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談條件

箫劍生!

趙淩雪斂去臉上的冰寒,咬牙低聲念出了書生的名字。

當猜測變成了真實,趙淩雪有些不願意相信,但由不得她不信。

她忽然感覺有些凄涼,有些孤獨,有些冷,這一刻她想到了位于華沁苑的家。

趙淩雪緊緊的抱緊懷裏的大瓷碗,聲音沙啞道:“大瓷碗兒,其實你就是個笨蛋,傻的可憐的笨蛋,他就是那個家夥,你還說不是,雪兒這就去和曹旺講條件,雪兒要親手殺死她。”

趙淩雪不知道大瓷碗還能不能活下來,她想和大瓷碗更親近一些,所以沒稱本公主,自稱雪兒。

趙淩雪準備起身,但發現昏睡中的大瓷碗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襟。

趙淩雪柔聲道:“胡婉兒,你不能攔着雪兒,你不要忘了咱們這一路所受的苦因何而來,若不是他,你和雪兒需要遭這份罪嗎?”

大瓷碗依然死死的抓着趙淩雪的衣袖。

其實,大瓷碗一直都死死的抓着趙淩雪的衣袖,至昏厥那一刻起,或許也是不想失去什麽,這是人的本能。

趙淩雪無奈,一點一點扒開大瓷碗的手,輕緩的将大瓷碗放在地上,起身向曹旺走去,剛走兩步,恰好看到曹旺手中的火焰棍至高空砸落,頓時天将流火,如一顆顆縮小了無數倍的流星,書生朝天斜刺一槍,想強行以槍鋒替自己刺出一條出路,但沒有成功。

流火無窮極,隐隐包含着某種繁奧的陣符的威力。

登時,書生周身騰起四面色彩絢麗的光焰牆,火焰牆熊熊燃燒,高聳而起,很快便将書生圍在其中。

絢麗奪目的火焰越燒越旺,火苗跳動的噗噗作響,最初趙淩雪還能透過火焰看到書生咬牙堅持的畫面,還能看清書生意欲竄出去的動作,但高空之上曹旺不住氣的屈指輕彈,每一次彈指都伴随着陣陣流火而降,随着火焰越燒越猛,書生整個人被圍困在四面火牆之中,透過火焰牆隐隐能看出書生不停的舉槍橫掃,挺刺,劈砍的模糊動作。

随着趙淩雪越走越近,書生舉槍的動作越來越小,趙淩雪能聞到一陣刺鼻的烤糊味道,但她沒有停下,寒冷的眸子故意避開那道身影,繼續向前。

忽然一股濃烈的炙烤味道撲面而來,趙淩雪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可能是火牆内的書生聽到了趙淩雪的腳步,或許他在想趙淩雪要過來幫他,書生聲嘶力竭道:“危險,不要過來!”

事實上,趙淩雪也隻能止步這裏了,黃枯的秋草早已被火焰點燃,如一條條竄動的火蛇一般,肆意随風遊曳,炙熱的溫度讓她無法睜開眼睛。

曹旺看向趙淩雪,說道:“公主殿下,有話要說?”

趙淩雪說道:“本公主要你放了他,交由本公主處理,然後本公主可以随你回宮。”

曹旺笑道:“他是誰,讓殿下如此上心,讓雜家猜上一猜可好?”

趙淩雪有些急躁的等在哪裏。

曹旺獰笑道:“能讓公主殿下赴湯蹈火,又如此心心念念的莫非是顔家的公子?”

趙淩雪臉色有些難堪,低聲道:“休要胡言亂語,本公主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曹旺不急不怒,面帶嘲諷道:“此子如果是那箫劍生,這事情可就有看點了,公主殿下您認爲呢?”

趙淩雪先是一愣,身體明顯有些站立不穩。

那雙惹人的疼愛的眸子,不知道何時冷冽的快要結冰,那雙雪般的玉手從搓握到放下,不知經曆了多少個來回,她不知道曹旺是如何得知了書生的真實身份,但她知道曹旺肯定已經識破了書生的身份。

趙淩雪試着鎮定了一下,微微怒道:“他是誰都與你無關,你隻需考慮要不要答應本公主的條件。”

曹旺沒做考慮,冷笑道:“現在和雜家談條件已經晚了,雜家殺了箫劍生自然會将殿下請回宮中,到時候再奏明陛下,說公主殿下在朝天山和長亭山下私通我奉天王朝逆賊箫劍生,兩人偷偷私會,雜家認爲陛下肯定會秉着對我奉天王朝上上下下的态度去處理好這件家醜的。”

忽然,趙淩雪吃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在原地挪步,不知該進還是該退,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遠處有幾顆被秋風吹秃的大樹,大樹的枝幹上蹲着幾十隻黑色的烏鴉,這些烏鴉似乎聞到了某種氣味,興奮的哇哇直叫,血紅的眼睛時刻不離火焰牆中那個已經不再掙紮的人影。

肆意的火焰綿延處百丈範圍,不僅逼着趙淩雪抱着大瓷碗後退,遠處不少看熱鬧的人本能的屏住了呼吸,他們遠遠的就能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仿佛那滾竄的火苗就在他們眼前燃燒。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白面人好怪異的手段,難不成這是連一具全屍都不打算留下?”

“我看他半成是個太監,能做太監的人不光對自己狠心,對别人更不用說了。”

人群之中,不知什麽時候擠進來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紮着一條長命辮子,正屬于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齡,小男孩雙手抱着一個大号的水葫蘆就沖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嚷嚷道:“俺爹說了,水可以滅火,你玩火你肯定不是好人。”

小男孩跑的氣喘籲籲,水葫蘆裏的水随着小男孩上下颠簸,其實已經濺灑的差不多了,但他依然在跑,似乎是被烤的有些受不了,改用一隻手抱着水葫蘆,另一隻手擋着臉,後仰着幼小的身體,小男孩距離火場還有幾十丈的時候,曹旺不耐煩的一揮手,小男孩突然向後飛了出去,幸虧有眼疾手快的大人将小男孩接了下來,不然砸落地上,難逃一死。

“看看,被俺說中了吧,當太監的沒有一個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此刻,曹旺的雙眼已經血紅,慘白的臉上配着一雙猩紅的眼睛,令的不少人都不敢與之對視。

曹旺看向人群,人群突然啞言。

曹旺望向樹上,那幾隻聒噪的烏鴉登時吓的振翅飛遠。

曹旺看向趙淩雪,趙淩雪突然冷笑出聲,同時做了一件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舉動。

趙淩雪揮動衣袖卷起無數青色水珠,水珠在空中彙聚成河,灌入四方的火牆内,火牆不僅沒有熄滅,反而随着曹旺一聲大笑,開始向中間的書生聚攏而去。

趙淩雪吃驚道:“曹旺,你敢!”

曹旺回道:“死無對證,雜家自然不會放過。”

趙淩雪震怒的不可言語,猛然騰空,白皙的手掌間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渦流,渦流越來越大,就在她準備以掌劈向曹旺的時候,火牆突然打開一道缺口,沒有任何人看到那缺口是如何出現,待人們終于反應過來之後,那提槍的書生早已身在空中,人群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書生并不是沒有還手之力,而是在凝聚最強的一擊。

可能是書生的速度太快了,如離弦的箭矢一般,也或許是曹旺對自己布下的火焰陣太過自信,書生這一槍的沖殺速度也超過了曹旺的意料,曹旺勉強以手中的棍形武器格擋,但長槍沒有受到任何阻擋直刺曹旺胸膛而去。

面對着忍受火焰炙烤了這麽長時間才凝聚而成的一槍,曹旺紅色瞳孔猛然收縮成一個鮮紅的血洞,似要将書生連同那柄好槍一起吸入其中,曹旺沒有躲避,任由槍鋒刺入胸膛,在那身華麗的衣衫上留下一個咕咕血染的紅色印記。

随着書生手中的長槍發出嗡嗡的抖動,槍鋒攪動開來如無數柄利刃一樣在曹旺的胸口切割,切的血肉模糊,衣衫的的布片紛飛,頃刻便血染衣襟。

望着飄血後退的曹旺,書生那雙如星輝一樣璀璨的眸子卻越來凝重,曹旺不僅衣衫之下穿着金光閃閃的護甲,而且自身的護體也極爲堅固,看似血流不止,實在造成的傷害并不大,反而他被那雙血洞一樣的眼睛盯着看好似墜入了一個無底的血渦一般,進難進,退難退。

長槍之上挂着一個人,一直禦行出幾百丈遠處,驚走了圍過來的人群,驚走了還不肯飛遠的烏鴉,書生在凝聚出那一槍之後已經乏力,此刻已經有些力竭,持槍的手臂顫抖不已,頭痛欲裂的眼睛都難以睜起。

就當兩人沖上堪比長亭山一樣的高度時,曹旺笑望着書生,手中的棍形武器突然脫手飛向書生,書生無力躲閃,身前的防禦層像一面破碎的鏡子一樣碎裂無數,棍端直接刺入腹中,書生的身體失去平衡,好似雲端急墜,頃刻間砸落在地,在離河邊不遠的泥潭上砸出一個丈許深的大坑。

大坑底部,書生嘴裏不斷的往外溢血,腹部同樣如此,整個臉部都被自己嘴裏溢出的血水模糊了,簡直慘不忍睹,但他的眼睛一直還是睜着的,當遠處有腳步聲走近時,書生單手壓着腹部的血洞,躍出了深坑。

趙淩雪遠遠的看着浴血全身的書生,看着書生咳嗽都要噴血的艱難表情,她的眸子有同情,有失望,也有不甘,但埋在心底已經很久的念頭一點點消散了,在她看來,此刻的書生根本再經不起一劍的傷害。

幾息後,趙淩雪和曹旺從兩個方向一起走向書生。

書生則是搖搖晃晃向趙淩雪靠近,他擔心那個閹人對趙淩雪不利,他很清楚,此刻的自己很難再攔得住那個太監,以太監剛才那番話裏透出來的意思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不将公主放在眼裏,這足以說明了很多問題。

趙淩雪和曹旺幾乎是同時到達書生跟前,曹旺血紅的眸子隔着書生對趙淩雪笑道:“雜家赢了,公主殿下現在總該随雜家回宮了吧?”

趙淩雪咬着雪白的嘴唇,堅決了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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