的将頭即将撞碎箫劍生的心髒時,那槍杆猛然至中間斷裂,化作漆黑的鐵粉。

馬行空吃驚的看着這一幕,幾息之内,他的眼睛沒有眨動,他的呼吸自覺的停了下來,随着那團火焰趨于熄滅,他回過了身,丢掉手裏被燒成燒火棍一樣的槍杆,身體猛然拔高,出現在箫劍生和趙淩雪頭頂之上,這一刻,他的身體之外多出了一件金色的羽衣,如尊金佛,仿佛佛祖臨世,但比佛祖還要高貴,箫劍生熟悉這個力量,來自龍族。

他也忌憚這股力量,但忌憚并不等于等死,他還在計算,更爲周密。

此刻,馬行空已經散去了法則之力,替代他執掌箫劍生和趙淩雪生死的是一股陌生的力量,這股力量一經出現,便會影響周圍的元陽之氣,仿佛一個是主,一個是仆,所以,箫劍生瘋狂的汲取進度被突然打斷了,他果斷的将趙淩雪摟進了懷裏,趁着法則散去的一瞬間,那股奇異力量還沒有徹底施展開的刹那間,箫劍生利用鏡影之術在原地留下一個擾亂馬行空視線的人影,他本人以最快的速度帶着趙淩雪直墜下方斷崖。

這一幕,馬行空鄙夷的無話可說,他目光穿透那斷崖之下的雲霧,念力一瞬而走,但卻無法感知到兩人的存在,他心裏有忿忿不平,但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在腳下,随着他降落斷崖之上,斷裂的山石開始轟隆隆的作響,整座斷崖靠近海面的一側開始墜崖而下,似要填平整面大海。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斷崖之上聚集了很多人,人群在火把之中看着那道威壓的身影,但沒有人敢過去,過了好大一會,馬行空才喚過幾個馬家的管事,低沉安頓道:“今日之後,天府城戒嚴,嚴禁外來修行者闖入。”

管事低聲下氣道:“需要戒嚴多長時間,馬家現在人力有些匮缺。”

馬行空沒理會這些,嚴厲說道:“直到見到箫劍生和趙淩雪兩人的屍體爲止。”

管事身軀爲之一震,但沒敢多言,點頭應是。

不多時,斷崖之上又走來一人,身穿一件水藍色長袍,長袍腳上點綴着繁雜的祥雲祥獸刺繡圖案,手藝堪稱一絕,唯獨那張臉有些不和諧,面色慘白,病恹恹的樣子,然而很多人都給他讓開了路。

馬行空往身後瞅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冷哼一聲,算是打過了招呼。

那人看着馬行空的背影,往前挪了挪,笑道:“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天府城也不是你馬家一人的,你說戒嚴就戒嚴,須知我們三生門的朋友賓客遍天下,如何個戒嚴之法?”

馬行空冷笑道:“天下将變之時,凡事要以大局爲重,馬家也好,三生門也罷,難道不應該一緻對外嗎?”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馬家何時成了驚弓之鳥?”

馬行空眉頭凝結,低低應道:“禍患起于未末之時,裘三門主應該聽過這句話吧?”

那人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隋未末的話,在西方人耳中猶如佛印,在在這片浮動的海面之時,隻是意淫,裘某以爲你多慮了。”

話不投機,馬行空不想在多談。

那人又往前挪了幾步,說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馬族長這即将新任的族長,第一把火就燒糊了,看來不是個好兆頭啊。”

馬行空淡淡說道:“起碼老夫敢燒,三生門敢嗎,唱的一手縮頭烏龜的好戲。”

斷崖上人雖多,但沒人敢插嘴,隻能聽着二人你來我往,細細嚼咽,似乎信息量挺大。

夜色深沉之後,人群相繼離去,斷崖之上隻剩下馬行空一人,他一直面朝大海沒有離開,哪裏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也是龍族的家園,他今夜讓馬家蒙羞了,沒有殺死箫劍生和趙淩雪,也損壞了已經快煉魂大成的長槍,似乎填平整面大海都不足以填平他心中的不平。

馬行空面朝大海,低聲自語道:“背棄之人,必将天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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