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佐和趙萍趁夜色來到王遠指定的地點,在宮門外旁邊不遠有一間民房,王遠将兩套士兵衣服放在哪裏,隻要他們兩個到達後就可以換上。他們兩個找到了民房,并且換上了衣服,兩人看起來就像遼兵一樣,隻不過趙萍說話的聲音怕是改變不了,萬一有人跟她說話,那可就露餡了,所以白江佐讓她裝啞巴。押解時間應該是淩晨五點,不知道爲什麽遼國人不大張旗鼓的押解,而是偷偷摸摸的出城,可能是怕有人劫囚車吧。
皇宮外門終于打開了,一隊人馬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們是負責外圍警戒的隊伍,王遠帶領兩個人走出了宮門外,他對這些士兵說:都打起精神來,一定要嚴加防範,因爲有人要打囚車的主意,如果出了錯大家都逃不了幹系。士兵們都齊聲回答“是”。
王遠又接着說:你們兩個跟我去那邊看看,兩名士兵也沒多問,跟着王遠就去了民房那邊。王遠來到民房旁邊敲了敲門說:宏遠,公主在嗎?白江佐立刻回答:王大哥我在這,白江佐把門打開,看到王遠和兩名士兵站在外面,王遠說:宏遠,公主跟我走,就這樣白江佐和趙萍跟着王遠回到了宮門外前。
其他士兵很奇怪看到王遠又多帶回兩名士兵,由剛才的兩人現在變成四人,但是這些士兵也沒多問,因爲平時王遠對他們還不錯,他們也不願管閑事。按現代的時間計算,大概過了半小時,又一隊人馬從宮門出來,後面還有一輛裝有鐵籠子的囚車,囚車裏有個人,這個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頭發蓬亂,臉上的胡須好像很久沒刮了,他顯得那麽憔悴,趙萍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他日夜想念的兄長畫師李藝。
趙萍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飛奔過去救李藝,卻被白江佐給攔住了,白江佐說:現在不是救他的時候,我敢打賭隻要咱們過去救他,他就會立刻被遼兵殺死,他犯的罪絕對不是逃跑那麽簡單,肯定有其它原因,在等等看,趙萍看着李藝的樣子心都碎了,她幾次都差點兒哭出來。押解隊伍終于出發了,白江佐和趙萍跟着王遠後面走,白江佐說:王大哥!上京府到狼頭山有多遠?王遠回答說:快走的話差不多三天吧。
白江佐又接着問:那狼頭山裏葬着是誰啊,看起來他在大遼的地位很高,也很受到尊敬?王遠說:是大遼太祖皇帝的一名戰将,也被稱爲契丹戰神,征北大将軍耶律德宗,大遼的開國功勳,可惜在征讨渤海國的途中死了,死因不明,太祖皇帝命令當時契丹大祭司爲大将軍修建陵墓,當陵墓快修建完畢時,大祭司出事了,一隻大鳥将大祭司抓走并扔下懸崖,成了流傳幾十年的懸案,有的人還說那大祭司沒死,是靠她手中的法杖存活下來,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白江佐小聲的說道:王大哥!告訴你件事,那大祭司可能沒死,她手中的法杖确實能讓起死回生,大祭司
很有可能就在狼頭山。王遠聽完後大吃一驚并說道:什麽?大祭司還活着,那她豈不是老怪物了,如果她活着的話,現在可能一百多歲了,看來這個傳說是真的。
白江佐笑了笑說:她不但沒有變老,而且還很年輕,都是她手裏那支法杖的魔力,這次如果能順利的進入狼頭山墓裏,我倒希望能碰見她,王遠說:宏遠你是不是瘋了,那大祭司據說會法術,别看她表面隻會做個國家祭祀活動什麽的,我聽老人說過那家夥還會法術,非常厲害,有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兵見過那祭司,隻見其人不見其面容。
白江佐說:能不能見着還很難說,畢竟都這麽久了。押解隊伍已經走了兩天了,路上還算一切順利,隻不過偶爾碰到幾個小毛賊,都被帶隊的将軍給收拾了。第三天的下午,押解隊伍終于到了狼頭山腳下,白江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想:這就是古代的大興安嶺地區,還是古代好啊,原生态無污染,原始深林茂密的樹木連成一片。
白江佐看到了二十四階梯,就想起了碰到的機關陷阱還有怪物,希望這次可别碰到,帶頭的将軍命令士兵将李藝從囚車中放出來,李藝從囚車上下來,可能在裏面坐的太久了,腿還有點站不起來,不過他很快就适應了,趙萍一直看着他,押解隊伍上了二十四階梯,走了很長時間,白江佐感到很奇怪,他心想:怎麽沒看到機關陷阱,還有那隻大蜂王,是不是哪出錯了。
他正在尋思呢,那帶頭的将軍說:注意腳底下,不要踩到帶圖案的石闆,白江佐聽完他說的話頓時就明白了,原來玄機在帶圖案的石闆上,當時白江佐他們上二十四階梯時,沒有看到台階上的圖案石闆,所以啓動了機關陷阱,讓他們吃了虧。押解隊伍來到山頂,白江佐看到周圍的景象還是和千年後一樣沒有變換,帶頭的大将軍在門上狼雕像嘴裏摁了一下,就聽到門發出一陣響聲,這扇門打開了,白江佐恍然大悟,這開門的機關原來在狼嘴裏。
押解隊伍押着李藝進入了陵墓,這裏是一條寬敞的甬道,地面全部是大青石鋪成,兩邊的山體已經被磨平了,但缺少一樣,那就是壁畫,可能當時遼國沒有像樣的畫師,所以隻能空着,帶頭将軍讓人将這裏的油燈點着,寬敞的甬道立刻亮了起來,他對李藝說:你就先在這作畫吧,等完成後再進入墓室。李藝說:你們就這麽讓我作畫嗎,那麽高的地方,我怎麽上去,我又沒長翅膀,還有我的畫筆。
帶頭将軍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天梯我已經讓人給你做了,你的畫筆就在那裏,自己去拿吧,先在下面畫,要畫什麽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自己看着辦吧,李藝換上了新衣服,打開畫闆,開始調色,白江佐看到李藝這一出,心想:這個時候就有色彩了,記得古人作畫很單一,沒有什麽顔色的概念,一般隻有唐朝才漸漸有了給畫上色的概念。
李藝調節完色彩,開始拿着刻刀在石壁上刻着大概的輪廓,很快幾個人物的輪廓出來了,然後拿畫筆在上面畫着。白江佐感到很奇怪,心想:爲什麽他不直接拿筆畫上去呢,而是先用刻刀刻人物,如果直接畫上去也許怕以後掉色就看不出來了,刻刀刻上畫的輪廓就不一樣了,即便掉色也能看出畫的輪廓。大家都欣賞着李藝的畫,白江佐說:這要是在後世,李藝絕對是最牛逼的畫家,也許在哪個美院當教授呢。
白江佐看到李藝的畫人物,就像看到活生生的人一樣,絕對是無與倫比的精湛畫技,這時李藝提出要求,他對帶頭将軍說:我需要兩個幫手,要手腳麻利的,聰明點的,帶頭将軍說:可以,這裏人這麽多,你可以随意挑。李藝看了半天,終于選出兩個人,白江佐和趙萍被選上了,這倆人别提有多高興了,白江佐誇李藝真是好眼光。
白江佐和趙萍給李藝打了下手,帶頭的将軍除了留幾個人看着他,其餘全部出了陵墓,在外面安營紮寨,趙萍激動的差點兒喊出來,得回白江佐在旁邊提醒,白江佐小聲的說:一位絕頂的宮廷畫師,卻落得卻給死人畫畫,真是太可惜了。李藝聽完大怒,他生氣的說道:你這遼狗,你敢嘲笑我,若不是爲了大宋,我才不會來這狗人呆的地方,如果有機會兒,我還會逃跑,你不想當下手,就趕緊滾。
白江佐一聽李藝這麽說,當時就來氣了,他說道:我操,要不是爲了救你,我才不來這受罪,你還發起火來了,你還怪起我來了。趙萍看到白江佐好像要揍李藝,連忙勸說,李藝突然愣住了,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擡頭看着眼前這位遼兵,怎麽感覺有點兒面熟,趙萍也一直看着他,白江佐心想:這倆人真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趙萍終于難以忍受心中的壓抑,她終于開口了,哥哥!我是萍兒,李藝聽到這個人在叫他哥哥,手中的畫筆掉在了地上,他激動的流下了眼淚說:萍兒!真的是你嗎?是我,哥哥,兩人再也忍不住的擁抱在一起,而且都流下了眼淚,白江佐連忙勸說:我說兩位,現在不是認親的時候,等逃出去再說,兩人擦了擦眼淚,李藝看到白江佐問趙萍:這位仁兄是誰,怎麽和你在一起?
趙萍小聲的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李藝這才明白,白江佐是保護趙萍的人,李藝對白江佐說:對不起了這位兄弟,剛才多有冒犯,請不要見怪。白江佐笑了笑說:沒事兒,我把剛才的事都忘了,能找到你就好,現在你還是安心的作畫,我想辦法怎麽逃出去。李藝說:作畫并不難,隻是我心想着大宋,希望早一天脫離這裏。
三人的聊天卻被一位遼兵聽到了,他們渾然不知危險已經接近,都幻想着如何逃脫這裏,那位遼兵正準備将此事告訴将軍,他卻被外面的王遠看到了,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