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隔河望柳

短劍瞬間襲來,即将插進趙淩雪的後心,但卻忽然一停,随即脫離了柳生金澤的掌控。

畢竟還是實力懸殊很大,即便偷襲也是徒勞無功。

反倒有極細之光劃過了柳生金澤的頸部,留下一條慘白的劃痕,幾息之後,才有殷紅血水噴濺出來。

柳生金澤冷冷的瞥了眼趙淩雪,一頭栽向下方。

趙淩雪全程都沒有回頭看,她依然在用心應付江左的攻勢,江左的手段層出不窮,讓她有些疲于應付,就在剛才,她的發髻被江左的劍氣震開,面上的黑紗也脫落,一頭白發蕩漾開來,如瀑似川,異常奪人眼目。

直到這時,看客們才從驚變中反應過來。

柳生金澤死了,眨眼之間的事。

鐵籠再次亮堂起來,不知柳生靜雲和箫劍生的結果如何。

就在這時,一道同樣白發飄逸的人影自鐵籠内飛出,面無表情的身姿在衆人眼前一掠而過。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沒等衆人驚訝出聲,箫劍生已經回到了看台。

他沒有幫趙淩雪殺掉江左,也沒有幫大瓷碗解除困境,和沒事人一樣站在看台上,和未央貞子肩并肩站在一處。

他也不需要出手,站在那裏便是最好的威懾,是對趙淩雪最有力的幫助,能殺掉柳生靜雲,再殺江左和柳生金澤簡直舉手之勞。

果然,自箫劍生平安歸來,江左抽空偷瞄了一眼,瞬間就亂了分寸,他不确定箫劍生什麽時候對他下手,按照這裏的規矩處理他這個賭注,此刻他的内心複雜至極,這種心态如何對人匹敵,大瓷碗更是鞭殺兩人,其中一人被軟鞭直接削去了人頭,血腥場面慘不忍睹。

未央貞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她之所以尴尬,是之前沒有對箫劍生抱很大的希望,認爲箫劍生不可能殺掉柳生靜雲,最好的結果就是兩人都拼成重傷,伏龍幫免除一大患,所以現在的結果很令她震驚。

以六境越境殺七境,似乎還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完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樣,這個小男人總是讓她一次又一次的驚喜。

但箫劍生沒有在意這些,他安靜的看着趙淩雪,連江左都沒有看。

未央貞子掃了眼箫劍生頸部的傷口,好奇道:“爲何不去殺掉江左,莫非就不擔心自己的女人受傷,她可是嬌貴之軀,鮮少的劃傷都容不得。”

箫劍生笑了聲,反問道:“貞子小姐認爲她需要幫助嗎?”

未央貞子皺了皺眉,眼睛尋着趙淩雪冰豔的身姿看幾眼,确實不需要,她也很強,尤其手手間驅使的那柄怪異細劍,又快又怪異,似乎随時可以取江左的性命。

未央貞子笑道:“如果場上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做嗎?”

箫劍生似乎對這樣的問題有些反感,他如嚼蠟一般咂了咂嘴,說道:“不會,我會立刻幫你殺掉對手。”

未央貞子想了想,又問道:“你準備如何處置這些賭注,全部殺光嗎?”

“我對他們的命沒興趣,倒是讓她練練手還行。”

“你比我想像的要冷漠,要可怕,和你站在一處一絲安全感也沒有。”

箫劍生冷笑一聲,說道:“以後不要刻意的和她做比較。”

未央貞子疑惑道:“爲何?”

箫劍生回答道:“因爲你沒那個資格。”

未央貞子極度憤怒,事情已經達到她預期的目标,她很想甩手而去,但她還是心平氣和的看了看身邊這個小男人,平靜說道:“貞子就這麽一無是處?”

箫劍生破天荒的拍了拍未央貞子的肩頭,說道:“或許咱們還可以成爲不錯的朋友。”

聽到這句話,未央貞子稍稍安心了一些,仿佛别人用芝麻換走了他手裏的西瓜,雖然賠大了,但有勝于無。

未央貞子忽然感覺一側的肩頭很酥麻。

箫劍生坐回了原處,準備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頸部的血迹,就在這時,未央貞子适時遞上一塊柔軟的方巾,方巾一角之上還點綴着一朵粉色印花。

箫劍生看了眼方巾,完全沒有因爲方巾太白,擔心被血色沾染,似乎根本就沒有想這些,直接在傷口上擦拭起來,很快一塊潔白的方巾變成了血色,上面那朵櫻花也被血色遮掩。

箫劍生笑道:“洗幹淨還你。”

未央貞子直接從箫劍生手裏拿走了方巾,說道:“我自己來,不需要你。”

箫劍生笑了笑,低下了頭,開始沉思。

他沒有刻意觀察戰場,但很多人都在偷偷的觀察他,這些人心裏都很複雜,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殺掉柳生靜雲的,但卻沒有人敢過來尋問。

很快,場間形勢大扭轉。

趙淩雪人影已經被光滑流轉的劍影代替,如一個飛速旋轉的陀螺一般在江左四周出沒,而江左身上縷縷飄出血色,大瓷碗身邊隻剩下最後一人,幾息之後,隻聽轟的一聲,那道人影飛向了看台下的石壁,在石壁上留下一個人影的血印,翻轉着掉落下方。

已經變成孤身作戰的江左,忽然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長劍掠回做了一個收劍式,就在衆人不解之時,一劍切過自己腰腹,血如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江左面朝趙淩雪冷笑一聲:“很可惜,今生無法殺死箫劍生替我弟弟報仇,但也不會再死在你手裏,因爲你不配。”

想不到趙淩雪比她更爲冷冽的笑了一聲,轉身而去。

趙淩雪身後,江左支撐到氣海内的元陽之氣洩盡,這才墜向下方。

至此,這才屬于三方的賭局結束,最大的赢家自然是扶龍幫未央貞子,箫劍生似乎對輸赢表現的漠不關心,他帶着趙淩雪和大瓷碗至原路返回,中途遇到很多來自桑幫的弟子,隻敢忿忿一瞥,遠遠的将路讓了開了。

未央貞子追趕了過來,心情大好,“我父親想見你一面,有沒有興趣?”

箫劍生搖頭道:“不去打攪爲好,我們明日一早起身。”

未央貞子說道:“莫非臨走之前,你不想看一眼自己的兄弟?”

箫劍生笑了聲,說道:“那張黑漆漆的臉,早就看夠了。”

未央貞子隻好作罷。

幾人回到車辇之上,風馳電掣一般向山莊趕去。

似乎在無事可幹,整座山莊也變的安靜起來,隻是不知何時,一間竹樓内響起了铮鳴的弦聲,仿若流水,流水潺潺蓋過了不遠處的小溪,似有花香飄散,令得那片櫻花林都失了色,弦聲悠揚傳開,令得很多人都安靜了下來。

未央貞子正在自己的竹樓内小憩,聞弦聲而起身,将小窗開大了一些,安靜的坐在床頭之上,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弦聲傳來,沖淡了這次賭局的喜悅,也沖淡了那個男人揮之不去的高大身影。

她終于明白了箫劍生說的那句話,确實她與趙淩雪無法相提并論。

更爲怪異的是鬼婆也離開了未央貞子的竹樓,腳步由慢到快向遠處那間竹樓走去,竹樓前她停下了矮小的身影,安靜的站在那裏,似乎在側耳聽,似乎又在低頭思,站了很長時間,未曾挪動半步。

竹樓之内,箫劍生悠閑的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搖晃,完全融在了弦聲之中,弦聲讓他再次念力充盈,氣海飽滿,平靜的臉上寫着一抹未曾顯露過的驕傲。

他漸漸的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态,他的思緒慢慢飄遠,翻山越嶺,飄回了那個小山村,諸如他曾經夢到的那個奇異的夢一樣,沿着小山坡重新走了一遍,他回到了曾經住了八年的小院,看過了已經和大地融爲一體的低矮小屋,在那野草叢生中徘徊了幾圈,在妹妹曾經流血的地方站了很長時間,才走出小院走向那口老井,似乎井邊正有人在挑水,他們說說笑笑,隻是他聽不到他們在說的内容。

劉大爺懷裏抱着一些幹柴,走到門前的石墩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感歎道:“要是小石頭在就好了。”

就當箫劍生的思緒準備去爺爺和妹妹的墳前看一看的時候,忽然一震喧鬧的馬蹄聲将他的思緒踐踏的稀碎,在那個畫面蹦碎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魏向武的身影,高頭大馬,紅袍大裘,魏向武身邊跟着一位衣着華麗的美婦,氣宇非凡,和趙淩雪有幾分相似。

箫劍生醒了過來,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趙淩雪停下撫琴,用綿柔的手擦拭了一下那晶瑩的汗珠,小聲道:“做噩夢了,吓我一跳。”

箫劍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知該如何解釋看到了一幕,似夢非夢,有些類似于神魂出竅。

箫劍生聲音虛弱說道:“回到了泥井口,看到了魏向武,他身邊跟着一人,和你有幾分相似。”

趙淩雪吃了一驚,問道:“年齡多大?”

箫劍生略微一想,說道:“三十五上下?”

趙淩雪在地下度了幾步,彎眉蹙起,扯起旁邊一塊鮮豔紅綢,将琴蓋上,一手撫在弦上,疑惑道:“莫非是四皇姐?”

“她爲何去了泥井口?”

箫劍生也很想知道,但他與四公主沒有接觸過,自然無法判斷她的想法,但可以肯定與他有關。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敲門聲傳來。

趙淩雪将門拉開一條縫,看到鬼婆焦急的搓着雙手,低聲的詢問道:“這琴何名?”

趙淩雪莞爾笑道:“隔河望柳,意在思鄉念舊人,出自曾經的秦國一位盲人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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