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院中的學生們看着大方按下了那個總開關之後,隻聽一道整齊的解鎖聲傳來,整個走廊上所有的門,都緩緩打開。
大家眼前屏幕一暗,很快又再次亮起,此時畫面已是牢房走廊之上,隻不過視線高度比之前矮了一半。
看着所有被打開的牢門,讓不少同學心中一緊,因爲他們無法确切知道,從門後面走出來的将會是什麽,他們根本猜不到教授即将面對的是什麽?
是無數拔頭狂魔還是分屍變态?
教授是不是已經徹底踏入陷阱了?
那十位調查者都在裏面麽?
還有幾個人存活了下來?
除了這十個人以外還有其他的人類麽?
下一刻屏幕上跳出來的會不會是,由鮮血組成的 the end或y die?
一時間無數的想法從學生們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不一而足。
當他們看到幾個有着血紅眼眸的腦袋,在牢門口一閃又縮回去之後,心中緊張更甚。
整塊白色畫面滿滿都是壓抑感,因爲一點點聲音都沒有,随着時間一秒秒過去,也沒有任何一個身影從門内走出。
很多學生盯着屏幕不敢眨眼,另一些則不敢睜眼,他們生怕錯過或看到,比如教授被左右牢門裏,突然伸出的枯手猛拽進去,然後傳出一陣陣咀嚼聲之類的關鍵鏡頭。
血腥畫面還未等來,悚然之意已經彌漫在電影院上空。
一切,靜悄悄。
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
“啪嗒”
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敲響了人們的耳膜,雖然很輕,但像極了第二層的拔頭變态。
睜眼的人齊齊一個機靈,有些人幹脆加入了閉眼行列,然而原先閉眼的一些人,則開始透過手指縫隙偷偷窺探。
“啪嗒~”
這一次聲音大了一些,似乎離衆人又近了一點,有人當場縮起脖子。
“啪嗒~~”
間隔更短,聲音更大。
“啪嗒~~~”
随着連續不斷地拔頭之音越來越近,幾乎所有人都将身體緊緊的靠在座椅上。
此時此刻不斷敲打在大夥兒心頭的清脆聲,已經到了極近的距離,聽起來根本近在咫尺,但是屏幕仍然如同靜止一般,看不到任何東西。
“在後面!在我們看不到的後方~!”
衆人聽聞齊齊一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此時他們已經意識到,既然視野前方看不到東西,那麽一定是在身後!就在教授身後!
聲音已經停止,衆人意識到在視野畫面反方向一定有着什麽,女生們開始祈禱,屏幕畫面最好不要往後轉。
顯然事不從人願,亦或是祈禱産生了效果,畫面真的開始往後轉了。
慢慢的、慢慢的,轉向後方。
轉過四十度角之後,隐約能看到真的有什麽,正站在屏幕的邊緣。
突然~
屏幕猛地一轉,瞬間朝向了後方,隻見一雙腳出現在屏幕中。
“咿呀!!!”
女生群體開始尖叫。
聽到女生們如此凄慘地叫喊,男生們同樣感受到了極度不安。
此刻,就隻有王辰有些疑惑的看着那雙腳,确切的說是那雙鞋子,以及固定在鞋子兩側的那幾乎人人認識的防僞商标。
但,還不等他想明白,一陣高喝傳來。
隻見屏幕中出現一隻手,指着那雙腳喝道:“小輩!老夫欲許你無上造化,絕世妙法,切記替老夫雪恨!!!”
這一聲斷喝,徹底把衆人從驚吓中拉了回來,懵懵的看着屏幕。
随即屏幕往上一揚,隻見畫面上大方用看大黑的眼神,正看着屏幕。
大方擡腳從屏幕上跨了過去,随即畫面跟随大方的背影開始移動,此刻大家才看清,原來之前那些畫面代表的一直是,那個數據老仙的視野。
“草!怪不得視線高度這麽低,瑪德!”
影院之中粗口連連爆出。
“怪不得那雙鞋,怎麽看怎麽像我三個月前給教授買的那一雙林氏鞋業最新款。”王辰嘀咕道。
“哎?不對啊,以我買的那雙鞋得緩沖力,走路不會出現那種聲音啊?”王辰突然感到了奇怪。
在旁一直鎮定的張念突然說道:“我們現在是在教授的思維空間,教授想讓我們感受到什麽,我們就會感受到什麽,想讓我們看到什麽,我們就會看到什麽。不需要奇怪。”
“原來如此,爲什麽啊?”王辰有限的腦筋讓他不得不跳躍性發問。
“教授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他是在告訴我們,這不同尋常的最後一堂課,需要從不同的角度去觀看。”張念平靜的說道。
“角度?什麽角度?”王辰更摸不着頭腦了。
張念突然變得有些低沉,抿了下嘴唇,說:“我們的角度,教授的角度,和客觀的角度。”
王辰點點頭,不準備再接話,因爲他根本想不通這麽做意義何在,再說下去,隻會更想不通。
“爲什麽要從大方的角度去看?難道你能從他的角度思考問題?”邊上的李晴芳突然用吃驚的語氣小聲問道。
“我不能。”張念搖了搖頭,又繼續道:“但是,我知道教授這一次,同樣屏蔽了自己的有關這段經曆的記憶,也就是說其實他現在和我們一樣,在思維空間裏是第一次經曆這件事。”
“真的?”在一邊偷聽的王辰,大吃一驚道。
“你有證據麽?”看了看另一邊似有所思的李晴芳,王辰明顯不大相信。
“沒有。”張念搖頭。
“那爲什麽你能這麽肯定啊?”王辰問出了大方一向最喜歡的三個字,爲什麽。
“因爲是教授。”張念好看的笑了笑。
聰明的張念用聰明的回答,堵住了智商不高的動物飼養員兼私人司機的疑問。
王辰不免心中腹诽:雖然我也覺得教授十分牛逼,但是你這麽盲目不太好吧?何必神話教授呢?這又沒好處。
不過他也不想反駁。
教授。
這是王辰很少敢質疑的人物,他對大方比對自己親爹都敬畏,當然這是有理由的。
能夠讓王辰将不止一次毒打過自己的老王,隻堪堪排在自己生平敬畏榜第二,是絕對有其理由的。
因爲他很清楚的記得,八歲的時候曾挨過的一頓打,這頓打那是何等得記憶猶新,一連好幾天站也不行、坐也不能,屁股上的劇痛簡直超過了一切,但他就是不記得到底是誰打的,或者潛意識讓他不敢記得是誰,他對此一度懷疑,是教授親自下的毒手。
所謂暴力之下必有反抗,似乎是種真理。
但,王辰卻覺得,這就是狗屁。
至少自己是不敢反抗教授的。
王辰随即對張念報以微笑:“呵呵,呵呵呵。”
在三人對話時,大方已經走到了之前那位幸存者的牢房前,那間牢房門口此時聚集起了三個人。
其中一人,正是那中年男子,另外還有一男一女,這兩人相較中年男子要年輕些,看起來三十左右。
從褴褛的衣着和身上的傷口看,應該是與中年男子同樣進來調查而被抓住的人。
“十個人,隻有你們三個幸存下來麽?”大方看着那三人問道。