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剛看了看就剩我們三個了,其他七個都死了,連臉皮都被剝了下來。他是第九個進來的,她是第五個,也是唯一一個女的。”之前中年男子a一臉不忍的點頭,語氣十分低沉,随後分别指着另外一男一女介紹了一下。
“人死不能複活,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趕緊找路離開這裏,這次委托簡直太他媽的了,出去我一定要揭發他們!”稍年輕的男子b,一臉的憤怒以及劫後餘生,不斷催促着。
“我們該怎麽出去?原路?還是另找出路?這位先生出現的時機似乎不錯,好像沒受到攻擊?能問一下您是怎麽走到這裏的麽?”女子的樣子看起來頗爲睿智,她看着大方若有所指道。
女子的話一出男子b突然驚覺,十分警惕的看着大方,迅速退後一步,質疑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這種關頭你們不要内讧好不好。”中年男子a急道。
女子搖頭:“這不是内讧問題,我懷疑這又是一次測試。”
“測試?什麽測試?”ab皆迷茫。
“還記得麽?那個惡魔曾多次對我們強調他沒有靈魂,也從不掩飾它對靈魂的渴求,我看到的是它心中對生命的那種變态的好奇感!”說道這裏女子臉上夾雜着恐懼。
接着女子又說道:“我覺得我們之所以能夠幸存到現在,完全隻是因爲它想滿足自己那變态的求知欲!所以一直在測試我們的承受力和應對力,也包括對生理上痛苦折磨的反應。我懷疑它認爲這種做法有助于幫它獲得靈魂。”
ab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方也靜靜的聽着女子的分析。
“試想下,還有什麽能比劫後餘生馬上能逃出生天,又随即自投羅網重回必死之境,更有沖擊性,更能測試出生命、神智,甚至是靈魂的承受力的呢?我覺得在現在的情況下,沒什麽能夠比這種方法更直觀有效的了。您說是不是?調查員先生?”女子朝大方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a也警惕了起來。
“艹,教授好心救他們,他們怎麽還這樣,這女的有被害妄想症吧?”有人不滿道。
“不,如果站在客觀角度上來說,倒也不是沒道理,你想一想,如果遭到了非人待遇,并且十個同伴慘死七個的情況下,懷疑是有理由的,換我我也會懷疑。”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搖頭道。
李晴芳似對女子的懷疑非常不快,說:“但是,你不覺得這個女人也太直接了麽?她難道不擔心教授真是機器人,被她戳穿後,遭到更非人的待遇麽?”
“你的說法很正确,所以我覺得很可能這個女人,心裏是期待着教授能推翻她的懷疑的,她心裏應該很希望教授這個救星,是真的。”眼睛男并沒有反駁李晴芳,而是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聞聽此話,衆人不免點頭,如果是對曙光的急切和希冀,那麽女子這種做法也不是不可能。
而張念突然說道:“不一定。”
“爲什麽?”眼鏡男挑眉反問。
“因爲我們都受到了這三個人言語、神态、動作表情的主動又主觀的影響,使得我們現在的出發點,已經不自覺的站在了,這三個人是人的角度上,那麽如果他們不是人呢?”張念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衆人紛紛一驚,頓覺數據老仙前車之鑒在前,何能輕易再蹈覆轍,急忙繼續看着屏幕。
大方對女子點了點頭,道:“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說,你懷疑是有道理的。”
一直保持客觀狀态的大方,讓他總是有些顯得與衆不同,而此刻這種不同又再次體現,他并沒有回複女子的質疑,而是對中年男子a問道:“你之前喊住我的時候,是怎麽确定我是人類的?”
這個問題一出,包括b和以及電影院内的所有人,全部看向了a。
中年男子有些愣神,不太确定的說道:“我當時就是,就是感覺你是個人啊,那種情況我怎麽也不可能放棄任何希望的啊。”
大方聞言笑道:“那麽現在呢?”
“現在……”中年男子a反複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方,似乎有些不太确定了,不過在他仔細審視大方全身後,突然眼神一亮,道:“現在我同樣确定,你就是個人。”
“爲什麽?”b急問道,臉上的欣喜也不覺流露。
“你們看他的鞋子。”中年男子指着大方的雙腳從容道。
“你們看鞋幫兩側這四個應該屬于防僞商标,依我看這東西需要的科技含量太高了,極難作假,我不覺得那個惡魔爲了騙我們,會刻意在這上面動手腳,如果它要騙我們,應該會在更容易發現的地方動手腳,而不是正面很難觀察到的鞋幫兩側,最關鍵的是從這雙鞋的磨損度和新舊度上看,生産出來到現在至少三個月以上,那時候我們連委托都還沒接到,所以我相信這位先生是真的人類。”中年男子面色自矜道。
“這雙鞋是三個月前我送給教授的林氏最新款。”王辰十分得瑟的對衆人說着。
王辰又大聲道:“不過也就是教授有這麽好心性,等别人自己找證據,換我隻要四個字足以證明一切。”
見到衆人投來疑惑的目光,他得意道:“這四個字就是,‘去你媽的’”
衆人頓時會心一笑,有時候最直接的方法還是挺有效的,雖然他忘了這是一堂授課。
他的表情引得李晴芳十分不滿,似在想着什麽。
王辰似乎知道自己表妹的想法,立刻自傲着說:“你就别想了,那雙鞋子是我自己過生日的時候,特意買來送給教授的,别得時候他根本不收禮物。”
李晴芳非常不開心,嘲諷道:“切,你這馬屁拍得夠厲害,從沒見過自己過生日,買禮物送别人的。”
王辰對此沒有絲毫不快,反而一臉炫耀之色,雙眉連挑說:“怎麽樣?羨慕吧?”
“哼!”
在與自己十六歲的小表妹十幾年的對抗中,第一次勝利的王辰,無比得意。
中年男子的話顯然讓b和齊齊松了一口氣,b道:“現在既然沒疑問了,那麽趕快離開這破地方吧,再待下去要發瘋了。”
三人打定注意看向大方,希望他能給點關于逃離的意見,畢竟一個活人能夠安全走到這裏,絕非是意外。
大方看到三人的目光,眨了眨眼睛,突然說:“嗯,你們對我的懷疑解決了?”
三人齊齊點頭。
“那麽我對你們的懷疑呢?你們該怎麽對我證明,你們三個是人類呢?”大方笑道。
“耶!不愧是教授。”衆人叫好。
“這,這能怎麽證明!我們被關着、被折磨不就是證明麽?”b皺眉道。
大方沉默不語,另外兩人也覺得有些牽強。
女子,沉吟道:“至少我們的血是紅色的。”
大方搖了搖頭,說:“體液的顔色和成分不能代表什麽。”
“那怎麽辦?總不能把自己切開來讓你看看吧……”中年男子面對大方的疑問,也覺得有些傷腦筋。
“把前面幾個死人切開看看?”青年男子b突然眼睛一亮。
大方還是不語,a和也是搖頭,死人是人不能證明活人也是人,反之亦然。
此時大方突然道:“我接受委托的時候,委托人沒有告訴我之前曾委托過别人來。”
“這跟我們一樣,關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們已經了解到這點了。”中年男子點頭。
大方沉默了一會道:“事實上委托人還明确的告訴我,這裏面一個活人也沒有。”
“怎麽可能!?”中年男子分明不信。
突然他睜大了眼睛恐懼喊道:“天啊!我知道是爲什麽了!”
a的驚叫讓人不知所謂,紛紛看向了他。
中年男子a驚恐的看向了b與,顫聲道:“你,你們還記得麽?剛才看的時候,他們,他們的臉皮被整個剝下來了!找不到了!不見了!”
“它們一定是僞裝成我們的樣子出去了!它們在外界代替我們生活!這下完了!我們徹底完了!”中年男子a抱頭不住顫抖着。
“不!隻要我們能夠出去,還能夠揭穿他們!”女子神情決絕,或許多少有着把握。
“剝了臉皮的隻有七個,你們仨又沒被剝怎麽代替啊,草,把人當傻子耍麽?”眼鏡男罵道。
大方聞言笑了笑,随即把眼鏡男的問題,呈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