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
白皚皚是一個名字
“皚皚,聽說你要去秦氏學府了?”一個憨厚少年來到近前,低頭向身高一米的白皚皚問道,少年的臉上滿是羨慕和恭維。
“嗯”白皚皚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踏上了一塊至少三十公分高的石塊。
白皚皚擡頭看了看仍然比自己高出一頭的憨厚少年,而後慢慢将視線轉到遠方。
“那可太好了,那秦氏學府可是浩然之主秦聖設立,裏面教的東西可謂靈界萬年也不曾一見。皚皚你去那裏求學,将來必成人中龍鳳,鶴立雞群,當高出人一頭。”高出一頭的憨厚少年仍俯視着白皚皚,一臉祝賀之色。
“人生方得十載,卻已學無可學、進無可進。可歎,靈界億兆之衆,竟無一人堪爲吾師,吾之智直如吾之名,高潔絕頂,與世無倫。爾曹豈識吾輩寂然心。”十足十二歲的白皚皚看着遠方,語氣十分悠然,還滿含着寂寞,仿佛世間一切盡在他眼内,而卻沒有一個人能了解他的心思。
“嗯,皚皚之名,一目了然,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人一頭的。”憨厚少年臉上少了些祝賀,笑意卻仍然不減。
白皚皚笑道:“白豬之名,卻副其實。有此遠見卓識,可見君之智慧,遠超豕彘,日後未可以畜生量也。”
憨厚少年臉冷了下來,寒聲道:“我叫,白、渚。”
白皚皚點頭:“自是白豬,某半歲便識得此字”
白渚冷冷看着白皚皚,白皚皚同樣面無表情的與其對視,良久之後,白渚突然哂笑一聲,道:“學什麽都學不會的皚皚,也就隻有這麽牙尖嘴利這個優點了,你五歲時駁倒曾曾祖,白家所有人都以爲你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白家所有的孩子,都被勒令要向你學習,結果呢?哈哈哈,白家的基礎修煉,莫說白家人,就連附屬家族那些稚齡幼童都能信手拈來,唯獨你白皚皚卻是個例外。”
“五歲修煉,到現在整整七年卻一事無成,你這天分在我們白家确實是獨一份了,哈哈哈。”白渚大笑道。
白皚皚不動聲色道:“家學于我,直如反掌之易,又何須七載,不過七個呼吸,足可了然于胸。況十去五,乃餘五,七從何來?”
憨厚少年白渚看着始終強調自己十歲的白皚皚,不由再次笑道:“我十歲的時候,也比你現在,高、出、一、頭。”
白皚皚眼神微眯。
白渚一臉卻從容道:“怎麽想打架?我隻要一個手指就能把你打的稀巴爛。”
白皚皚的眼神朝白渚身後,幾乎微不可察的那麽一掃,随即淡定道:“當真?”
白渚瞳孔微縮,白皚皚不可怕但他媽很兇,他爹更是極爲可怕,那眼神跟利劍一樣,那張死人臉從沒見他笑過,白家幼童見到白皚皚他爹,個個像見了鬼一樣躲得遠遠的,白渚不由開始考慮身後的是誰。
突然他看着對面那張蠢笨至極,卻老是一副從容的臉,轉而大笑道:“你敢詐我,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下,到底真不真,假不假!”
話音剛落,白渚對着白皚皚一拳搗出。
忽然,白渚發現白皚皚臉上,竟然泛起了得意的微笑,頓時心中一凜,急忙收住拳勢,轉頭看去。
着眼處,卻什麽都沒有,白渚心頭頓時暗呼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等白渚有所動作,隻見白皚皚飛起一腳,結結實實抽中了白渚的兩腿之間。
“嗷~!!”白渚捂着被踢之處,倒地痛呼不已。
“白皚皚!!!我要把你打得稀巴爛!!!”還躺在地上的白渚,費勁的擡起頭,一臉猙獰的罵道,一邊罵一邊還在尋找白皚皚的所在,誰知白皚皚早已一溜煙跑的無影無蹤了。
白家廳堂
啪!
一個怒氣沖沖的婦人,猛拍面前的方桌,叫道:“白皚皚必須盡早送走!瞧他把渚兒踢成什麽樣了,怎麽能踢那裏!要是出個萬一怎麽辦!這白皚皚一天到晚胡作非爲到處闖禍,惹得人嫌狗厭。”
白家廳堂此刻幾乎已經坐滿,期間很多人聽了那婦人的話,紛紛點頭贊同,隻有最上首的兩人不動聲色,一人極具威嚴,一人目光銳利。
此刻坐在另一面的一個老者,歎了口氣道:“這孩子皮是皮了點,不過能言善辯,還是挺聰明活潑的。”
那婦人又嘲諷道:“哼,聰明活潑?白家家學一無所成,連附屬家族的孩子都不如,能算聰明?踢人要害,也是活潑?”
老者沒再言語,但那婦人仍不依不饒,說:“那點東西學了七年,還一事無成,沒見過這麽笨的,人又懶得跟豬一樣,二叔爺的講堂,就去過一次,跟人說話一直陰陽怪氣,個子還這麽矮,也不知是不是白家的zh……”
婦人最後那個“種”字,終究沒說出口,她發現最上首的兩人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在自己的臉上,更關鍵的是其中一人是自己的丈夫。
“滾回去!”婦人的丈夫極具威嚴的低喝了一聲。
婦人不反駁,卻也并無懼色,瞬間身形消失在廳堂内,明顯是在對自己的丈夫示威。
罵走自己老婆後那人轉頭道:“二弟别往心裏去,不要跟這蠢婦一般見識。不過我們話也得說回來,皚皚這次确實做的過了,你怎麽想?”
另一人沉默片刻,點頭歎道:“大哥說的對,是我疏于管教了,他母親不常在家,所以養成了這種性格,明天我就把他送到摩星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無罪星餘孽蠢蠢欲動,摩星或許也會被波及,現在去摩星不合适。”另一人擺手道。
白皚皚他爹卻搖頭道:“這混小子,整日自诩天才絕頂,沒人能超過他,整天惹禍也不見有什麽長進,就該讓他多吃點苦,去摩星多碰碰壁也是好的,至于危險,在我看來那秦浩然,是整個靈界唯一有希望超越林朗的人,如果他的學府也會有危險,那麽其他地方的危險更不會小。”
“爹傳信回來,不同意我們把皚皚送到摩星。”白皚皚的大伯搖頭道。
“家裏的事我們倆做主,老頭子繼續在祖地養老就好了。大哥你不用說了,這事就這麽定了。”白皚皚他爹擺手道。
另一人隻得點點頭。
白家後院
白父坐在主位,冷冷凝視着自己的兒子,白皚皚同樣默默看着自己的父親。
半晌之後白父道:“明天就送你走。”
“好”白皚皚十分無所謂。
“你不想說點什麽?”白父冷聲道。
“放眼望去,舉世皆蠢,多言何益。”白皚皚随口道。
“混賬!你會不會好好說話!”白父怒喝。
“嗯,會的”白皚皚仍然一臉無所謂。
“你覺得你很聰明?那爲什麽從來不見你有何成就?”白父質問道。
白皚皚一闆一眼道:“隻有徹底被求偶所支配的動物,才會急于證明自己,我還遠未成年,而且也不是動物。”
白父皺眉道:“你是不是真的打心底裏覺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那個?”
白皚皚搖頭道:“我真的希望不是,但我也從沒見過比我聰明的人。”
“哼,你又見過多少人,那些天之驕子遠非常人能及。”白父搖頭道。
“人界有一個詞語是靈界沒有的,叫做比例,而我見過的人中,已經沒有任何一人,可以當我老師了,包括母親在内。”白皚皚從容說道。
“我本來隻知道你調皮搗蛋,沒想到你還敢這麽大逆不道。”白父眼神冷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母親爲什麽在兩年前回去四城,因爲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東西可以教我了,必須回去學習新的事物。”白皚皚語氣依然如故。
“我真得無法理解你,這是我的失職,明天……你就走吧。”白父歎了一口氣。
“好”白皚皚說完,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