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陳照生,70年前人界赫赫有名的神探,一生嫉惡如仇,從不因權勢放過一個罪犯,也絕不爲名利冤枉一個無辜。”
“那一場火燒死了很多人,具體有多少人死在火災之中,已經沒有記載,但我相信數量應該很多,陳照生的孫子也在其中。”
“之所以會讓這麽一個正直的人,做出如此行徑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爲在這所衛生院裏,一直在進行着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你們不會想知道具體到底有多慘的,相信我。”
原奇輝若有所悟道:“怪不得會出現靈魂之惡,我還在奇怪來源呢,原來如此。”
而淩晨同樣想起了那個死在他手中的,整個腦袋都被白色細蟲子包裹着的家夥。
“陳照生的身上背負了數百條人命,這讓他很痛苦,但真正狠狠摧殘折磨着他内心的,是死在他手上的那些無辜生命,也就是那些生不如死的實驗對象。”
“值得他慶幸的是,在這之前他救出了一個小女孩,也即是在座的成麗女士,我相信這點是陳照生這20年來,不多的慰藉之一。”
“思想上的負擔與折磨并不會因此消失,不過以陳照生的堅強我相信他已經可以抗下來,去正視自己的心理負擔與罪責。但,一件突然出現的,他萬萬沒想到的事,徹底壓垮了他。那就是在衛生所的原址再次豎立起了一棟醫院,而從事的依舊是那慘絕人寰的人體實驗,而且這一次的對手太過強大,他想盡辦法也找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對手的步步緊逼、無時無刻不環繞在家人身邊的危險,讓陳照生心靈憔悴,最終甚至放棄了延續生命的可能,而撒手離去,他去世前給我留下了一句話。”
“他說:我累了”
“作爲陳照生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我,感到非常憤怒。”
大方的語氣很平靜,“非常憤怒”這四個字,也極其低沉,不帶絲毫火氣,卻又無比清晰,字字入耳,在座的所有人無一不在心裏,同時感覺到咯噔一聲心跳。
衆人還在奇怪時,淩晨、原奇輝和塵同時擡頭看向了門外的天空,神色極爲凝重,緊接着天空中的塞西莉亞,也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态,右手緊握利劍,無比戒備的看向同樣的方向,随後則是曼紅、小虎、羅山、黎凡等人。
他們看的方向都是一緻的,因爲他們知道那一聲心跳,是某個強大至極的生命,一時情緒失控而産生,也隻有這種層次得生命才會有這樣的影響力。
隻是那裏卻空無一人,顯然對方已經離去了。
大方對衆人的動作視若無睹,語氣依舊平靜,他對陳玄說道:“沒有你曾祖父,你根本活不到今天,甚至也包括你的母親。”
陳玄想起往日對陳照生的态度,眼眶内瞬間噴湧出悔恨的淚水,拼命點着頭,心裏不住的忏悔。
大方收回目光,道:“衛生所的一切事物,是由一名叫做律正純的人所負責,也就是律湛良的父親,但此人與律湛良大不相同,可以說是滅絕人性,十惡不赦,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惡棍也死在了當天晚上。”
“在20年前無罪星上曾有過一位,名噪一時的科學家,他叫秦華,是秦浩然的族人,也是律正純的老師,而法如天、許非良、蒯嶽也同樣是他的學生。相信律正純的一切所作所爲,正是由此人授意,所以他才敢那麽肆無忌憚。更值得慶幸的是,這個秦華也死了,秦浩然親自勒令他自缢而亡。”
“秦華與律正純的死,讓法如天徹底得勢,因爲秦華背後的勢力,需要一個代言人。”
“法如天此人更是卑劣無恥,爲了名聲與利益,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巧取豪奪不過平常,謀财害命更是屢見不鮮,這些從那份1157位嫌疑人列表中,就可以詳細得知。”
“在科研院原秦華所屬的領域,法如天得以大權獨攬,隻手遮天。”
“不過,現在沒有聲讨他的必要,畢竟此人也死了,讓我們暫且放下,法如天的案子,我需要先帶你們了解一下,另一樁謀殺案。也就是成麗女士的兒子,八毛的死亡。”
成麗聽後再次伏身在律湛良的懷中抽泣起來。
“八毛應該是一個天真純潔善良的孩子,甚至沒有什麽性格上的缺點,我相信有人比我更了解這點,他的死是一件令我感到無比惋惜的事。”
成麗聽後抽泣的更厲害了,律湛良不得不一直輕聲安慰着她。
“我來無罪星是爲了找一個人,一個小女孩,她曾經在陳照生那裏學過幾天課,陳照生對她的評價是‘從未見過這麽聰明的人’,說明在陳照生心中,這個小女孩要比我更聰明,我也非常相信這一點。”
大方說道這裏不由微微笑了笑,他的笑容引起了白皚皚的注意,皮猴将得到大方如此稱贊的小女孩,深深記在了心裏,他由衷的想看看這個女孩子,能多一個期望超越的目标,這無疑更能增添他的動力。
原奇輝則翻了個白眼,對大方的自誇很不感冒,淩晨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過可惜的是,她隻逗留了很短的時間,就離開了無罪星。在這段時間裏和她産生交際的,隻有陳照生、陳玄、八毛和律人。”
“陳照生和陳玄,并不能提供我想要知道的情況,所以我準備去找八毛,問明情況。”
“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卻是他被綁架了,更是在被解救出來不久之後,很快又死在了一場火災之中,以至于我隻來得及在遠處匆匆看他一眼,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以當時八毛的狀态而言,我的确是不可能問出什麽來的。”
“八毛的死顯得十分突然,以至于我不得不考慮,是否是因爲我自身的原因,才導緻了八毛的死亡。”
“可能是某個我的敵人,并不希望我去見八毛,從而在一個恰好的機會之下,殺害了八毛,甚至還焚屍滅迹。”
“比如一個喜歡随時用一面破鏡子,到處窺視和控制人心的偷窺狂。”大方說完看向了原奇輝。
原奇輝絲毫無懼,反而咧嘴笑道:“難道你就這麽點水平,想學姓淩的到處栽贓陷害麽?”
成麗用悲痛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原奇輝,惡棍自然半點解釋的欲望都沒有,反正恨他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