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與淩晨二人告别成麗,走出了大屋,走到大路上後淩晨,回首看了看這幢氣派的房子,這絕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似乎的确是個不錯的殺人理由。
“你似乎斷定八毛已經死了?”大方問道。
“怎麽,你覺得這孩子還活着?”淩晨反問。
大方看着遠處陰沉的天空,搖頭道:“不知道,我希望他還活着。”
“如果陳玄說的是真的,那麽八毛失蹤的時間,應該是在大前天8點以後,到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沒有綁架者送來訊息,這孩子幸存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淩晨很客觀的分析道。
“是的,隻是他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說了假話。”大方淡淡道。
這一回淩晨出人意料的沒有反駁,似乎認同了大方的論斷,然而口中卻道:“哦?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大方笑了笑:“你沒用精神力引導麽?以你的精神力水平,應該很容易讓她們在不知不覺中說出實話。”
淩晨冷笑不已,反嘲道:“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樣髒,這麽做叫仗勢欺人、恃強淩弱,我一般隻對,真正的罪犯,才會這麽做。”
淩晨的話語尤其突出了“真正”兩個字,說話時還緊緊盯着大方,就差指名道姓了。
大方雙眼一亮,竟似乎很是滿意,說:“陳玄與李妍應該是認識的,成麗在追問陳玄招沒招的時候,李妍打碎了個杯子,還劃破了手指。”
淩晨擺手打斷了大方,說:“這不足以證明,最多是懷疑理由,我是問你憑什麽這麽肯定。我可以先告訴你,在我問李妍是否認識陳玄時,她得瞳孔收縮很明顯,所以她必然是在說謊。但像你這麽能耐的人,肯定不屑于,用我這種粗淺的方法,來辨認吧。”
淩晨一席話就把大方逼到了角落,大方沒有急躁,隻是點頭道:“确實粗淺了一點,相較之下我的方法更依賴觀察力。”順勢反擊後大方又繼續道:“在我和李妍說話的時候,她是低着頭的,所以我看不到她得眼睛,但是我能确認她是否在眨眼。”
淩晨不由皺眉,不知大方何意,大方繼續道:“習慣依靠問心台,隻能讓你自己的頭腦變得遲鈍,問心台隻應該作爲最後一步。”
這話讓淩晨對大方的感官嫌惡度,再次加深,這點那需要大方來說,這是他常常跟部下說的話!
“她和我說話時,眨眼的頻率是勻速的,大概每兩秒眨一下,當我提出關于陳玄的問題時,按照她回答的速度,那正好應該是她眨眼的時候,但是在那一刻,她似乎忘記眨眼了。”大方微微一笑。
淩晨自知沒有想過這種辦法,也自知對于陳玄與李妍認識,都是自己和大方的猜測,至于确定是很簡單的,隻要再回去逼問下陳玄就知道了。
“那個阮傑呢?你怎麽知道他說了假話?”淩晨岔開話題又問道。
“這個更簡單,而且和你的方法應該一模一樣。”大方道。
淩晨點點頭,一道普通的大門顯然隔絕不了兩人的聽覺,畢竟找罪犯這活,偷聽也是屬于正常範疇之内,他自然很清楚,在對大方透露那八十八歲老太太的話時,阮傑是面帶着猶豫的。
因爲,阮傑在對自己說着那八十八歲老太太的話時,也是從猶豫開始的,所以何必猶豫兩次呢?原因正在于,大方對阮傑說的,兩人不是同事。
也所以,即便他真是從老太太嘴裏聽到過這話,那也代表着這個阮傑,還有别的心思。
“那麽成麗呢?”淩晨問道。
“你不覺得,這個應該你來說了麽?我已經說了兩條了。”大方不由反問。
“我想聽你的看法”淩晨不露聲色道。
“嗯,那我就隻能認爲你在請教我了。”大方不顧對方掃視自己的眼神,繼續道:“‘沒,我從沒見過,也沒聽小毛說起過’你覺不覺得,這話太爲我們考慮了,想的很周全。我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事實上這根本是兩個問題的答案。”
“我不得不說,在兒子失蹤、生死不知的情況下,這位成太太還能如此爲我們考慮,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要知道她前一刻還在擔心,兒子的安危呢。”
“算你都猜得有道理。”淩晨将之前大方言語中的擠兌,再次丢了回去。
他不等大方反駁,又道:“那麽你覺得,有必要去那八十八歲的老太太家麽?”
“當然有必要”大方毫不猶豫道。
淩晨點點頭,算是認同,但大方叫住了他,說:“但不是現在。”
見對方不解,大方說道:“就在剛才,我聽到了一段通話,本來是不想給你看的,但通話的另一方涉及,我們之間可能的賭局,所以我爲了公平起見,放給你聽。”
很快大方的将一段聲音,傳給了淩晨,很快成麗的聲音,在淩晨的耳中響起。
“良,執法隊剛才來人了,不過我看不像執法隊,像是更高層派來的,他們想我問起律人的事了,我沒告訴他們,怕牽連到你。”
這時一個穩重又柔和的男聲響起:“沒事的,我們清清白白怕什麽,小毛還沒找到麽?”
“沒有,嗚~~我快瘋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沒了他我怎麽活下去,嗚嗚嗚~~~~”
“這樣,你有沒有小毛的頭發或者還沒洗的貼身衣物,你拿到我這裏來,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請到修玄系能量的超凡者幫忙,他們或許能夠找得到小毛。”
“好好,謝謝你,良,我馬上就過來,馬上過來,你千萬等我”
“嗯,你過來吧,我在家裏等你”
聲音到此結束,淩晨剛聽完了通話,就遠遠看見成麗,從大屋裏急匆匆得跑了出來,坐上了自己的車,飛快駛去。
“你在她身上偷偷放了竊聽器?”淩晨神光一閃。
“嗯,我和你一樣,對他們都有懷疑”大方坦然承認。
淩晨不由用精神力,暗自掃視己身,大方見狀寬慰道:“我沒在你身上放”
淩晨哪裏會信這話,用精神力仔仔細細掃描了好幾遍,這才放下心來。
“爲什麽給我聽這段通話?”淩晨問道。
“因爲這個男聲的主人,恰巧是哪個用一半家産懸賞尋找弑父案真兇的,億萬富翁。”大方道。
“打個賭吧?看誰能先找到弑父案的兇手。”大方大方的看着淩晨。
“賭什麽?你輸了跟我回四城?”淩晨問道。
“不,我輸了就告訴你,胡蠻纏和朱無良丢的東西,在哪裏。”大方搖頭道。
“你知道?”淩晨眼中的冷芒已經不再掩飾。
“知道,我交給胡蠻纏之前,在上面放了一個追蹤器。”大方笑了笑。
“你這人似乎,有偷窺偷聽的毛病,我看你和那個叫原奇輝的偷窺狂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淩晨擠兌道。
他一邊嘲諷,一邊非常不放心的,再一次開始暗自掃視己身,深怕一個不注意就被大方放個竊聽器什麽的。
“不過,我覺得那東西沒你重要,這還算不上合适的籌碼”又掃視了幾遍的淩晨,終于徹底放心。
“這麽受你看重,我到也不覺得榮幸。而且對賭,自然要有相等的籌碼,你不能說如果你輸了,就不再糾纏我,這同樣不算籌碼。”大方搖頭道。
“那你說怎麽辦?”淩晨道。
“你輸了幫我做一件事,不會違反你的原則和底線,我輸了告訴你東西在哪裏,再加上你們超遠距離傳輸技術的缺陷之處,以及更好的參照目标。”大方淡然道。
淩晨沉默了,超遠距離傳輸是真正的戰略手段,可謂至關緊要,但正是如此,此人才更加的不能放過!
幸好自己對弑父案,早就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自信能夠搶占先機,趕在大方之前,找出兇手,當然這點自己是不會告訴他的,公平也有必須相對的時候,事關人族存亡,個人的信義與公平的追求,就不那麽重要了。
“必須一年之内,我不可能一直等你的要求。”淩晨補充道。
“很好,未慮勝,先慮敗,是個好習慣,看來我不用擔心你反悔了。”大方點點頭,認爲這個習慣非常好。
“同樣的話我也還給你。還有别指望能夠逃出無罪星,我會盯着你的。”淩晨撂下話後,徑直離開了這裏,他的目的地和大方一樣,但卻不會再同路了。
淩晨對勝利胸有成竹,事實上他輸了也絕對不會離開,似乎大方也知道這點,因此沒來對賭,不管如何,他十分确信一定,赢得肯定是自己!
隻是淩晨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剛轉身的時候,大方的右口袋裏,飛出一個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追蹤器,輕輕附着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東西比大方放在青子衿身上的還要小,顯然是改進版。
與此同時
死人臉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