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他們不但不會危及你,還會幫你清理作案現場。”
“也所以你現在,更加有恃無恐,因爲你很清楚,别人根本找不到你作案的證據。”
“我不得不承認事實上的确如你所想的那樣,我确實沒有方法通過正常手段,找到你的作案證據。”
“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将證據送到了我手裏。”
大方笑道:“你爲了在這場漩渦裏存身,給自己下了另外一道保險,也就是你說的那個所謂的,真正的朋友。”
“這個人爲會你在審判院中做出,你不在場的證明,審判院還是秦浩然的直屬勢力,所以這個人證是非常有用,也是非常關鍵的。”
“他必須要不害怕秦、黃兩家的實力,你們可能會問,這個星球上有這種人麽?”
“當然有,比如我、比如四城執法隊長、比如魂界魂使、比如患有精神分裂的偷窺狂、比如偷窺狂的老師、比如秦浩然,但上述這些人顯然不是他的人證。”
原奇輝咧着嘴,似在無聲的嘲笑着什麽,他嘲笑的顯然是無罪星的勢力,金發妹則是雙眼不斷審視着大方。
“所以這個‘真正的朋友’另有其人,或許我可以猜猜他是誰?”大方笑眯眯的看着律湛良。
律湛良的臉色更冷了。
“我覺得,正是那個幫你找到八毛的超凡者對麽?那天成麗拿了無辜孩子的毛發和内衣求你幫忙,你離開了城堡後立刻到了你的别居,我想這位人證正是住在那裏,是麽?”
看着律湛良冷冽的目光,大方反而笑容更盛,說:“你覺得沒人能證明你自己殺了人,但是你也别忘了一點,現在唯一能證明你沒殺法如天的,正是那個願意替你做僞證的家夥。”
“你有沒有想過,他萬一不來呢?他萬一不敢來呢?”
律湛良冷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強大之處。”
大方聞言不由哂笑:“我當然知道,他和某個鬥笠男一樣,不過是方擎天面前的,失敗者而已。還記得你去見他時,他說的話麽?他感到了暗中的窺視,也感到了莫大的威脅。”
“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他感覺到的危險和窺視正來源于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在你身上按了一個追蹤竊聽器。我打賭他現在不會願意爲你作證了。”
大方的話,律湛良還沒來得及表态,在座的很大一部分人,整齊劃一的紛紛開始有所動作。
比如原奇輝、比如淩晨、比如黎凡和黃燦,甚至還有羅山和塞西莉亞,他們都在查找自己身上是不是也被放了什麽。
大方掃了他們一眼淡然道:“我不在自己人身上放這個東西。”
羅山松了口氣,金發妹的手卻明顯的一頓,似乎不知道是該繼續找,還是把手放下。
“我呢?你丫是不是在我身上也放了?”原奇輝叫了起來,他一邊叫罵一邊拿出了自己珍愛的小寶貝,也就是那面鏡子,他對着鏡子仔仔細細找了起來。
大方冷冷道:“我還沒興趣監視一個精神分裂症。”
“切,你這種小人的話誰會信?”原奇輝不屑道。
這時淩晨的雙眼怒視大方,出聲逼問道:“我身上你是不是也放了?”
“沒有”大方回答時面無表情,而且很果斷,簡直說的跟真的一樣。
黎凡和黃燦表情讪讪,似乎覺得自己身上必然也有着那個東西,隻不過他們找不到。
大方不再理他們對律湛良道:“說實話,你和成麗有一點讓我感到驚奇,那就是平時生活裏居然也滴水不漏,仿佛知道有人在監視你們一樣,讓我發現不了一點證據。演戲能演的像你們這樣,假到如此之真實,不得不說的确非常罕見。”
“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們不累麽?”
律湛良沒在意大方嘲諷,而是冷冷道:“所以你現在是想威脅我的證人?你這樣難道不是在踐踏司法公正麽?你還有什麽臉面,站在這裏誇誇其談?”
大方搖頭說:“我很少威脅别人,至少你和你那位朋友,還犯不上我去花心思威脅,至于你們無罪星的公正,早就被人踐踏了無數遍了。比如你殺了人卻還妄想着脫罪,這就是對司法真正的踐踏。”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這一次即便秦浩然不去摩星,你的豪賭也注定以滿盤皆輸爲最終結局。秦浩然不會放過你,當然會有很多人爲你陪葬。”
律湛良卻不理大方的話茬,也根本不承認自己殺了法如天,不想讓大方抓住一點點機會,隻是說道:“在這無罪星,隻要還是講證據,那麽我就必然是無罪的。我可以坦然面對任何審判。”
大方哂笑道:“你顯然還不知道某樣東西威力,不過用它對付你,太欺負人了。”
“在這件案子裏,一直貫徹着一個名詞,父子。”
“父與子、父與子、父與子,父子關系,确實堪稱人類生命中,最爲複雜關系之一。”
“日漸老邁的父親,既有對兒子成長的期望,又有兒子成長後自己地位動搖的擔憂,因此而矛盾不已。慢慢長大的兒子,既有對父輩的憧憬,又有對來自于父親的規矩束縛的抱怨,因此同樣也很是矛盾。”
“這是在與生俱來的,留存于潛意識中的矛盾。”
“較爲正常的比如平民之家,但凡做父親的稍有些擔當,兒子肯定也壞不到哪裏去,比如蒯明蒯嶽父子。”
“稍微極端些的,父親沒什麽擔當的,就好像許悅許非良父子。當然許非良最終還是選擇了付出,而許悅也沒有在逆境中長歪。”
“除了這些,自然也有禽獸甚至禽獸都不如的父親,比如法如天,這注定了他兒子法子清的童年,必然隻會是一場悲劇。”
“那麽,你呢?你們父子倆呢?”大方看向律湛良。
律湛良臉上生出厭惡,明顯不想理睬大方。
大方則笑道:“你認爲我是在說你和你父親?”
“不,我是在說,你和你的兒子,律人。”
“你覺得你們倆的關系如何?”
律湛良臉上頓生疑惑,不知大方所言何意。
大方轉頭對律人道:“你能告訴我,你從來的那天就一直放在上衣口袋裏的那個東西,是在哪裏找到的麽?”
律人站了起來,看了看朝向自己的律湛良,面色表現出一點猶豫。
“說嘛,你怕什麽。”原奇輝催促道。
律人吞吞吐吐道:“在我父親的書房裏。”
律湛良更疑惑了。
大方看着這對父子,漸漸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