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孩子是誰呢?”王辰指着影像問道。
大方頓了頓說:“這個孩子的精神狀态有很大問題,不會說話,他應該是某個無辜的路人,沒人重視的孤兒,或者是醫院的實驗體。”
“真他媽沒人性。”王辰如看垃圾一樣罵了一句。
成麗對衆人的目光完全沒有反應,而是對律湛良顫聲道:“良,我是愛你的,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律湛良坐的很端正,兩隻手撐着自己的膝蓋,但以往那種遇事不驚,從容不迫的姿态已經沒有了,現在任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痛苦和複雜。
律湛良緩緩看向成麗,幾次張口欲言又止,良久之後他才歎聲道:“我相信你,相信你的。可是你不應該殺八毛啊。”
成麗居然笑了出來,她雙手拉住律湛良的衣服,安慰道:“沒事的,我還可以爲你生很多兒子,沒關系的。”
這話不由讓不少人感到惡心至極。
律湛良呆呆的看着成麗的表情,似乎他現在才真正認識眼前這個女人,這簡直是一個瘋子。
律湛良偏過頭,伸出右手将成麗抓住自己衣服的雙手,輕輕推開。
成麗驚慌的大叫起來:“良!我是愛你的!良!”
一直站在律湛良背後的成康,突然抱起成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外竄去。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波動從背後追上了成康,準确命中他的後心,成康應聲而倒,再沒有了聲息,摔的滿臉是血的成麗,依舊瘋狂的喊着律湛良,朝客廳裏爬來。
“跟你說過不要動的”原奇輝不屑道。
原奇輝的攻擊很随意,有不少人都可以阻止,但卻沒有一個人出手。
律湛良看着成麗凄慘的模樣有些不忍,默默閉上了眼睛,終究沒再看她,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狀如英雄氣短,消沉到極點。
羅山拿起一個通訊器道:“來兩個人,把屍體和那瘋女人帶走。”
很快又兩個近衛司的年輕人過來,将成康的屍體和瘋狂的成麗帶離了這裏。
等外面徹底安靜下來之後,大方再次開口道:“第一件案子結束了,那麽我們再來看,第二件關系到更多人的謀殺案。”
“法如天此人,堪稱小人與惡棍的典範,親情倫理他不屑一顧,爲了追名逐利,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每個人都有生存和選擇的權利,他該死,但隻該死在法律的制裁之下,而不是死于一場謀殺。如果因爲痛恨于法律無法被貫徹,而選擇動用私刑,那麽本身就是在亵渎法律。去改變法律無法被貫徹的這種現狀,才是真正有志向的人,該做的事。謀殺或以暴制暴不過是,在自私的洩憤而已。”
“讓我注意到這個案子的原因,是來自于一則巨額懸賞,也就是律湛良的手筆,金額之巨大對多數超凡者來說,也屬于天文數字。”
“我當時就想這個律湛良爲什麽願意爲了法子清,扔掉這麽多錢呢?法子清姓法又不姓律,從年齡上看也不可能是律湛良的兒子,那麽他是不是有什麽目的呢?他是不是爲了掩蓋什麽真相呢?或者說是不是其實他就是兇手呢?”
大方的話又一次聚攏起了大家視線,反而律湛良隻微微擡頭看了大方一眼,再沒了任何反應。
“這種想法是很正常的,最無辜的人反而最容易成爲被懷疑的對象,人界執法者的思維大都是這樣,比如淩晨,也比如我。于是我開始尋找律湛良的動機。”
“例如淩晨說的廣告,還有律湛良對蒯嶽、許非良的投資,可能的收獲回報。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些都屬于不确定的回報。”
“本來我還想了解一下律湛良,當天晚上的行止,可惜還沒來得及問,他就被黎凡帶走了。”
“不過沒關系,現在問也是一樣的,你能告訴我法如天被殺的那天晚上,你做了什麽嗎?比如說你有沒有見過法如天。”
律湛良抿了抿嘴,低聲道:“那天晚上我見過法如天,但那是在他死之前半小時,而且很快就離開了,有人可以爲我作證。”
大方好奇道:“現在這種狀态,還有人敢爲你作證?稍有些眼力的都知道,現在是秦黃兩家,都想要你死,敢于直面這兩家的人,整個無罪星上都找不出幾個來。”
律湛良輕聲道:“人總是可以有幾個真正的朋友的。”
淩晨突然盯着律湛良道:“死前半小時?你倒是很清楚确切的時間。”
律湛良搖頭陳述道:“我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我和那位能爲我作證的朋友,約好了見面時間。從官方資料上也能知道法如天的死亡時間,所以我确實清楚時間。”
淩晨再問:“那你又爲什麽去呢?”
律湛良看向他皺眉道:“你不是知道了麽?許叔要我帶他進去,我一來找法如天有些事,二來也确實擔心許叔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爲,所以去見了法如天,但很快我就走了,我不喜歡遲到。”
大方問道:“能讓我們見見你這位朋友麽?”
律湛良搖頭:“不能,但審判庭開審的時候,你們就能見到他了。”
大方沉吟片刻:“看來,律湛良的事或許要交給法院了。”
衆人紛紛把目光對向了他,大方見狀笑道:“諸位不用擔心,這并不影響到法如天的案子。”
“這起兇殺案如同淩晨分析的那樣,隻有7個人有機會作案。原因很簡單,因爲秦浩然非常看重科學技術,整個科研院裏都有嚴密的防範措施,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去裏面,殺個人或者綁架個人的,所以隻能是熟人作案。”
“律湛良與其有緊密的利益結合,但法如天爲人卑劣,所以他殺法如天不是沒有可能。法子清身爲法如天的親子,但童年并不幸福,時常遭受虐待,更甚者法如天不止一次,想與芳如蘭發生關系,因此法子清同樣有殺人理由。”
“黃燦更是叫嚣着要殺死法如天,我很相信你能辦到這點,那麽是你殺了法如天麽?”大方看向黃燦。
黃燦一愣,立刻大聲道:“當然沒有,我沒殺那老狗,我都沒來得及動手,這丫就死了。”
大方搖頭道:“這可說不準,或許你這麽說不過是故意欲蓋彌彰,混淆是非罷了。”
黃燦聽後不由站起來尴尬笑道:“先生,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殺法如天,事實上我真不敢殺他。”
大方:“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