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恍然,怪不得自己覺得古怪,原來是地圖師職業源頭出了問題。
這麽說副本師也是這種情況了?
王淵轉念又想到蜃聖,既然仲還在蒼之心髒上培養聯邦最後一批種子,說明他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想到這,王淵便不再擔心。
傅攸話中透露出的内容極多,王淵面色不動,心中思忖着:“英魂?道兵?”
聽描述應該和聯邦的皮膚、無面者相對應,都是爲文明中的普通人鋪設的晉升路線。
不過也不能小瞧了無面者或者道兵,佼佼者如同裴濟那樣,甚至能夠力敵聖祖。
王淵擡頭問道:“攸兄可曾挖掘出一些人才?”
傅攸飲完杯中茶,搖了搖頭:“我不是府主,給不了凡人成爲地圖師的希望,很多資質高的人都跑去府地了。”
“其他縣主和我一樣,都很難避開這個問題。”
“但攸縣地處血海邊緣,更是火上澆油,來這裏的都是一些準備養老的人。”
“你也看到了,那些人不是修煉了土著法,就是資質太差,在侯服其他地方混不下去的。”
王淵手指點了點桌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傅攸倒是挺灑脫:“哈哈,說這些掃興的作甚,等晉升府主,我就能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王淵心中一動,緩聲道:“攸兄,我出身自小地方,地圖師後續的一些晉升.我.”
傅攸大笑:“淵兄方才解了攸不少疑惑,攸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
當即,傅攸将自己知道的後續晉升方案都告訴了王淵。
不過隻到府主級,更多的傅攸也不清楚。
王淵聽到大道種子的獲取方法,以及如何晉升府主,不由眼前一亮。
果然能夠在國度文明找到後續的路!
兩個文明的職業在低等級時不一樣,但史詩、縣主之後殊途同歸,國度文明的方法對王淵也适用。
“大道種子需要在異位面獲得麽!”王淵眼神奕奕,心中壓着的擔心也消散一空。
隻要獲悉後續道路就行,哪怕萬般艱難,都難擋住王淵的向道之心。
王淵不再聊些廢話,他直奔主題道:“攸兄可有一些沒有開發過的下界坐标?”
下界就是異位面,國度文明的人更習慣稱作下界。
傅攸略有爲難:“這我隻有一個坐标,不過那是爲了晉升府主準備的,淵兄”
雖然結識時間未長,但傅攸是真心拿王淵當朋友的,現在他連位面坐标都不能分享,實在羞以啓齒。
王淵擺手笑道:“攸兄不必爲難。”
傅攸讪笑兩聲,似乎想起什麽,鄭重道:“陵府即将舉辦一場寶華大會,那裏應該會有下界坐标,淵兄不如和我同去,換取一個合适的下界坐标。”
王淵不熟悉這裏的局勢,跟着傅攸是個不錯的主意。
“陵府在哪兒?”王淵問道。
傅攸彈指敲在杯身,震起大片水霧,在空中凝結成了一片水汽地圖。
他手指着這塊類似河蚌圖案的地圖:“你看,這就是整個侯服。”
傅攸的手落在侯服左下方,繼續說道:“八州之中,靠近血海的是明州和靈州。”
“我們所在的位置,位于明州之内的延府,而陵府就在延府的鄰地。”
傅攸再度揮手,水汽地圖放大,顯露了明州内的境況。
有兩處突兀凝成冰晶,一左一右,赫然就是傅攸所說的延府和陵府。
明州界地的情況一目了然,王淵眯起了眼睛:“既然陵府有寶華大會,延府也應當有類似的吧?”
傅攸擺了擺手:“延府底蘊不足,比不上陵府富庶,這些年兩府之間因爲人才流失的問題多有龃龉,延府府主禁令與陵府通商,導緻情況越來越惡化,很多人都不願意來延府發展了,所以連場像樣的寶會都舉辦不了。”
王淵聞言笑了:“延府府主這是走了步臭棋啊。”
傅攸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府主爲人傲慢,做事不讓分毫,眼看陵府越來越繁華,他就更加不忿了。”
歸根結底,還是脾氣惹的事。
如果延府府主提供一些便利,多打通幾處商路,用措施吸引陵府内的人才前來定居,局面就沒這麽差了。
“難道這麽多年,都沒人開發血海嗎?”王淵問出了自己内心一直盤桓的想法。
“怎麽沒有?”
傅攸添續茶水,繼續說道:“可惜血海太過特殊,不管是什麽力量将其包裹,都會被消融。”
“近年出現一個走詭血大道的強者,自領血海州主,麾下一幹人搖唇鼓舌,擺弄名聲,說是研究出了血海的利用法門。”
“可結果不過是用詭血大道的特殊能力,在麾下衆人體内植入一粒血種,慢慢衍化出血海,聽着像一種東西,卻連真正血海的精髓都模仿不了,嘩衆取寵罷了。”
王淵挑了挑眉:“觀此人行徑,很可能是在培養大道食物,種下血種等待未來收割。”
傅攸聞言眼神一凝:“竟還有這種方法?”
“因爲血海的強大,導緻他流傳的法門傳遍了九服之地,在下層凡人以及低等地圖師中屢禁不止。”
“現在看來那家夥所圖不小,世人皆以爲他在瘋狂培養勢力,結果沒料到背後是這等陰謀。”
王淵笑道:“攸兄可能想岔了,世間英豪何其多,豈能沒人發現那人的陰謀?隻是不願多費力氣罷了!”
“你且看着,那個血海州主最後不過是爲王先驅,遲早會被别人獵殺掉,徒做嫁衣。”
雖說大道唯一,但同類的大道有很多。
血道堂皇,是種直指巅峰的大道,但具體到某種類别時,又會有很多分支。
比如詭血,血魔,血河等等,分支繁多。
這些分支都能成長爲獨立的大道,如果機緣足夠,發展到極緻也未嘗不可能,但過程極爲坎坷。
因此,有些人就盯上了同種大道其他分支的人,掠奪這些人的大道,提取精華讓自己的大道進行成長。
這是最常出現的一種情況。
所以大道之路上,敵人往往來自己身文明内的競争者。
王淵之所以說血海州主徒做嫁衣,就是因爲此人太過高調,說不定背後盯上他的其他血道強者已經不少了。
傅攸沉默,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
甚至,他開始思考,如果有同類大道的人盯上了自己,該如果應對。
王淵倒沒有這方面的煩惱,他還沒有自己的大道。
不過未雨綢缪還是需要的,王淵一向謹慎,真遇到這種情況,絕對非常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