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凡如劍一般筆直的站在司長桌子的對面,雙眼默默看執法司司長的座椅,那個椅子并沒有人,黎凡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曾多次想邁步,繞過桌子坐在那椅子上,可屢屢又止住了想法,他自始自終一直呆呆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座椅。
執法司連姓司長被紅塵二人刺殺後,這個位子就一直空置着,沒有再安排其他人。
“你想坐這個位置,其實完全可以坐上去,你有這個實力。”一個年輕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黎凡轉頭看了年輕人一眼,道:“執法司隊長182人,我黎凡何德何能,敢專擅至此。”
那年輕人心中冷笑:這執法司司長從來都是由秦氏委派,這厮倒好口口聲聲說是還有182個競争者,這不是擺明了早就将之視作囊中物了麽。
年輕人心中鄙夷黎凡,但連連搖頭看上去并不認同黎凡的話,他說:“隻要你能維持現狀,我秦氏必然保你坐上這個位置。”
“哦?秦廣兄既然能代傳尊令,我自然是相信的,隻不過我想知道條件是什麽?”黎凡雙眼一亮,立刻轉頭對年輕人說道。
叫秦廣的年輕人再次不屑,口中卻道:“我說過了維持現狀。”
“怎麽說?”黎凡問道。
秦廣找了張椅子坐下,黎凡也走到對方右手側坐下。
“第一維持醫院的現狀,不要讓任何閑雜人等打擾。”秦廣道。
“這隻怕很難辦到,畢竟邊上就是孤兒院,傳聞已故的院長陳照生,與秦聖交情不菲,用強我覺得不妥,再者去醫院看病的凡人也不少。”黎凡皺眉道。
秦廣不屑道:“那些賤鄙凡胎的事,也配我來提?孤兒院開着反倒是最好的掩護和盾牌,我說的是超凡者。”
“有誰偷偷進去過了?”黎凡道。
“紅塵雙煞偷偷進去過,不過剛進去就退了出來,最近近衛司也蠢蠢欲動,還有就是那個四城執法隊隊長淩晨。”秦廣皺眉道。
“紅塵雙煞與近衛司好辦,我派人專門在周邊巡邏即可,他們也不會明闖,但是那淩晨……”黎凡欲言又止隻是搖了搖頭。
秦廣說:“第二件事,正是那個淩晨,你有辦法除掉他麽?”
黎凡聞聽此言心中一怒,認爲對方是想讓自己去送死,不過黎凡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露出一臉的無奈,搖頭道:“此人可殺不得,那位師聖可與魔煜大不相同,魔煜還會因孤兒院的孩童,忍住怒火不起戰端,可那師淩仙,是出了名的不怕連累無辜,号稱爲人族計,天下之罪皆可一力擔之,殺了這淩晨,必然引來這位的滔天怒火,我等絕不會有好下場不說,隻怕還會連累到尊者。”
秦廣心中也是一怒,黎凡這話看上是好言勸說,但實則就是在挑明,大家都不是師淩仙的對手,擺明送死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秦廣忍住不快又轉過話鋒說:“此人确實是個刺猬,很是麻煩。你可有方法轉移他的視線,或者拖住他?”
黎凡聞言臉上浮現神秘之色,笑着說:“這個家夥,對法如天的案子很是執着,應該是想着找到真兇,但是我現在可以保證,他再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兇手了,因爲現在隻有我才知道兇手是誰。等他找到所謂的兇手之後,我會派人盡快結束審判并将之正法,然後再在大庭廣衆之下,将真兇公之于衆,到那時,看他還有什麽臉面,留在無罪星,呵呵。”
秦廣深深看了眼黎凡後,點頭道:“既然你已經有了準備,想必也不用我再操心了。”
“還有第三個,不過在這之前,我先要問你一句,你爲什麽殺了蒯嶽?”秦廣冷聲道。
“黎某何故殺一個凡人,況且我與他無怨無仇,爲何殺他?”黎凡面不改色矢口否認。
“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麽要殺這個凡人,但是此人絕對是你殺的。”秦廣道。
“秦兄何意?”黎凡雙眼微眯似有寒光閃過。
“此尊者之言,你覺得有什麽事能瞞過尊者?”秦廣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之意。
黎凡雙目瞳孔一凝,想了片刻之後才說:“既尊者說的,我也不敢否認,就算是我殺的吧。”
秦廣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差點壞了尊者大事!”
“實在不知道。”黎凡面色一驚,背後冒出了一身冷汗。
黎凡的表情讓秦廣很滿意,說:“海大師死了。”
“死了?我爲何不知?怎麽沒有任何消息?”黎凡感到大出意外。
“呵呵,海大師正是被那淩晨偷襲所殺,而且手段狠辣無比,出手就是殺招,海大師修爲雖高,奈何醉心研究,這才遭了他的毒手。”秦廣幽幽道。
黎凡瞄了這秦廣一眼,心道:怪不得這小子要騙我去殺淩晨,原來是想報親娘舅的私仇。不過這就對了,既然是那姓淩的殺了海流,不能聲張才是道理,免得被對方順藤摸瓜。
“海大師一死,研究耗時勢必大大延長,雖說聖祖爺爺現滞留摩星不得抽身,但凡事皆有萬一。若這項成果能夠完成,那時即便聖祖爺爺回來,想必也不會追究,而隻會獎賞。哎!隻恨聖祖被那陳照生蠱惑,受了蒙騙,竟讓那些豬狗蝼蟻賤鄙之輩,與我等超凡者平起平坐,若非如此,研究早就可以完成,我秦氏早已一飛沖天!可恨可歎!”秦廣恨恨道。
黎凡隻是聽着,這話姓秦的可以說,他是不敢附和的。
“原本尊者想讓蒯嶽接替海大師的位置,卻被你殺了,你說你該不該死!”秦廣森冷道。
黎凡額頭不斷的淌下汗滴,心中紛亂,他身爲執法司隊長,平時不敢得罪的人不多,但這個秦道絕對是排在前三位。
秦廣見此,心中剛才被對方那話堵了一下的悶氣,總算是徹底出了,他又微笑道:“不過你也别太擔心,所謂不知者不罪,而且此事也有彌補方法。”
“願聞其詳。”黎凡趕忙一臉鄭重的抱拳道。
“蒯嶽之子,蒯明在你手上吧?”
“對。”
“嗯,你把他交給我,我會帶他回去,接替海大師的工作。此人與其父蒯嶽一樣,在那什麽基因研究方面,很有成就。說來也可笑,這父子倆明明各自水平都很高,但偏偏矛盾極大,不肯協力,如果他們兩個肯合作的話,說不定早海大師一步,研究出成果也不一定。”秦廣嗤笑道。
“這點沒問題,我這就把人帶來。”黎凡果斷得站起身。
“且慢,這個不急,我話還沒說完。”秦廣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