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微微一愣就回過神來,清楚認識到自己正懾于其威,心裏頓時一陣屈辱,但他也明白秦道不管爲何退縮,此人都不該惹,至少不能自己去惹。黎凡很願意相信大方說帶出蒯明是假的,但他現在已經不敢打這個賭了。
黎凡開口道:“那天晚上,我确實在科研院,法如天是秦氏面相世俗凡人的門戶,我是不可能去殺他的,而我到那裏的時間也是在法如天死後。”
大方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天我尾随着黃燦進入了科研院,這是上面的意思,不然我也沒興趣盯着他,因爲黃氏那段時間似乎與蒯嶽接觸比較頻繁,因此我接到命令偷偷跟着他,能确保不被黃燦發現的,執法司裏人數不多,我正是一個。”
“我跟着黃燦進去之後,就發現他直接找到了蒯嶽,不過兩人似乎沒有談攏,而且蒯嶽表現出沒什麽耐心的樣子,話沒說幾句就離開了科研院,黃燦則是非常憤怒也扭頭走了,我就一直跟着蒯嶽直到他回家,甚至還派了個人守在他家。”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法如天死亡的消息,後面的你應該都知道。”黎凡道。
大方:“這麽說你隻能證明黃燦沒有殺法如天?其他什麽都沒看到?”
黎凡不屑道:“黃燦怎麽敢殺法如天,他就是叫的聲大,科研院的那些人,都有地位和一定的特權,更别說法如天了,他要是殺了法如天,秦聖不可能放過他。”
“那麽你告訴我,你們是憑什麽認定法子清是兇手的?”大方不由問道。
黎凡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開口道:“這事兒,我是交給手下辦的,他們則是對比了出入記錄。”
大方插話道:“所以他們挑選了法子清作爲嫌疑犯?”
“挑選”二字用在這件事上,無疑是種莫大的諷刺,但黎凡恍若未聞,隻是點點頭道:“是的,但這不是我們平時的辦案方法。”
“我們以前辦案要更簡單一些,呵呵。手段就是搜魂,直接從凡人腦子裏提起記憶。相對于超凡者來說,凡人的精神力弱小的可憐,很容易就能獲取到信息。當然你也知道,這種方法一個不小心會傷及對方神魂,事後昏迷、失憶不過小問題,發瘋、甚至當場死亡的也不少見。直到秦聖出面制止了這種做法,才有了規定,隻有在保證不傷人的情況下,才允許搜魂。這個就很難了,即便我也保證不了。”
“所以你們就學會了查找出入記錄,這種高尖端的方法?這麽說出入記錄有沒有被改動過,也不重要了?”大方再次諷刺道。
黎凡笑了笑說:“你說的也不算錯,至于記錄會不會被改動,或者到底有沒有改過,根本不是我們關心的事。不過這次還是不一樣的,正如你剛才所說,法子清是被挑選出來的。”
大方又道:“爲什麽?”
黎凡輕松道:“其實很簡單,一是法子清本身沒有什麽突出的專業能力,雖然一直在科研院工作,但從未發表過任何的成果,出錯更是家常便飯,所以常常被人用來和法如天對比,也被人認定是個無用的家夥。第二點,法如天的死亡,法子清是最大受益者,這點毫無疑問,法如天死得如此突然,他的所有一切都是由法子清來繼承的。但執法司是隻會查找出入記錄的部門,呵呵,所以死了誰受益這根本不重要,也所以重要的是第三點。”
“那就是當時的連司長跳過我,授意将法子清捉拿歸案,而就我看來出發點,應該還是第二條的原因。”
“法如天很有錢,隻不過沒時間花錢。”
“綜上所述,所以兇手隻能是法子清,呵呵。”黎凡笑了笑
“你似乎對你們的做法不是很滿意?”大方問道。
“黎某也是個有抱負的人,自小出身不好,全靠天賦和能力走到現在,其他不敢說,隻有我能坐上執法司司長的位置,保證無罪星以後的日子,會比現在好得多。”黎凡自信滿滿。
大方微微一笑道:“那你對這件案子的看法呢?”
黎凡:“如果是我來辦,首先會剔除掉那些不可能作案的,事實上當天晚上進入科研院,并且真正有機會殺法如天的,隻有6個人,黃燦、蒯明蒯嶽、許非良、律湛良和法子清。”
“但黃燦不是兇手,蒯明蒯嶽動機不大,許非良是個瘋子,瘋子哪裏會謀殺,律湛良同樣動機不大而且此人牽涉太廣,動機最大的那個仍然是法子清。”
大方道:“所以你也是憑借出入記錄斷案的?”
黎凡搖頭笑道:“當然不是,雖然我的人第二天就提取了那份記錄,但憑借這東西終将是個笑話。至于動機從來都隻是代表誰有可能作案,不等于誰就是兇手。事實上誰是兇手,我早就已經查到了,想必您看了那張紙,也能知道。”
“所以那張紙的價值想必您應該清楚,但我不是想就此和您談價錢。”
大方:“哦?那你想要什麽?”
黎凡鄭重道:“我隻希望您能在選執法司司長時,幫襯一把,甚至您不願幫忙,就此旁觀也好,我的要求就隻有這個。”
“隻要我當時了執法司司長,那時候必然按照無罪星律法,徹底整肅執法司隊伍,日後執法絕不徇私!”
大方聞言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很聰明,也很怕死。記住自己的這句話吧,這事我會考慮的,希望你能一直這麽聰明下去。”
黎凡聽後第一時間不是慶幸,而是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果然!此人來無罪星有其他目的!
黎凡很快就聯想到了,秦浩然離去時的那句話:無罪星終将和四城一樣。
他此刻隻感到一陣陣後怕,巨額懸賞是好,但命更重要,不然或許很快他就會被一場大清洗所掀起的小餘波,徹底淹沒,粉身碎骨。
大方和黎凡從辦公室中出來,一路來到了關押法子清的牢房之前,黎凡識趣的退走,就留下大方一個人站在法子清的牢門口。
“又是你,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被黎凡領到牢房中來見我。”法子清看着大方輕聲道。
“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問吧,不過意義應該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