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魚無視了禁法,笑呵呵道:“真是好一場師徒大戲。”
“徒弟修煉鍛體之法,恐怕是師父的陰謀吧,讓我猜猜,是爲了培養血食,還是煉制僵屍?”
“唔,你氣血有損傷,法力運轉不順暢,看樣子近期和人動過手,應該是想煉制僵屍報複回去咯?”
血煞道人聞言心驚,繼而殺意畢露,這詭異的“方魚”竟猜中了他的心思,莫不成是某個老東西奪舍了方魚的軀體?
趁對方還在自顧自說話的時候,血煞道人一拍腰間的朱紅色葫蘆,目光狠辣。
然而方魚并沒有和想象的那樣被收進血煞葫蘆内,仍不爲所動地站在地上。
血煞道人大駭,這葫蘆法器乃是上古陰浮道的傳承,現在它已是擁有二十六條寶禁的法寶,距離靈寶也不遠了,竟然拿不下一個道法沒入門的小子!
對面這家夥到底是誰?
方魚氣勢一展,橫空蓋壓在血煞道人靈魂上。
血煞道人隻來得及說出一字:“仙”
他就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方魚走到血煞道人面前,遙指着他的額頭,一絲力量沒入了血煞道人的意識。
血煞道人睜開眼,慢慢站了起來,恭敬道:“主人。”
方魚,也可以說是王淵,點頭滿意地看着這新收的副本boss。
王淵在亂葬崗的時候,就将方魚制成了皮膚,算是多了一重遮掩。
以方魚的身份行走,王淵沒想到方魚的師父竟心懷鬼胎,隻好提前将其捕獲。
他還想着多觀察此界情況來着,如今倒是不用了。
從血煞道人口中得知,此界乃神道大世,天庭、地府盡顯其威,仙道勢微,大部分修道之人連傳承都不完整,很難破開仙人壁障,最多隻能達到地仙境界。
加上神道把持着成仙天劫,仙道就更艱難了。
此界人道現在混亂不堪,王朝林立,戰亂不斷,不能形成統一,因此隻能屈居神道、仙道之下。
人道如羔羊,被神道收割香火,被仙道奴役身心,妖魔鬼物經常闖入人道疆域吞啖血食,這方世界的人類活得非常悲慘。
王淵眯起眼睛:“人類如刍狗麽。”
說完,王淵搖了搖頭,這是每個世界相同的狀況。
總有一方處于被欺壓的狀态。
血煞道人方才喊出的“仙”,就是指的王淵。
他曾有幸見過一位地仙,王淵刻意顯露的氣息竟比地仙還強,不是真正的仙又是什麽?
至于神祗,那都是存身于香火法域内的,怎可能會無緣無故來爲難他一個小小明神境界的修士。
王淵已是史詩副本師,位格上等同于仙人,在此界,稱爲仙一點都不爲過。
王淵的目光穿過屋子,落在整個城池上。
“這座城的最強者隻有合道境界麽,等同于奇幻側的傳奇生命,太差了。”王淵搖了搖頭。
煉精化氣,煉氣還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不過是通常修真位面的境界劃分。
而在此界,則細爲養氣、明神、清虛、合道,再往上就是地仙,天仙。
地仙威如半神,天仙比微弱神力強點,但沒有超過史詩和縣主的上限。
以王淵的身份,現在自然看不上傳奇生命了。
不過此時身在城池内,王淵也沒法挑挑揀揀。
“也罷,就全收了吧。”
王淵飛入城池上空,揮手虛按,整個城池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毫無聲息的,整座城連同内部的生靈,全都縮小成一掌大小,沒入了王淵的手心中。
史詩可擒一地一城,無需再一個個同化過去。
這便是史詩超脫凡人的地方。
原本城池所在的地方不剩一物,幽寂無聲,仿若一片鬼蜮。
王淵細看自己手中的新副本,面露異樣:“唔,十個正統神祗,兩個野神,還有很多修道之人。”
“咦,這是什麽?”
王淵用意念喚出副本中的幾個奇特的生命。
它們紛紛立于身前,朝王淵行仆禮。
“一隻偷墳報恩的鼠精,一個吸食書生精氣的狐妖,一方吞人魂魄的畫壁,還有個破廟成精,有趣有趣!”
王淵拍手,這仙道位面果然比奇幻側位面有趣多了。
他本就向往修真側,可惜無奈之下選擇了适合平民的奇幻側,現在有機會重走修真側,當然歡喜。
王淵把玩這名爲【雲河城】的副本片刻,随後将其送入了僬僥世界。
副本師成就史詩後,新制造的副本要想與世界融爲一體,需要世界的本源之力沖刷,才能将新副本完全吸收進世界,形成無漏完整的體系。
雲河城副本一進入僬僥世界,副本環境就消融,慢慢滲進了世界内,由世界胎膜牽引磨合,最終才毫無排斥地與僬僥世界融爲一體。
地書之上金頁翻動,将雲河城的地理縣志收納進了知識之書内。
這促進了知識之書朝山海經的轉化,多來幾次,轉化進程就越快。
與此同時,天書封神榜收攝雲河城中十個正神的香火封敕,點亮了對應的神位。
可惜隻是一些普通的小神,比如溪神、土地,最好的也不過是一地城隍,它同時也是雲河城的最強者。
至于修道之士實力太差,許是因爲雲河城地處偏僻,這裏的修道圈子太小。
王淵倒不在意這個,修道者不過是個添頭,若是遇到那種驚才豔豔的,才算最好。
“雲河城隻是小城,這裏的神道略微薄弱,如果擄走那等大城,恐怕會引來強大神祗的注意。”王淵暗自警惕,反思着自己的行爲。
神祗的香火神域鋪設在另一個空間,與人間隔離,王淵同化那幾個正神,乃是通過人間香火供奉廟宇的塑像,副本之力侵入香火神域,才能成功的。
若換作強大點的神祗,隻怕沒這麽容易就能得手。
要是引來天庭和地府的窺視,王淵又少不得疲于奔命了。
他雖然不懼那些土著府主級強者,但遇到州主級,該逃還得逃。
王淵嘴角翹起:“就讓魏尺素她們頭疼去吧。”
“我隻是來助拳的,可不是打手。”
正如王淵所說,他要是盡信魏尺素的話,大鬧此方世界,分攤大家的壓力,恐怕就真成了傻子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幾人定是隐伏着暗中發展,沒人傻到硬怼一個世界。
“看來我得好好謀算一下,别一不小心成了出頭鳥。”王淵摸了摸下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